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出拳呢,唐拔山手疾眼快,猛地抓起脚下被大汉踢翻的太师椅,毫不犹豫,一个虎蹲,‘咔嚓’直接砸在那人的双腿膝盖上。
“嘭”的一声,这人直接摔了一个倒栽葱。
“啊······”那名大汉惨叫出声,整个人都疼得突突直哆嗦。
唐拔山这一凳子直接击打在膝盖与小腿处,而人的小腿骨头还是比较脆弱的,这一下子虽然不至于被打断,但伤筋动骨,有他好受的。
唐拔山断然出手,眨眼之间撂倒一人,快如闪电地踢开高脚椅,一把抓住那大汉的头发,向一旁的展台猛·撞下去。
嘭!
只一次的撞击,便已让大汉满脸桃花开,鲜血顺着他的鼻孔直窜出来。
不过唐拔山并没有停手,仍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又向展台猛撞第二下、第三下······
撞击了五、六下之后,那大汉的脸已几乎看不清楚五官,血肉模糊成一团,猩红的鲜血在台面上都溅出好远。
黑脸大汉就是刘土苟的直属小弟,而这五个人基本都是吃软怕硬的主儿,在龙门市名声很臭,愤怒加仇恨,唐拔山下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留情,每一次都是下了死手。
他如同发疯一般摁着大汉的脑袋一个劲的往展台的大理石上撞,这根本就不是在打架,而更像是要杀人。
现场的几名大汉都吓傻眼了,一旁的宋鸿图和赵山河也都看傻眼了。
在宋鸿图的印象中,唐拔山就是个很平易近人又很柔和的一个人,说话办事斯斯文文,举止行为规规矩矩,可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残忍、嗜血、冷酷,仿佛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
即便赵山河也是第一次见唐拔山出手如此狠辣,自己的老大打架的时候这么不要命,出手这么果决,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恐怖!
赵山河只是静静地站在唐拔山身后,在他的心目中,龙门市的老大,就应该让唐拔山来做,无论是修行天赋还是心胸眼界,唐拔山在龙门市年轻一辈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对于唐拔山,赵山河则是发出一种来自于心底的欣赏。
他的愿望,就是灭掉龙门市所有的祸乱势力,自己当家做主当老大,而唐拔山也正在展现出这一种天赋,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
唐拔山慢慢松了手,大汉的头发失去他的拉扯,硕大的身躯随之贴着台面像一条破布一样软下去,躺在武道典籍展柜的下面,一动都不动,鲜血在地上慢慢扩散开来。
唐拔山挑目看向其他人,语气平缓地幽幽说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这间商会我坐镇,再敢来挑事,他就是下场。”
他抬手指指躺在地上的大汉,嘴角扬起,露出残酷的冷笑,继续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下一次可不仅仅就是受伤了,而是死。”
“妈的。”和昏迷大汉一同冲过来的另一人终于回过神来,他回手从后腰上拔出闪着寒芒的钢刀,直冲向唐拔山,同时双手举刀,直接就要砍下来。
“唐哥,小心······”赵山河看得清楚,正要推开唐拔山,后者倒是先把他推开了,紧接着,他侧身让过对方的锋芒,不等大汉收刀再刺。
他出手如电,扣住大汉持刀的手腕,向反关节向外一扣,看似轻描淡写,但手腕已被生生折断,皮肉覆盖下的白骨露在外面,大汉怪叫着松开手指,钢刀落到地上。
唐拔山眼疾手快,右脚一抬,一脚踢在大汉裆部,那名大汉瞬间脸色血红,双膝跪地,脑门磕地上,双手捂裆,成了名副其实的捂裆派。
“哎呀······”那大汉疼得尖叫一声,躺在地上,望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腕,藕断丝连的和身体连接在一起,眼神恐怖。
再看唐拔山的时候,双眼已经如见杀神一般。
唐拔山慢慢悠悠从地上拿起钢刀,弯下腰身,凑进大汉扭曲成一团的脸前,刀身在大汉脸上“啪啪啪”敲了几下,柔声问道:“爽吗?”
大汉叱牙咧嘴地看着唐拔山,一句话都没说,双目血红,嘴巴打颤。
唐拔山笑了笑,握着刀把的手腕慢慢转动,再次问道:“我在问你,很爽吗?”
