周青:“如此说来,秋雨落与商鹰帮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曾说过那个叫伊伊的姑娘是他妹妹,能让商鹰帮为他找妹妹,这关系不简单哪。也就是说,秋雨落把我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也可能是商鹰帮的人在帮他。”
刘堡主:“商鹰帮出现于七年前,正好就是在穆府龙袍事情那年,而秋雨落是穆府的人,只怕包括秋雨落在内的许多穆府余孽都藏在鹞山。”
周青:“或许还有逃匿的假龙子。如果这次我们杀掉的少林和尚中没有他,那么他藏在鹞山的可能性极大。”
刘堡主:“太主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要对付商鹰帮?”
周青:“如果秋雨落是商鹰帮的人,问题就很严重,不仅那假龙子也极可能藏在鹞山,而且商鹰帮的实力可能超出我们的意料,他们当中可能有些内功高深的人,秋雨落就不差,他的父师肯定更厉害。”
刘堡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周青:“既然少林寺和商鹰帮是最可疑的两地方,那就不能放过。我们必须主动挑战商鹰帮,试探他们的实力,如果商鹰帮真有高手,那就得请我师父出山了。”
……
报仇,总是许多灾难的原由与开始。太公府要为所蒙受的耻辱而报仇,于是刘家堡的灾难就要来了。李德贤要找西门露报仇,却给白虎堂凭添了一些麻烦。
洛阳的白虎堂,是商鹰帮八个分堂中的一个大堂,其下有数百家店铺遍布于洛阳城的各街各巷,还有百余个店铺散布在四方各县集市中。而这么多店铺的货物全来源于白虎堂,另外还有一些散贾野店,也向白虎堂进货。白虎堂的繁忙,也就可想而知了,从早到晚都人马如云,来来往往。
可是李德贤带着一帮衙门捕快来了,蛮横的驱赶人群:“白虎堂犯了国法,你们谁和白虎堂做交易,就和他们同罪。”
拉车进货的人,一下子被赶得四分五散。
李德贤又带着捕快们闯进了白虎堂大院。
邬堂主也闻声迎来,并问道:“张捕头,我白虎堂犯了什么罪?”
那歪嘴巴张捕头还没说话,李德贤已冷喝道:“邬堂主真会装糊涂。几日前罪犯田玉栋偷了李某的七百两银子,前日又来了个同伙女强盗大闹我的婚晏,伤了无数人,还骗走了李某的新娘子。有人看见这个女强盗多次出入于白虎堂。请邬堂主把这个女强盗交出来。”
李德贤诬陷拷打田玉栋,试图逼迫田玉竹做小妾,到头来还说西门露是女强盗。
邬来贵暗里气愤之极,却又不敢发泄出来,装糊涂道:“每日进出我白虎堂的人太多太多了,在下不知道李三爷所说的女强盗是谁,在下并不认识什么女强盗。”
张捕头歪着嘴巴道:“邬堂主不会不认识一个自称叫西门露的人吧。本差已查得清清楚楚,这个叫西门露的女贼曾多次到白虎堂来找她的什么秋哥哥,还曾经动手打了白虎堂的几名弟子。邬堂主不会连这些事都不会知道吧?”
西门露确实多次撞到白虎堂,要白虎堂帮她找秋雨落。看来李德贤和张捕头已是有备而来,事先已将情况核查过了。
邬来贵当然不会说自己认识西门露,还故意遣责道:“原来张捕说的是这个西门露啊!她确实来过,还来过好几次。这个西门露确实蛮横不讲理,就占着她武功高强,一来就打伤了我白虎堂的好几名弟子,硬逼我白虎堂帮她找秋雨落。谁知道秋雨落在什么地方,我们到哪里去帮他找秋雨落?秋雨落本来是太公府的女婿,不知怎么的就惹上了这个西门露,害得人家一个姑娘家满天下的找他。这个西门露也确实太刁蛮了,但我白虎堂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白虎堂也是受害者。”
李德冷哼道:“邬堂主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是有人看见邬堂主把那女贼待为上宾,恐怕邬堂主和她就是同谋吧?”
