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很难过,很伤心,甚至绝望,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真的很后悔。
安逸,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我清醒的很,我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啊。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才过了这么几年,你居然就开始不信任我,那么我们还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方静痛苦的一头扎进了被窝里,然后用枕头把头蒙住,好想就这样一直躲在被窝里,永远不出去就好了,再也不用伤心,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因为担心他而整夜睡不好了。
多好啊,这样多好啊,安逸,你不信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安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妈和女儿都睡着了。
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发呆,烦心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索性他起身走进了放置酒的柜子前,随后随便拿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他人还在外地的时候,刚开完会,正准别去吃饭,却接到了三弟的电话,说是方静出事了,浑身是血,看起来很吓人,于是他就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他准备签订的合约,一千万的合约,转眼就要到手了,可是为了方静,他丝毫不顾后果就跑了回来。
还是那句话,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方静是他的唯一,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当初他之所以想着赚那么多钱,都是为了方静。
要是方静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宁愿放弃一切,什么都不要,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不是那种爱钱如命的人,努力赚钱也是为了自己的妻儿可以过得更好,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方静可以好起来。
他其实也怀疑过,到底三弟说的是不是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更加相信三弟的话是真的,方静的孩子没了,这是个事实,他其实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的,为了不让方静更加难受,他只能假装自己很坚强,外面很淡定,其实他的心也很痛的。
怎么办,现在方静显然是误会自己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当初的那颗心一样,不曾变过的。
方静哭着哭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
“你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了吧?”安逸出现在了门外,清澈的声音飘过来,让人的心情不禁好了起来。
“我不饿,你吃吧。”方静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说成了精神失常呢,她就是不明白了。
“好了,吃点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吃完了,咱们就去医院,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当做是平时最普通的体检之类的,这样子就不会有心里负担了,对不对啊?”安逸说完,就准备俯下身去拉她起床,可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伸出去的手,居然被她狠狠打开了。
“我看还是让我自己自生自灭好了。”说完,方静继续躺在床上,不再理他了。
“静,你听我说,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安逸站在那里离开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了,可真是难为了他了。
他想了想,决定今天一定要带着她去医院,哪怕是被她恨,他也不在乎了,只要可以看好她的后遗症。
正要弯下腰去拉着她起来,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曦暖的稚嫩的声音,她在喊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小暖要去上学,小暖要去上学了。”小曦暖跑进来吵着要去幼儿园,可是身后却不见奶奶的踪影,平时这个时候是小曦暖和奶奶一同出现,吃完了早餐,准备去幼儿园的,可是今天怎么就小曦暖一个人呢?
“小曦暖,来,爸爸问你,奶奶呢,奶奶去哪儿了?”安逸蹲下去,双手放在女儿的肩膀处,温柔的问道。
“奶奶出去了,说是有事情,今天不送小曦暖上学了。”小曦暖一张圆嘟嘟的小脸扬起来想了想道。
“哦,那么奶奶有没有告诉小曦暖要去哪里呢?”安逸子啊女儿的小鼻子上点了点,温柔道。
“不知道,小暖不知道了,我要上学,要和小朋友玩。”小曦暖嘟着嘴巴,吵着道。
“好好,今天呢,爸爸就送你去幼儿园了,好不好啊,高不高兴啊?”安要快速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将她抱起来道。
“好啊好啊,我喜欢爸爸送我去幼儿园。”
说完,安逸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方静,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一颗心再次沉了下去。
“静,我要送女儿去学校了,你先躺着吧,等我回来再帮你把早餐热一下,好了,小曦暖,和妈妈说再见吧。”
“妈妈,再见。”小曦暖小手挥舞着,高兴极了。
方静没有转过身,只是应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安逸将女儿抱了出去,把门关上,卧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方静转过身,看了一眼窗外,时候不早了,也该起来了。
她起身,走出来卧室。
安母来到儿子家的时候,儿子和儿媳妇才刚起床,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是她,徐凤娇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哼哼,今天不知道刮的哪边的风啊,把你给刮来了,说吧,什么事儿啊?”徐凤娇双手环抱在心口前,样子别提多令人作呕了。
“凤娇啊,我可以进去吗,羽良在吗,我想和他谈谈,哦不,是和你们谈谈。”安母每次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和她说话,总是习惯性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是做错了事情,又会被她骂到死。
“进来吧,把自己搞的像个什么人物似的,还找我们谈谈呢,你一个大闲人的,能有什么事情啊?”徐凤娇再次不怀好意道。
这时候安羽良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正好看到自己的老母亲走进来,整张脸冷了下来。
“妈,您来这里干嘛,有何贵干啊?”
“羽良,妈想要和你们谈谈可以吗?”安母依然没有生气,这些年,受尽了他们的冷言冷语,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