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云端终于结束了他们的祭祖活动,十几位高傲的剑侍在少宗主丁雷的带领下进驻皇宫,似乎不是来做护卫的,宛如上宾一般被宫里礼遇着。圣云端的山禁解除,那最后一条沟渠在工部的坚持下重新开始修造,于侍郎更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年前结束。当然,正在火头上的靖德没有坦然接受这次表忠心,仅是说要是不能按时完成那工部所有官员也会没了一年的俸禄包括出征的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前天传回了一份战报和一个人头,认清人头是谁之后朝廷上一阵欢喜。佟家死士还在不算什么,从开战到现在这可是最值钱的一个人头!欢腾肆起似乎一切板上钉钉了,但靖德却很冷静,冷静到对在大朝上表现出欣喜的大臣们又罚俸半年。同时,永泽城历史性的开始征税,极重的税。
撤了编制的近卫营被扔进了北大营,混编为一万人的军队准备月底出征北上。这一次,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云泽和明月的战争终于看到了永泽人的身影。
混吃等死的近卫营,万事无忧的永泽城,彼此交错的关系并且被宫里给同时所谓的迫害残害,他们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距离刘夕阳生日还有三天的平常日子,三百多原近卫营逃离北大营,结合永泽北城一部分富绅开始对承泽门进行了一次冲锋。领头的是谁宫里好像不知道,毕竟许多愁第一剑就杀掉了他。这应该算是一场暴乱,而这场暴乱持续的时间还不够烧开一壶水。
要知道,这些日子靖德已经疯了。三百多人变成了六百多段尸体,那些富绅更是举家消失在人世间。从那以后永泽城一片祥和,加上天气出奇的舒适,阳光下的承泽门金碧辉煌。
圣云端的入驻让宫里有了底气,加上许多愁留在了宫中,怎么处理刘夕阳似乎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想回家那就回吧。
在他生日前一天,一行人在没有任何护送下回到了少年宫。
刘夕阳被搀扶下了马车,谢绝了贝琳达的搀扶,一人向那四登台阶蹭去。双脚同时痛风,一瘸一拐都算是奢望,两只脚都不敢大幅度的活动,能做的就是舍得一双鞋在地上蹭着,缓慢而滑稽。
蹭上台阶,蹭过门槛,蹭进花园,身残志坚的人终于选择妥协,乖乖地坐回轮椅,被灵儿推着向自己的别院走去。在轮椅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贝琳达跟的很紧,燕如歌跟的很远,朱少少赌气在原地,似乎是记恨这人连推轮椅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不是他不想给,只是这丫头推不动。
回到自己的床上,让灵儿打开远处的窗户,他透过那小小的天地看着,努力降下身子希望能瞧见更多的天空,但就算是躺在那里依旧是那四四方方的大小。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高……”刘夕阳轻声道,“妘女王你又骗我……”
灵儿给他褪去了外衣盖好被子,将炭火燃起后端进来一盆水准备给他擦擦脸。刘夕阳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手边的毛巾说道:“今天谢绝任何访客,天子都不行。把院子收拾干净,明天欢欢喜喜地迎接礼物,准备足够的吃食,谁想着蹭饭那便尽可能的满足。”
灵儿点点头,恼怒他那蜻蜓点水般的擦脸,重新洗好毛巾给他仔细地擦拭着。刘夕阳闻着身前的少女香,陶醉地吸了一口气,让远处在检查安全的贝琳达也来到身边,贱嗖嗖地说道:“等我这次好了,大被同眠一次可好?先说好,我就蹭蹭……”
灵儿那天近似于表白之后也未彻底放开,听到这调戏还是会脸红贝琳达忽略掉这句话坐到床边,小心地给他揉按牵扯酸胀的膝盖,说道:“你正经的妃子都在院里,何不和她们商量一下?”
刘夕阳让灵儿坐到他头边,将脑袋蹭到她大腿上,眯着眼说道:“这两个我得罪不起。燕如歌明知道明天是本少爷的生日,说什么要选在明天去见燕将军傲娇我可是见过,妘岚那才是,这个就是冷漠。朱少少再看她几天,要说她还不准备发力或者彻底认了命那咱就收了她,即便她没有任何优点。”
贝琳达说道:“你应了夫人的事情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俩么?”
贝琳达叹气道:“我可没空。你这次布置如此之大,苍空阁现在人手紧迫,我处理起来很麻烦……甚至连灵儿也不会给你剩下。”
灵儿已经习惯游走在腰间的手指,接过贝琳达的话说道:“已经抽调十家左右内宅丫鬟,估计这几天就能赶过来。妙禅亲自出手除掉七叶之三,新飞花亭损失不轻,心向我们的人也有十几人负伤。以绣绢为主的新传递方式已经下达给各地,暗武要不要激活?”
刘夕阳努力伸了伸腿,咬牙切齿地在床上挪了挪位置,摇着头说道:“没必要,等以后飞花亭彻底没人了咱在用上自己人。让宋媃领着一半儿花魁去齐州骗银子去,京城这几天收成不好,我们也得过日子不是。”说着,他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对二人道:“我知道你们害羞,那么一会谁留下让我舒服一阵。”
灵儿白了他一眼回道:“我留下吧。当家的一会要去准备这次税银,还要帮宫里清点。”贝琳达点点头,让他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至于他那所谓的舒服一阵不过就是个按摩头部直接按到他睡着而已。
刘夕阳嗅了嗅被窝里。浓浓的草药味和刚刚放的屁混合,直接让他心神通畅。长呼一口气,右腿微麻后十分舒坦,在灵儿的小手按摩下脑袋也没有起先的低沉。“往下点。”他享受着指挥道。
灵儿手往下移了几寸,却发现这人是让自己身子往下。她褪了鞋蜷腿侧卧床边,谨慎着那犯病的双腿,在不断的命令下终于彻底躺在了这人的身边。
“脱。”
灵儿得着命令却没有动。双手枕在头下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刘夕阳再往里挪了挪给她更大的空间,手慢慢抬了起来摸着少女颤抖闭上的双眼,缓缓滑过耳边,从颈后划到下巴将少女微启的朱唇抬到一定角度,慢慢将嘴印了过去。
“哎唷”不小心碰到了痛处让气氛荡然无存。灵儿连忙起身查看他的身子,耳根的羞红也渐渐消失。刘夕阳缓了一阵苦笑道:“都怪你,让你脱你不脱。”
知道这仅是句玩笑,灵儿也没有听从的打算,仔细照看那双腿,小心地给他换上一个舒服的姿势,本想着下床却被这人猛地抱住,自己吓了一跳这人更是疼的浑身发紧。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灵儿伏在他的胸口,双腿努力地蜷着生怕碰到他。二人就这么躺着,一言不发。刘夕阳时不时如小鸡般轻啄一下胸前的额头,一会儿将胳膊向下,手掌感受的丰柔。灵儿表现的很乖,渐渐也不再拘束,右手放到了刘夕阳脸上轻抚着。
“什么时候离开我?”
灵儿的手微微顿住,咬着嘴唇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一双眼带着温柔在盯着自己。那眼睛不算明亮,却很深邃,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能做的对视似乎仅是一种感受。似不舍似缠绵,有温情有依恋,带笑意又带着若隐若现的惆怅。一双眸子,感情驳杂到让人不安又纯粹的令人心慌。
难掩的苦涩交汇于视线之间。
“等你得到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