邬来贵道:“那西门露武功高强而又蛮横,在下岂敢怠慢,只得客客气气的招待她了,最后给了她一些银子,才将她打发走的。在下确实与西门露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捕头一说话,嘴巴就歪起来,道:“邬堂主勿须狡辩了,白虎堂与女强盗的关系有莫大的嫌疑。从今日起,本官就只得查封白虎堂。等到哪天邬堂主交出女强盗,白虎堂才能再开张。另外,犯人田玉栋偷了李三爷的七百两银子,也请邬堂主为田玉栋垫付这笔银子,也算是押金,如果以后能证明邬堂主与女强盗和田玉栋都没有任何关系,这些银子自然就退还给白虎堂。”
不仅要查封白虎堂,还要交付那么多的银子,这分明是敲诈勒索。
邬堂主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按耐着道:“张捕头一定要这样说,在下也没办法了。我白虎堂也只能帮你们寻找西门露,但这事必须得请示鹞山总堂,在下不敢擅自作主。请张捕头宽限一两日,在下马上就派人去鹞山,最迟明天早上就可以得到答复。还请张捕头不要查封我白虎堂。”
张捕头爽快的应道:“行,暂时不查封白虎堂,但邬堂主还是要垫付一千银两子。若是日后能证明邬堂主无罪,这一千两银子自然就还给你了。如果邬堂主不愿付银子,就请邬堂主跟本官往衙门走一趟,得在牢里呆些时日,兴许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谁是强盗?这衙门捕头和李德贤才是真正的强盗。两人分明是来勒索银子的。
“我白虎堂没那了多银子,生意人的银子都用于周转,谁会存放那么多银子在手里?”
“商鹰帮哪个几分堂没有几万两银子备用?你竟然说拿不出一千两银子,莫非你想给两千两?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拿两千两来吧。”
“一千两银子都要难凑齐,哪有什么两千两?”
邬堂主无耐的应下,并离去备银子。旁边的几位白虎堂的弟子却恨得咬牙切齿。
过一会儿,两名弟子跟在邬堂主后面,抬着一箱银子出来了。
“这是一千两,请张捕头过目。”
张捕头开打箱子看了一下,直起身朝李德贤摆手道:“李三爷,您的银子。”然后又抬起手来,道:“我这手里空空的,不拿点东西不舒服,邬堂主觉得该放点什么呢?”
邬堂主又只得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放到张捕头的手里,再把笔和纸递了过去,道:“张捕头,收据已写好,请您签个名,押个手印。”
不料张捕头接过据条后,就一把撕了,道:“写什么收据?田玉栋偷银子的时候,有写收据了吗?”
没有收据,这一千两银子就有去无回。
两个差役帮李德贤抬着银子走了。
但才迈了两步,李德贤又站住回头道:“请邬堂主于明日务必交出女强盗和田玉栋,否则明日你们还必须再付一千两银子。你们商鹰帮不是有很多银子吗?李某就每日来取一千两。”
邬来贵本以为用一千两银子,将李德贤打发走了,就算是消财免灾。哪料李德贤却如此这般霸道,说他贪得无怨,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恶劣。
邬来贵简直被气得摇摇晃晃的差点晕倒于地,站在旁边的弟子急叫:“堂主!”
“快备笔墨,写信给总堂。”邬来贵勿勿跑进账房,抓起笔纸就刷刷写了一封信,再交给轻功最好的一名弟子,送往鹞山去了。
邬来贵的心情糟糕透了,到了晚上,他趟在床上也辗转难眼,总想着明天该怎么对付李德贤。
“邬堂主!邬堂主!”
大半夜的,外面竟然传来西门露的声音。
邬来贵慌忙起床去开门。门外正站着西门露和伊伊,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西门露还埋怨道:“这么早就睡了?快去捉拿李德贤。”
邬来贵却茫然道:“两位姑娘是从鹞山来的吗?是总堂派来的吗?”
西门露道:“秋哥哥已经看过你的信了,秋哥哥说李德贤依仗官府撑腰,以为我们不敢拿他怎么样,我们就拿点颜色给他看看。你准备换一下衣服,马上去李德贤家,把他捉出来教训。”
邬来贵并不知秋雨落就是帮主,还问道:“帮主怎么说?”
西门露无奈的叹了一声,道:“你这个笨蛋,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等八位修师练成绝技下山来之后,你就会知道谁是帮主了。你还去不去?你不去我们两姐妹就自各儿去了。”
“当然去,总堂都要求惩治李德贤,我还怕什么?”
于是邬来贵也换了一身夜行衣,和伊伊与西门露一起飘出白虎堂,在夜色中直掠向李德贤家的大宅。
三人已落到李家的高墙上,西门露小声道:“秋哥哥已说了,让咱们想办法好好吓唬李德贤,但不能暴露咱们的身份,让他猜得出是商鹰帮干的就行了。这叫以黑治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