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建龙又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池桥似乎还在沉思当中,便接着说,“我活了六十年,早已将这世道看了个透。若我当年没有执意在这江湖上打拼出一片天地,做着令人热血沸腾的事,今日恐怕也不会如此清闲地坐在这里笑看人生。这人啊,只有在经历过一些事以后才会知晓孰轻孰重。”
“可我还是不懂,您自己也说了,这一片天地是您亲手打拼出来的,如今又怎么会拱手相让?”池桥问道。
“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天龙帮,何来的拱手相让?我年纪大了,退位又有何不妥?无论谁接手,衷心不都是为了天龙帮的未来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因为退位而乱了自己的心智?”杜老放下茶杯反问道。
眼见着池桥脸色有些许变化,杜老心中窃喜,连忙趁热打铁,“女娃儿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人这一生只有一次,当然要敢想敢做,敢爱敢恨,不能白活了!就好比我现在,决心隐退江湖也不会留有任何遗憾啊!”
杜老的这一番话无疑是透露给池桥两个意思。第一是他已经不是天龙帮的当家人,往后自己也不会过问天龙帮的任何事。第二个便是教导池桥做事不要顾虑太多,有仇必报,本质上就是怂恿池桥对强哥或者力哥下手,俗称借刀杀人。
“杜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池桥嘴角忽然牵出一个弧度,抬起眼帘说道。
“哈哈哈,你这丫头是个聪明人!来!”杜建龙双手捧起茶杯示意,然后畅快地饮下,令池桥不得不端起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两口。
二者又将话题转移到其他的方面上,攀谈近一个小时。而后杜建龙便邀请池桥一起共进晚餐,只不过池桥借着有事的理由先行告辞了,杜建龙见此也象征性的挽留几句,随后便派人送她离开。
是以,在琢磨清楚了杜建了的“诡计”之后,池桥便真的像“顿悟”了似的,带着暗杀堂的人来到了强哥今夜的栖息地,蓝岸迪吧。不过这次她主要是想给暗杀堂一个历练的机会,所以并未参与行动,反而是和狼神两人藏身于迪吧之中,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至于为何援军只有狼神和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断定杜建龙不会傻到守株待兔,等着他们成功之后就动手。杜建龙肯找上池桥,也全是听到了池桥在道上放的消息。当他得知鹰扬社不仅没有破灭,反而迅速康复起来,近日还注入了一大批新的血液后便急忙派人打探监视。结果发现鹰扬社果真多了好几副生脸,就连那酒吧和赌场都在短时间里重新开业,这才重新审视起鹰扬社来。
杜建龙阅历无数,自然知晓人不可貌相。他虽然不能确定池桥背后是否还有人,但只是这一个鹰扬社的当家人就足够反应这个女孩的不简单。
自己人杀自己人定会落下嘴根子,他这么爱惜这一身羽毛,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所以他才有意借池桥之手除掉强哥等人,自己也好趁机重夺大权。至于鹰扬社,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一网打尽就好……
这如意算盘打得是好,只不过他面对的是池桥,要想成功恐怕还有点难……
此次暗杀堂全部出动,一号至四号是行动的主力,也就是动手的人。五号和六号两名狙击手分别藏在前后两个门的方位,负责吸引火力。七号至十号分散在迪吧的四周,负责接应同伙。这次行动池桥在头一天便亲自规划好,安排好每个人对应的任务。或许是第一次上战场,又或许是第一次被允许在任务时使用枪支,明知任务的危险性,暗堂的成员都依旧两眼放光兴奋不已,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桥姐和狼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会在暗中保护他们。
池桥放下装满饮料的玻璃杯,嘴角抽搐着收回看像狼神的目光。这厮似乎是被某固执的阔小姐看中了,正处在挣扎之中。那阔小姐身着暴露,浓妆艳抹,半个身子都快贴在狼神的身上,还将酒杯举在他的嘴边逼他喝下去。
而那狼神显然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脸都红透了,半推半掩,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内心别提多郁闷。
就在池桥心底暗自大笑之时,一名身穿简易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赫然露出锁骨的男子坐在了池桥身边。他挽起袖口,一块摩凡陀的上等手表便显现出来。他不经意的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在手边。定眼一看,还是奔驰的。池桥这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见这男子一举一动竟都有点勾引的味道,于是脑中便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字——骚。
“小姐,来迪吧怎么可以只喝饮料呢?”男子侧过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说着,然后又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招来酒保,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道,“两杯威士忌。”
深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目标的池桥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男子招摇的晃动着手中的红票子,胸有成竹的看了一眼池桥。这几招他可是百试百灵,既能显摆自己的财富,又不会显得太突兀,肯定会引起女人的好感。虽然池桥此时并无任何反应,不过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女人欲情故纵的把戏罢了。
男子将酒推到池桥面前说,“算我请你的。”
池桥顿了一下,然后接过酒杯,却不说任何话。
“一个人?”男子问到。
池桥点点头。
随后男子又问了几个问题,池桥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注意力却是全部放在了藏在她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听着暗杀堂的人汇报着实时任务情况。
行动早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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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总算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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