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的目光与秋和的视线交错,他开口轻轻“呵……”了声,眼神阴冷和平时很不一样。
“秋和妹妹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作为我们边家未来的媳妇,你就这样不知廉耻?”边雅拉冷笑着,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是想把秋和给撕了。
秋和对边雅拉这幅模样见怪不怪,毫不在意地应道:“哦?我和边伯贤又没有结婚。说起廉耻,已婚之妇下不干不净的药,勾引我哥哥,那才叫不知廉耻。”
“你……”边雅拉被她三两句话气得脸色发白。
“我……告辞了。”秋和转过身,瞬间翻了个大白眼。真是流年不利。随随便便找个高档宾馆住都能碰上边家的人。
烦。
“跟我走。”
如风一般的身影从她身旁跑过去,秋和的指尖忽然被一只手握住,紧紧的,力量很大的攥到手里。很陌生的暖意从指尖一直窜到心头。
秋和怔了一秒,就这一秒的放空,就被边伯贤拉着跑了起来,一路跑出了酒店大厅,迎上了门外塞纳河的凉风。
“边伯贤,放手。”秋和停住脚步,甩开他的手,眼前男人的背影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样,清瘦又富有活力。
但现在眼前的边伯贤,才不是她记忆中的边学长,又或者是,即使他是,也不过是放弃了她的那个。
“放手?你失忆了吗?是你自己到边家来找我的……”边伯贤眯了眯眼睛,“还说什么,只要我肯把与鹿家的合作项目都转到张家,你什么都肯做。包括,和朴灿烈分手。”
……哦哟。老天知道秦姐姐到底干了些什么。
“对……”秋和先应了下来,顺便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塞纳河边的气温很低,冻得她脑袋都发昏了,“我是失忆了。所以前几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作数。”
“你这次是和谁出来的?朴灿烈?”边伯贤一双敏锐的眼睛望着她,见她迟疑了一秒,立刻锁定了目标,“不是他。是张艺兴吧?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前两天自己说的话吗?”
秋和抿了抿唇,心里却在咆哮。秦姐姐啊!你搞什么嘛!你回来就回来咯。张艺兴他家大业大已经够你吃喝了。干嘛要去惹这个边伯贤呢……
“信不信由你。”事到如今,秋和只剩下最后一招——抵赖,“总之,无论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不作数。你不用转移边家的业务目标。我也不会和灿烈分手……清楚了?”
说完,秋和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走为上策。
“那替你母亲和秦以念查明真相的事呢?扳倒我姐姐还有你父亲的事呢?作数吗?”边伯贤淡定地陈述着。
“你可以不承认你要和朴灿烈分手的事情。但是,你别忘了。上次在旧医院里,那些直接可以扳倒你敌人的证据,医生的残尸,还有一起埋葬的病人资料……都在我这里。”
秋和瞟了他一眼,找到重点:“扳倒边雅拉,难道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吗?”
“如果可以利用这一点威胁你。我可以永远把证据藏下去。我可以不扳倒边雅拉,你也永远别想为你的表姐和母亲报仇。”边伯贤冷冷一笑,“听说过吗?这叫自杀式袭击。”
“有病。”秋和恨不得抽他。当然,她忍住了。现在的边伯贤,抽了也没什么用。然而,不抽他,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对付他。
天很冷,而且此时的法国,夕阳已经缓缓落下,夜空替代了白昼,已经快要入夜了。她习惯性地想把手往口袋里插,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穿可以保暖的大衣,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
自以为是很合适的旅行打扮,其实,冷得要命。
边伯贤脱下身上的大衣,自顾自地伸手披在秋和的肩膀上:“穿上。”
“不用。”他的气息盘旋在衣服的四周,很独特的香味,却让秋和觉得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她扯下大衣,塞回边伯贤手中。
这一世,她可不想和边伯贤扯上任何关系,包括他的衣服,她也不想接受。
“穿上。”边伯贤很暴躁地把大衣强硬地套到秋和的身上,力量大的秋和一时连推都推不动。
她盯着边伯贤,这家伙,是疯了吗?她捏着大衣的衣角,不和他一样耍小孩子脾气乱折腾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找个地方喝酒吧。”
河畔边,秋和点了一杯波尔多产的红酒,而边伯贤点了一杯酒味很重的威士忌,一看就是会喝醉的那种。
“我爷爷生病了。”半杯下肚,边伯贤才肯开口,俊美的脸庞很阴沉,风雨欲来的感觉,“请了最好的医生检查,说他得了癌症,晚期。年龄又很大,不适合开刀……最多撑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