“啊······”他手腕一转,开山刀划过了大汉的小腿,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大汉整个身体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回答我的问题。”唐拔山两眼射出骇人的森光,双目逼视着大汉,“爽吗?回答我的问题!”
“不······不爽。”这几个字是大汉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以后就不要再玩了。”唐拔山轻轻拍打下大汉的脸颊,毫无预兆,抬脚直接将大汉踹出三米远。
大汉的身体在高速飞行中打翻了商会内的几把太师椅全部打翻,砸碎,还有一张大理石桌子。
这回大汉没有再发生惨叫声,人已两眼翻白,当场疼晕过去。
唐拔山挺直身形,看向对面的那三位目瞪口呆地大汉,甩了甩开山刀上的鲜血,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也想等我出手吗?”
他们都是刘土苟最看重的打手,打起架来出名的不要命,但是现在面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清秀青年,他们却怕了,那是会打内心深处生出寒意的怕。
“我······我们走。”首位的大汉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头顶,一边对身边的两名兄弟颤声说道。
那两名大汉小心翼翼地向唐拔山接近过去,越是靠近他,两人的表情就越凝重,走得也越慢,等到了他近前后,他二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立起来,生怕对方会突然向自己下手。
好在唐拔山并没有向他俩出手的意思,两人吞口唾沫,快速地扶起昏迷不醒的同伴,紧接着,踉踉跄跄地退回到为首大汉的身旁。
“你······你叫什么名字?”为首大汉两眼盯着唐拔山,问道。
刚才唐拔山有报名,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听。
唐拔山嘴角挑起,知道宗门的人都喜欢玩这一套,他也没有指望这一次就把事情解决了,冷笑一声,好像生怕对方会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说道:“唐、拔、山。”
为首的大汉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原来就是你啊,你三番五次破坏我们的事情,我们有仇?”
“没有。”唐拔山摇了摇头。
大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握紧了拳头,“那你为什么针对我们?”
唐拔山笑了,他是被气笑的,他第一次来龙门商会,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在武道院门口就收到了刘土苟手下人的警告,而今天也是这一伙人先开口侮辱他们。
唐拔山笑了笑,“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你等着,我们老大很生气,这事儿必须有个了断。”大汉阴沉着脸,瞅了唐拔山两眼,吐了一口血水,“等着!”
“好啊。”唐拔山表情轻松,一点都不在乎。
大汉身边的其他人一句狠话都没敢说,倒退两步,随后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唐拔山突然喝道。
为首大汉心头一惊,心脏跳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转回身,说道:“唐拔山,你还想怎么样?”
他话音还未落,只见唐拔山手臂一挥,一道电光向他疾射过去。
为首的大汉连点反应都没做出来,只觉得一阵寒风从自己的耳朵根下面掠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咄’的一声。
他浑身发冷,慢慢转回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钉在商会的房门上,鲜血正顺着刀尖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带上你们的刀。”唐拔山低身摇摇头,轻叹一声,“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好好的一杯酒,就这样被浪费了。”
为首大汉伸出手来,用出好大的力气才把开山刀从房门上拔下来,再一句话未说,拉开房门,逃也一般冲了出去。
另外两名大汉扶着昏迷不醒的同伴也随之快步走出商会。
他们来的快,跑的更快,只不过来的时候是五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逃走的时候则是一个头破血流,两个身负重伤。
等五名大汉离开了好一会后,宋鸿图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看着唐拔山,一时候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唐拔山倒是坦然,“宋叔,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唐拔山脸上令人心里发毛的戾气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春风和煦的笑容,翻脸如翻书,这样的速度让宋鸿图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宋鸿图瞧瞧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唐拔山,不是等闲之辈啊,也在心理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的侄女,宋宁儿的眼光真的独到。
唐拔山说道:“对待他们那样的狂徒,不能一直服软,一直求饶。应该出手将他们打怕,打伤,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敬畏你,才会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宋鸿图点下头,过了许久,他才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顿了半天才说道:“小唐,咱们算是老朋友了,你就买了我的商会,你比那些人更有魄力,更厉害······”
