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建国随口问一句“晚上怎么安排”,许帆顿时红了脸,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全凭叔叔安排……”
“这台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许帆低头不语,身形却有些奇怪。
她身体离童建国有一尺远,坐姿也朝向另一边,但脖子却歪向童建国这边,就好像要把头靠在童建国身上一样。
看着许帆细长的脖子,童建国不由得有些怜爱:“帆子啊,你太瘦了……”
许帆急了:“我不瘦!我是属螃蟹的,里面有肉,你看!”
她恨不能抓起童建国的手,让他验证一下。
许帆很高,但属于小骨架那种。
用东北人的话说,属于紧箍身子。
同样体重,换了一般女孩儿就有点柴了,对她来说还算的上水灵。
这种身材即便到了很大年龄,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胖成气球。
“傻瓜!”
童建国夹起一块儿红烧肉。
“来!吃红烧肉。”
许帆羞怯地接过来,一边嚼着,一边深情款款:“叔叔真好……”
“我也要!我也要!”
童建国抬头一看,首都的二晴过来了。
就是徐晴、何晴。
两人都是《西游记》剧组过来的。
尤其徐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她走在前面,还没等童建国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进怀里。
“叔叔,我也要。”
一边嚷嚷着,一边冲童建国伸嘴过来。
吹弹得破、梨涡浅笑的脸蛋,虽然有点婴儿肥,但还是蛮可爱的。
尤其软软糯糯的身子在童建国双腿之间蹭了蹭,童建国都差点有反应了。
“下去!你个肉蛋子,压得叔叔都快喘不上气了。”
“不!我要!我要嘛!”
徐晴比许帆也就小了一两岁,看起来更开朗活泼、天真无邪。
但实际上,这小东西是个人精,至少在男女方面已经很懂事了。
不像许帆一副懵头懵脑的样子。
而且,徐晴这么做是故意给许帆看得。
这些人精女人都是这样的,不管喜不喜欢,先抢来再说。
果不其然,她墨迹了没一会儿,许帆就有些恼了。
“腾”地站起来,嘴里咒骂着:“斑马日的弯管子!”
气哼哼地走了。
“她说啥?”
“嘿嘿,她夸你漂亮呢。”
徐晴是真听不懂,童建国是假装听不懂。
前世身为西南人,童建国多少还能听懂点汉口话,许帆的咒骂跟“草你麻辣隔壁”大同小异。
这小姑娘外表柔弱,性子还挺烈。
“叔叔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你是大漂亮!赶紧起来吧。”
童建国把徐晴推下去了。
“真的啊!”
徐晴果然有想法:“那叔叔以后记得多上我,的戏。”
“放心吧,徐阿姨,该上的时候会上的。”
童建国的两套房子还在装修,楼下的花坛、空地也还在整理,一些家庭已经率先搬进来了。
估计很多都憋着抢占公共地盘儿呢。
幸好物业公司及时成立了。
居民搬家时,保安也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主人翁意识,或者顾客是上帝的想法。
看见身穿制服的保安一个个也是颔首低眉。
新年前,童建国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两套房子打通,两个厨房只留一个,剩下一个跟厅连到一起当大客厅,另一个小厅就当饭厅了。
两个卫生间都保留下来,一个蹲便、一个坐便。
只有蹲便的卫生间有洗浴功能。
这样一来,一家六口人早上上班上学时再也不用排队上厕所了。
最过瘾的是大露台。
有二十多平米。
也稍微修整了一下。
地面是鹅卵石的,搭着雨棚。
夏天乘凉,冬天也可以生火小烧烤。
最给力的是视线好。
这栋楼是全市最高层建筑,站在露台里,全市的风光都尽收眼底,一直能看到远处的山川大海了。
还没搬进来,童建国和赵君都开始筹划了。
童建国想支一个望远镜,白天看看远处的景致,晚上再仰望星空。
赵君则惦记着弄一排大箱子养点喜阴的花草。
去年,童建国又是奖金又是分红的,悄咪咪给自己整了20万。
今年就正大光明了。
因为总设计师发话了:让一部分先富起来!
甚至到了地方,有领导干部还微调了一下:让档员同志先富起来!
于是,童建国奉旨先富,从各个公司那里拿到30万的分红和奖金。
去年,童建国的20万一大半都用来买房子、装修房子了,赵君还直埋怨。
今年一下又拿了30万,她美的合不拢嘴。
“老公好厉害啊!”
“哪里厉害?”
“能赚钱啊。”
“财迷,其他方面不厉害啊?”
“哪方面?”
“比如昨晚……”
童建国提示。
赵君撇撇嘴:“才交那么点公粮……”
“唉,年底这段时间比较忙,下次再多补点……”
“开玩笑的了,老公最棒了。”
童建国的房子年前就装修好了,他本想再晾晒两三个月,等春节过后搬进去。
赵君却忍不住想春节前就搬进去,在新家过新年。
几个小家伙也急着想到露台上放焰火。
再说,隔壁才东亮全家七口人已经定下来春节前入住了。
晾一个多月不环保啊!有污染啊!对孩子身体发育不好啊!
童建国正用陈词滥调说服赵君时,家里却出了别的大事。
在北方地区,年关往往是很多老人的鬼门关。
可能是天气寒冷,室内外温差较大,血管容易发脆的关系。
很多心脑血管疾病在这个时候就会突然犯病。
腊八刚过,赵君的老爸在外面散步时,突然摔倒在地,送到医院没多久就挂掉了。
全家人都赶了回来,连远在首都的老何、赵兵两口子也火速回来。
赵君的嫂子高洋一个劲儿埋怨保姆:“都怪你,散步不陪着老人吗?”
保姆也不敢争辩只顾埋头抹眼泪。
老何说:“俺爹这是回风了,怎么能怪人陶大姐呢。”
赵兵也说:“是啊,再说俺爹以前好好的,自己拄拐散步没问题。”
老赵六年前中风,本来已经瘫痪在床了。
童建国找来老街坊,中医大夫李大牙针灸了一个星期,老赵就能下地走道儿了。
虽然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一条腿处于痉挛状态,不能用脚掌着地;一只手也始终像端着把手枪。
但基本没大毛病,生活也能半自理。
童建国还以为就这样了。
没想到老百姓嘴里经常念叨的回风还是不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