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方文没注意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总是若儿脸上红肿消退,只余下几个不甚清晰的指印。
“还疼吗?”把手中鸡蛋放下,方文笑问道。
红肿消退,疼痛应该是没有的,但事关小丫头,还是问清楚一些要紧。
若儿感受着脸上痛楚,确实是消失无踪了,玉指忍不住想要触碰,怕痛似得,刚一沾到,迅速的收了回去。方文能明显感觉到她微顿的神情,旋即玉指再无顾忌,柔柔抚摸起来。
“不疼了,多谢公子!”
不用她说,方文自然看得出来,后面的所谓言谢倒是被他自动忽略。两人关系,犯不着的,如此倒显得生分。放在家中,自然是少不了一顿不轻不重说教的,只是现在场地特殊,礼仪不能全废,他也不能多言。
“没事了就好,这东西不用再吃的,晚上带你吃些好的补补!”接过莹儿若儿手中鸡蛋,方文笑道。
这东西吃多了有什么坏处他不知道,据说每人每天一个,多了没用。只是方文不以为意,记得前世一天好几个也没啥事儿,反正坏处不大,一次两次超量也没什么问题。
但身为一个金光闪闪的穿越者,实实在在的有钱人,怎么能苦了她们。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咱就不会追求低档次的。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人才是实在的。
“嗯嗯.....”
两人都是笑着点头,看得出来,若儿是没什么欣喜的,能和方文一起吃饭她就心满意足,没有奢侈追求。莹儿却是眼中闪光,一脸呆萌期待。作为一个可鄙的肉食动物,她还是极有职业操守的,没流口水就算不错,哪敢期待更多!
听到他们说话,秦老几人自成的另一个闲谈圈子也停止,恢复之前样子。老人转身过来,萧成风两人站在一旁。其实方文挺替他们心酸的,老师在这里,谁都能坐,雪离这等女子都可,就他们不行。
师道之尊最大,仅次于侍君,哪怕是个三岁孩子与老师座而交论,他们也没有坐的资格。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心中什么情绪,应该是不敢滋生“老头快点死”之类的想法,毕竟谦谦君子,不善阴暗之行!
“你这小子,用了这么久,真把我们两个老家伙晾着了!”江默不满笑骂,除了欣喜,却是没有多少其他情绪。
知道方文懂医术,这便是好的,本来他就是块宝,现在更是如此了。两个老家伙是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以往的贪财无耻与他经纬之能相比,本就微不足道,现在更是轻若鸿毛!
谁人没有缺陷,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论衡都言:人有所犹,固有所劣;人有所工,固有所拙。何况这个毫不掩饰,对人无甚影响的缺陷。
“就你话多,别人都没那么多事儿!”
“哎....这可不能瞎说,没看到那两个小丫头吗?她们肯定有话说!”
方文微怔,以为他说的若儿两人。只是目光所及,两人一脸茫然,顿时想到了霜儿。
看了看她们,不知何时后者早已起身,静静站立一旁。见到方文望来,带着颤抖的修长玉腿弯曲,还是忍着一礼,不敢愈矩。
“怎么,想明白了!我的话依旧有效,给你个机会!”方文笑道,看不出面色喜怒。可能是若儿的缘故,确实能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愉悦!
“奴家不懂,原谅乃发自真诚,何以用争取之说?”
方文冷笑,道:“那是看人,这些在我这里不准,至少你们不准。一切都要你们争取,胜我,则我原谅,不胜,得我厌恶。趁我心思欢愉,吃点亏处,即便和,也当你们胜!”
霜儿惊讶,脸色微惊,不明白这叛经离道的话,缘何敢在大儒名宿之地出现,叫人不能理解。不过她也看出,今日不胜,事情怕是自己吃亏,往后还有苦头的。
“敢让公子定下章程,如何算胜?总有个比试吧!”思虑一会,霜儿道。
“我定章程?”方文淡笑,毫不掩饰揶揄之意:“若定诗词歌赋,你也愿试?”
霜儿大惊,连忙行礼,还未说话,一旁婢女便已开口:“公子岂能,才子论诗烟柳,传去不叫人笑话,何况还有些欺人!”
雪离也是含笑,对着方文道:“她们不知你身份,你又何必欺负。诗词歌赋就免了吧,寻个别物,也叫霜儿姐姐欠我个人情!”
方文揶揄之意,她是明白的,更知道他不会如此无聊的欺负人。“方千古、方大儒”两个名头不是瞎说,诗词之道,岂有人是其敌手。是以这样言语,既不会招他冷意,疏远自己,也算明目要了霜儿一个人情,她还不得不给。
这个人情她自然不会在意的,也没期盼着用到,只算是熟人间的一点情谊,无损其他,帮她一些罢了。
“你既说了,自然如此。适才我说欢愉,和了算她赢,你的面子驳不得,索性到底,连章程也给她定了,只要不甚过分,我只管接下。”
雪离没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这是分明的送赢,不想为难两人。就是不知他真的因为自己面子,还是若儿伤愈开心。只是想想,大抵都有吧!
霜儿大喜,这样一来,赢得机会就大大增加,这桩恩怨得以了结。届时,这一个巴掌的恩怨过去,虽有几倍惩戒,也算买个教训,日后更加小心才是。
想了一会,见四下并无何物,除一张棋盘与琴盒之外,无可试者。旋即便一指琴盒,道:“此物乃烟花之地常物,也算奴家擅长,以此如何?”
方文未言,众人便是摇头。江默笑道:“却是不能,此物适才毁坏,反倒结下一桩授道恩怨,事成前倒不可违!”
烟花女子技艺,一为歌舞,二位琴棋,此皆为文人尽兴之物,必精研细艺,不能偏颇。若要她选,自是歌舞为先的。但一方男子,此事断不可为,烟花文人之罪,她当不起。
如此,琴自成了她的首选。不过现在,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