“哈哈。”唐拔山仰面而笑,摇头说道:“宋叔,咱们之间,都好说话。”
回想唐拔山刚才打架时的模样,宋鸿图倒是满脸的欣赏之色,心道:好一个少年英雄,有霸气也有手段,以后的前途应该不会仅限于龙门市这一亩三分地。
唐拔山收敛笑容,面色一正,说道:“这一群人就是恶心人的苍蝇,他们还会来的,要不这样吧,宋叔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散散心,不出两天,我会料理这边的事情,到时候宋叔就可以回来了。”
宋鸿图连连点头,对做事有理有据的唐拔山愈加的欣赏,他说道:“那好,我就听你的,我休息两天。”
唐拔山知道自己刚才这一出手,把宋鸿图是彻底镇住了,毕竟他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人,而且再说了,宋鸿图身后还有一个龙门市镇守中将宋景秀。
宋景秀虽然不是个修行者,但手下有一个团五千人的兵力,再说了,镇守中将那都是受命于华夏帝国中·央大元帅,自己目前可没有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闹翻脸的本钱。
唐拔山是个修行者,他自然希望得到无数的武学典籍供自己修行,增强实力,所以只要是修行者,就对世界政府控制武学典籍的做法不满。
这是一种天然的矛盾,所有修行者都对世界政府有不同程度的不满情绪,唐拔山也不例外。
但在他还没有与天比高的本事之前,做事,还是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你还没有成为大佬之前,一定要尊重现在的大佬。
宋景秀,就是龙门市最大的大佬。
再退一步讲,在他被所有人唾弃的那半年,宋宁儿对他还是十分照顾爱护的,他也知道这是宋家的产业,凭着这一点,唐拔山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唐拔山做事讲究一个分寸,对于宋鸿图这样的老实人,完全没有必要使用阴人的手段,便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宋叔,我做事,你放心。”
“好、好、好。”宋鸿图连声答应着。
宋鸿图越来越欣赏唐拔山,怎么看这小子都觉得顺眼,便说道:“小唐,你们是不是要对刘土苟下手啊?”
唐拔山听得此话,心里一惊,看来宋鸿图也是个老油条。
既然唐拔山想成为龙门市这片山头的龙门之虎,那么就必须和原来的虎头刘土苟有一战,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宋鸿图能够建立这么一座商会,而且有宋景秀在背后坚持,自然不会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想必一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唐拔山笑了笑,点头承认。
宋鸿图点了点头,笑着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些关于刘土苟的秘辛,不知道小唐你有没有兴趣听听啊。”
这话可说到了唐拔山心坎里,在和刘土苟动手之前,了解刘土苟的所有信息,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一步。
宋鸿图敢这么说,那么从一定程度上,也就代表了宋景秀的意思,这一点,唐拔山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唐拔山欣然点头。
一个小时后,唐拔山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龙门商会。
赵山河有些为难的道:“唐哥,五千万接手龙门商会,咱们等于是白捡了一座金山,可问题是······”
“问题是咱们没钱是吧。”唐拔山心情不错,笑呵呵的,“钱的问题,是个小问题,我现在想的,是宋景秀。”
赵山河有些不解了,“宋景秀不是修行者,他害怕刘土苟,那自然也害怕我们啊。”
唐拔山笑了笑,“山河,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宋景秀,这个一直坐镇背后却从未露面的人,我担心他把咱们当成了枪头使,最后谁也落不着好。”
赵山河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一亮,“唐哥,你担心宋景秀利用咱们和刘土苟拼一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坐收渔利。”
“嗯嗯。”唐拔山笑了笑,赵山河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一点即透,以后,也会是自己得力的臂助。
赵山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刚刚,他还在为白捡了一座金山而开心不已呢,却没想到,在这金山的诱惑之下,埋藏的却是置人于死地的蛇蝎计谋。
要不是唐拔山,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么深远。
赵山河讪讪的,摊了摊手,“唐哥,那要是宋鸿图是真心想出手呢?我们怎么办?那我们就要面临刘土苟的敲诈了,而且我们还没钱。”
“呵呵。”唐拔山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意,“对付狠人,就要用更狠的办法才能让他屈服,这个简单。而面对宋鸿图这样的人,不能用强,只能讲道理,钱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唐拔山永远就是这样强大自信,好像所有的问题都难不倒他,在他面前,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赵山河心底暗暗告诉自己,跟着唐拔山,未来或许有着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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