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吗？”

王毅凡尴尬一笑，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随后身躯一转，拱手说道：“晚辈王毅凡，不知前辈来此山峰，所为何事？”

对于善司的身份，刃娘已在探查过后及时告诉了他。是故，他十分清楚眼前这人代表着什么。同时对于他为何来此，也多多少少得猜到了些。不过，他既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与人分享血茧的秘密，所以索性装傻充愣起来。

而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打法对方的时候，善司亦同样上下打量着他，且心中这般想道：此人方才现身之时，倒是显露出不俗的修为，但偏偏昙花一现，一副不想被人知道的隐世清修模样，和那锋芒毕露的“青面罗刹”实在相差太远。

他左右一比，发现始终无法将二人合于一体，便当即起身，拱手说道：“失礼失礼，在下地府善司，只是途径此地，发现峰顶散发着强烈的兽元，这才冒昧地上峰来观上一眼。”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前辈见笑了。”

王毅凡听得一乐，虽明知对方是一时借口，但仍旧顺势说道：“小徒颇喜灵兽，而晚辈又不能时刻伴其左右，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将灵兽尽数放养在外，让它们代我看护一二。”

“呵呵，这些灵兽确实不凡呐！”

善司闻言淡笑，但细想又觉不对：“青面罗刹”能将血茧带走，他的御兽能力岂不是同样高深，那眼前这人…

念及此处，他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哈哈，不知道王居士这御兽之法，源自何处啊，居然如此神奇。”

“这个…”王毅凡听得一滞，似是没想到对方会好奇这些，不由揉了揉鼻底，怀疑起对方的真正目的来。

“啊，倒是在下冒失了。若是居士不方便透露，就权当老夫不曾问过便是。”善司见他踌躇，还道是自己触了对方底线，当即轻笑着替他解围。

“无妨无妨，晚辈这御兽之法来自于刀山的源头，那里有一座石塔，上面刻写着完整的‘大地之声’，也正是凭着这部兽语总集，晚辈才能收服这些家伙。若是前辈感兴趣，不妨去一趟东洲秦国。想来，那处石塔应该仍旧存在才是。”王毅凡细细一想，自觉此事并非秘密，便呵呵一笑地详细说道。

“哦？‘大地之声’！这可是妖谷失传了百年的秘技。没想到居然刻在东洲一座无名石塔之上，这倒是有趣。”善司摇晃着孩童身体，两眼放光地老气横秋道。

与“寻找青面罗刹”想比，这个秘辛显然更加让他心动。

因为“大地之声”所代表的，绝不仅仅只是一部兽语。它代表着整个凡界，五洲大陆的灵兽资源。这能让地府的地位得到极大的提升。更有甚者，能让地府在百年之内，登顶中洲，或者登顶凡界。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所处的宗门能永远屹立，传承万载。

王毅凡尴尬一笑，发现自己再一次地小看了“大地之声”的价值。心中略微有些后悔，“呵呵，莫非前辈也对御兽感兴趣？”

善司闻言摇头，“非也，老夫对御兽并无兴趣，只是觉得如此奇术，埋没山间实在可惜。若是此术身在地府，定然不会叫灵兽避世而去。而且，还能让两者和平相处，何乐而不为。”

“呵呵…”

王毅凡淡淡一笑，对对方的说法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大地之声”本就是他希望被世人广泛知晓的一门技能。但若说交由固定的宗派，恐怕与他的初衷略有不符。是故当他听到此处之时，心中忽然犹豫起来：一者，到底该不该让“大地之声”重新现世？再者，让它现世，又会不会再造杀戮。

王毅凡生性犹疑，此时被地府善司稍微一吊，心中对“大地之声”的现世，突然不看好起来。

“看来应该走一趟妖谷，看看那妖谷修士都是靠什么御兽的。”他这么想着，脑中忽然灵光闪过，三两步走到善司跟前，这般说道：“善司前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应允。”

善司眉梢一挑，昂首看着眼前青年，点头说道：“居士且说，若是老夫帮得上忙，或可一试。”

“多谢前辈！是这样的，晚辈要去南域一趟，但路途遥远且生死不知，所以想拜托前辈替我照看小徒半月，不知可否。”王毅凡抚着牧彦的脑袋，面带希冀道。

善司听得一愣，几乎脱口说道：“王居士，你我好似是第一次见面吧。怎地，你就这么放心老夫？”

“额…”

王毅凡被他问得有些哑口，同时也自觉话语不当，便这般解释道：“呵呵，晚辈一时情急，的确有些冒失了。不过我与贵宗游魂相识，知道地府不同与天宫，是可信之宗。而且前辈又是德高望重之人，是故…”

“游魂的旧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点印象。那小子离开宗门百年，此次回宗确实呱噪了一阵，原来他口中之人就是你呀。不过他说的那人好像是法修，莫非你…”善司起初听得大为满足，但一听到“游魂”二字，瞬间回过神来，重新打量起眼前青年，并面有迟疑地开口说道。

“晚辈不才，乃是武法双修。”王毅凡咧嘴一笑，并未隐瞒。

“不错，确实如游魂所说，当世俊杰皆不如你！”善司重重点头，此时再想游魂当日之语，不仅不夸张，反而还有所低估了。

“前辈过奖了，那晚辈所求…”王毅凡脸色一红，颔首再探。

“无妨，我就替你照看半月。”

善司笑眼一应，若是照看稚子半月能换来一名前途无量的大修人情，那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宗门，都是只赚不赔的无本买卖。而且这人精善御兽，日后若是宗门真的取得了“大地之声”，说不定还需麻烦此人，前去教授一二。

王毅凡听他应下，心中又忽然涌起不舍。

他轻轻拍着牧彦的脑袋，正要开口，只听牧彦睁着大眼睛这般说道：“师傅，你放心去吧。徒儿会乖乖修炼，乖乖吃饭。您不用担心！再说了，我有这位大哥哥前辈保护，不会有事的。”

王毅凡听得眼圈一红，自怀中取出两只金色小袋，欣然笑道：“嗯，师傅很快就回来。这里有一只灵兽袋和一只储物袋，你好好收着。若是师傅回来之时，你能将它们打开，我就再送你一只灵兽，作为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