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的地方关门了。”秋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了天幕。

“那明天再去吧。”朴灿烈垂眸望了她一眼。不过他等不及，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明天的事情……这句话在心里暗自盘旋了几次，却没有出口。他揉揉秋和的发顶，“你想做点什么？”

秋和眯眯眼睛，望向夜空中的那轮清冷的明月，又偷偷望了一眼朴灿烈的侧脸：“回家吧。”

“我家？”

“我想回……以前的家。”

见朴灿烈愣了一下，她开口解释道：“如果还有人盯守，我的e公寓一定是第一选择。朴家现在已经查出了有内奸，说不定现在有人已经通风报信，也可能有危险。住宾馆也会留下记录。但是那里一定没有人会想到。”

“好。”

他很爽快的答应了。眼底一丝阴郁被很快的抹去。

推开封闭已久的铁门，秋和顺手拨开了一旁的电灯开关。

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狭窄的厨房走道，还有她曾经很多次享用灿烈和奶奶手艺的饭桌，她拿过牛奶的冰箱。不过才几个月，她却感觉恍如隔世。

两只手臂从她的腰侧两边划过，轻轻搂住她的腰肢，身后温暖的怀抱贴近。灿烈好看的下巴抵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发。

秋和挣扎了两下，他反而抱得越紧：“乖，别动……让我抱抱。”

三个字划过耳畔，女生听着他磁性的嗓音，立刻就卸下了防备。

他的胸口好暖和。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秋和悄悄仰起头，从下而上望着他轮廓优美的下巴，缓缓开口，不知不觉脱口而出了一句：“还真是无死角的好看呀。”

说完，她立刻住了嘴。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女色鬼。

朴灿烈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松手放开了她：“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秋和嗖的一声溜了好几步，擦了擦沾染了灰尘的椅子，手撑着脑袋，定睛看着灿烈。

现在，她云里雾里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灿烈就在眼前，还会对她笑。

他撩起袖管，走到橱柜前拿了两袋方便面。

“下面吗？我会。”秋和起身，噔噔噔几步凑到他的身边，她就算厨艺不及他，下面这种基本的手艺还是有的。

说完，她手忙脚乱的开始在厨房里四处找起了碗碟筷子，刷刷刷的洗刷起来。这些东西已经很久没用了，她可不想吃坏肚子。

“滋滋滋。”

手机在兜里发出声响，秋和看着自己一手的肥皂泡，蹙了蹙眉头……只好匆匆忙忙擦干净双手，解锁了手机。

而来电显示的名字……她却迟疑着自己要不要接。

半晌，身旁两束视线定在她的手机上，修长的手指替她划开了通话键，灿烈缓缓开口：“我走开就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清楚。”

“唔……”秋和点头，闷不做声地把听筒凑在耳边。

她叹出一口气：“喂，老大。”

“……”她听到那头的声音沉默了晌久，半晌才出声，心里沉甸甸的，“那个声音，是朴灿烈吧？”

“嗯。”秋和没有隐瞒，黄子韬说的对，她的存在对k帮是很大的麻烦，而kris一直要替她打掩护，或者被她白道上的事务所拖累，也是拖累他，“老大，我决定了，我不去……”

“先给我闭嘴。”那头的声音忽然加大，秋和头一转，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他是她多年的朋友，“是不是黄子韬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想。晚上，给我回来……我等你。”

“我做不到。”秋和身旁的手握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我没办法不去想tao说的话，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我现在的主心骨在白道，对k帮只有连累没有帮助。我知道这次你护我，在黑帮丢失了多少声誉。我只能尽力财政上多支出一些，给帮里补回……但是以后怎么办？我不能无限制透支你的好意……放我走吧，kris。”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吴亦凡的声音很沉很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你以为我是对你有好感才做那些事的吗？”

秋和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话。

“我帮都暻秀，买下e公寓都是为了洗白我的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保护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我不想丢名声。仅此而已。”他似乎冷笑了一下，“我对你没有好意。”

……好吧。

大概她是想多了吧。秋和勾起一边的唇角，语气放缓，她只是想讲清楚道理：“那这样更好。按照k帮的规定，我已经暴露了一次秘密点，已经没有资格再入中心群体了。但是，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随时可以帮忙。就这样，可以吗？”

“……鹿秋和。”

“嗯？”她似乎听到吴亦凡在那头叫了她的名字。

“我是你的师傅，我还没有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哦。所以我们怎么解决？”秋和蹲下身子，顿时觉得好累。就在这一件屋子里，因为这件事情，灿烈失去了奶奶，她失去了灿烈。现在又要卷土重来嘛。

那头的人沉默了十秒钟，再次缓缓开口：“我不要你这个徒弟了。你只是我的一个外层属下，不要自作多情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比他平时的语气还要再冷漠一些，好像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她是他生命中毫无意义的一个过客。

“……好的。我懂了。”

“嘟嘟嘟……”

挂断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洗盘子。说起来，吴亦凡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表白的话，黄子韬一直在旁边翘边，她才一直往那方面想。现在被他亲口否认了。她倒觉得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