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安山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有人发现了二兄弟的踪迹。
童建军表示怀疑:“都十多天了不可能还在跟前转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
“再说咱们到那边天都黑了。”
“不碍事儿,我知道近路。”
童建军只好跟着南厅长、小刘,还有另一位办事员一起蹬上吉普车出发了。
南厅长特地坐在副驾驶上指路。
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在荒野小路上奔跑了一会儿,眨眼天就黑了。
南厅还挺急,不时催促司机:“快点!快点!”
可小路颠簸,想快也快不起来。
幸亏童建军他们几个都是常年东奔西跑的一线公安干警,不然早颠簸的吐了。
接连在几个小坑里颠了几下,童建军忍不住想提醒:安全第一!
但突然之间,车子就翻了,向路边沟壑里翻滚。
沟壑并不深,童建军又坐在司机身后,健全的左手一直抓着把手。
所以,他只是稍微晕了一下就醒过来了。
车子侧翻在沟壑里,童建军和司机这面刚好朝上,他正推车门时,司机也醒来了,顿时惊慌失措:“怎么回事?”
“快!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两人从车里出来了,然后查看其他几位同志。
童建军这边的两位,一位胳膊断了,一位擦破点皮。
副驾驶那边的南厅却安然无恙。
司机还挺高兴:“南厅一点没受伤……”
童建军却感觉到异常,过去先搭鼻息,再搭颈动脉,顿时一屁股坐下了。
包括童建军,这一整车人都拿了个处分。
童建军三个嘉奖直接就被这一个处分抵消了。
而且有点不值。
安山下面县城的那个所谓的二兄弟没多久就证实是冒牌儿货。
实际上,这个时期天南海北都不断冒出关于二兄弟的消息。
有的是地方官员草木皆兵,有的是犯罪分子故意为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信息不流通。
媒体不让报道,任由小道消息口口相传。
上下级之间也传达缓慢,造成各种误判。
这跟通讯工具的落后也是分不开的。
连盛京公安局这样的大单位都没有传真机,其它小单位、小部门就更可想而知了。
童建军在盛京忙活了十来天,回到蓝城后才接到正式通知,二兄弟早已逃往南方,并在南方犯案多起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每当出现这种事,有关方面总会说“造成老百姓恐慌心理”。
其实,他们真是想多了。
老百姓明明是被代表,被恐慌。
实际上,这事儿令老百姓枯燥的生活中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还莫名有种兴奋在里面。
童建国也未能免俗。
甚至比当下其他人更甚。
毕竟他还带着零零后对平淡生活的不满,对冒险经历的猎奇。
“妈蛋!这个年代的人就是猛啊!真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要不怎么说同理心这玩意有点扯淡呢,真正能站在被害者立场上想事情的都是凤毛麟角。
直到有一天,这种事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
童建国托老温帮小义买房子,没几天老温就找到了一处。
房子有点破破烂烂,但面积够大,而且离大路不远,童建义将来开车来回走还是挺方便的。
70年代的时候,像这种破房子五六百元就能拿下。
眼下,物价上涨些了,房价也涨了不少。
这套宅院也要价1000元。
童建义这会儿在厂子里忙着,童建国就先替她买下来了,让妹夫文祥找建筑工人收拾起来。
罐头厂也忙起来了。
去年,童建国在《上影画报》打广告时,该杂志还刚成立,前途未知。
结果正像童建国预料的那样,《上影画报》越办越火,在南方地区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大众电影》。
发行量上来了,广告位当然是洛阳纸贵。
眼下离一年广告到期还有几个月,童建国就得早早下手了,和老温一起再跑一趟上塰。
前两次童建国都是到旅大坐海轮到上塰,回来时再坐飞机。
海轮只适合慢慢浪,这一次老温时间紧迫,两人就直接来到盛京坐飞机了。
其实,这会儿的飞机并不比海轮舒服。
座位不如后世的高铁,也就比当下的绿皮车舒适点。
而且飞机上不能使用空调,天热都使电风扇。
但待遇不错,茅台酒随便喝,跟乘务员混熟了,她还会偷偷塞给你一瓶。
童建国就跟老温在座位上推杯换盏,吃着烧鸡喝着茅台。
童建国酒量不行,一二两就迷迷瞪瞪了,让老温自己慢慢喝去了。
正迷迷瞪瞪之际,突然就听到“砰!砰!”几声,就像车胎突然爆了的那种声音。
童建国吓得跳起来,第一时间就打了个寒颤:我日!出事故了!
再一看其他人,一个个也吓得面无人色。
也就老温淡定点,嘴里咬着鸡腿盯着舱门。
片刻之后,几个人拿着家伙冲进来,大声吼叫:“不许乱动啊!谁动老子弄死他!”
几个人中还有一个是女的,为首的则长得像两广人,深眼窝、高颧骨,但却是满嘴的大碴子味儿。
妈蛋!劫机了!
童建国往舷窗外一看,周遭全是棉花一样的云朵,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万米高空的平流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机长大哥,你可不能糊涂啊!生命高于一切!
刚这么想一下,飞机突然便掉头向下栽去!
啊!
童建国忍不住惨叫着。
完了!完了!
一边想着,童建国一边懊悔不已。
上一世就该多看看那些70后80后帅逼写的陈年往事,也好挑日子出行,躲开这些惊心动魄的事件。
随着下面的城市越来越近,童建国闭上了眼睛。
妈蛋!又要重生了吗?
但突然之间,飞机又拉起来了。
童建国正长出一口气时,飞机再次向下载去。
啊!
这一回连老温都忍不住惨叫起来。
这么一会儿栽下去,一会儿拉起来,接连三次,乘客各个面无人色。
童建国肚子里的那点烧鸡和茅台都一股脑倒到老温身上了。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后,飞机重新平稳起来。
飞机栽下这几次,童建国往舷窗外看了几眼,感觉应该是旅大上空。
眼下,飞机却突然掉头了,又往北方飞去了,这是要到哪去呢?
正疑惑间,舷窗外突然就出现几架军绿色的飞机。
比这个飞机要小的多。
我去!战斗机?
这是要被打下来了吗?
童建国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