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争不赢你。”古越懒得和张天雪嘴上争,只因屡次吃亏的都是自己,面前这女子好像真是他天生的克星一样。
顿了一顿,古越又嬉笑着道:“不过,你要是再叫我神棍,我们就分手。”说完,他忽然又被自己这句话逗乐,似乎真有那么点赖皮的感觉。
“就是卑鄙,就是卑鄙。”张天雪嘴上小声的不停地叫着,低下头衡量着得失,她不愿被古越以此威胁让她服软,却又怕古越说了,那些纠缠不清的人又来烦自己。
半晌,张天雪抬起头说:“看在你这么卑鄙的份上,不叫就不叫,不过明天开始,你有新的绰号,就叫无赖吧!你要是不答应,回去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你欺负我,姐姐我累了,先回宿舍休息了。”说完,她不等古越回答,转身就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跟姐斗!”
古越站在原地苦笑,才说好不叫“神棍”这个外号,却又来一个比先前“神棍”强不到哪去的绰号。
“天雪当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
古越心中想着,摇了摇头,正要离去,体内的气息忽然滞涩了一下,那是碰到妖邪鬼魅时体内气机才会如此反应。
“这股气息是天雪身上流过来的,不对!阴阳眼,开!”
古越眼眸深处一丝金光闪过,不同的世界在他眼中出现。古越抬眼向张天雪看去,在他眼前的黑白世界中,张天雪的背部贴着一个散发着白光的纸人,肩头上有一丝红色的阴气缠绕,那丝红色阴气很淡,似乎是才沾染不久。
“天雪,等一等。”古越急忙出声叫住张天雪。
“什么事?”张天雪收起脸上笑容,换上淡然模样转过身来。
古越走了过去,手中掐着法决,五脉之气流动间,随意将手伸向张天雪背后说:“你背上弄脏了,我帮你拍拍!”
说着,手就真的拍在张天雪背后,心中大喝一声:“起!”
瞬间,张天雪背后的白色纸人与那丝红色阴气在便被古越连根拔起。
随后,古越装模作样的在张天雪衣服上拍了两下说:“好了。”
“就这样?”张天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狐疑。
“什么就这样?”古越闻言笑着说。
“你不是为了那个无赖的绰号叫住我?”张天雪扬了扬尖细的下巴。
“只是拍灰而已。”古越并不想跟张天雪说出实情,一是张天雪现在根本不相信这些,二是在军营里展露这些东西未免太惊世骇俗。
“算了,不跟你计较,姐累了,回宿舍休息去,明见,无赖。”张天雪挥了挥纤纤玉手,露出的一截白色皓腕跟落日余晖交映成一道靓丽风景。
古越笑着挥了挥手,等到看不见了张天雪,面色才有些凝重。他摊开左手,那个白色纸人赫然出现在掌中,那模样分明是个西方的天使!
而那丝红色阴气也静静躺在古越手中,常人无法见到。
“这天使纸人的气息与那日在张叔家中发现的恶魔纸人的气息如出一辙,应该同一人所为。可这缕阴气从何而来?入军营前尚还没有,应该就在这两日才出现,看来天雪的体质,的确容易招来这些东西。”
古越将这天使纸人和阴气以真气罩住,放入兜中,打算回到宿舍再细细研究。
夕阳彻底没了余晖,夜色笼罩着天空,军区里的军人们晚上还有训练,此时校场和其他训练地上传来节奏有力的口号,随着夜风轻吹,送向远方。
古越在军区四处逛了下,并未发现这周围有什么奇怪特殊的东西存在,带着疑惑,回到了宿舍。
宿舍中的人回来了约摸一半,与古越熟络的何超还未回来,另外的三人古越也只能叫出名字,并不熟悉。还有那个靠在墙上翻看着书籍的冷漠少年,他在宿舍三天一句话也没说过,到现在,古越都叫不出此人的名字。
古越先去公共浴室洗漱了一下,躺在自己的床上,从上衣的兜中取出那天使纸人和那缕红色阴气。
就在古越取出这两个东西的刹那,靠在墙上看书的冷漠少年忽然抬起头看向古越。
古越也感觉到目光,望向冷漠少年,他看的分明,这冷漠少年是看得到他手中的天使纸人和红色阴气!也就是说,这冷漠少年很有可能也是阴阳师!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家伙应该与我是同一类人。”古越心中想道,“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古越刚想要起身,谁知那冷漠少年却收回了目光,继续看起手中的书籍,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唉!”古越无奈一笑,收回结交的心思,看的出来,这冷漠少年是真冷,既如此,他又何必去坐冷板凳。古越性格就是如此,别人以什么态度对他,他就以什么态度对别人。
古越吐了胸中一口浊气,拿起天使纸人细细观看。
这纸人与西方的天使没什么区别,纸翅分立两边,没有面部表情,拿捏在手中,有种泛冷的感觉。
“奇怪了,上次那恶魔纸人以天雪的发丝为纽带,这次却什么也没有,也罢,让我来让你散了神通。”
“阴阳二气,天罡龙蛇,妖邪鬼气,尽皆显露,疾!”
古越心中暗念咒语,一指点在白色天使纸人上。那天使纸人本来静止在古越手中不动,古越这一点,那纸人竟然手、脚、翅膀都抖动起来,似乎遭受了莫大痛苦。
“啊!”
一声普通人听不到的惨叫声传入古越耳中,叫声凄惨,还带着一股怨毒。
这叫声正是那天使纸人受到古越这一指发出。叫声之后,天使纸人如同真人被人斩了一刀一样,断了气,手、脚、翅膀都不再抖动,连捏在手中的那种泛冷感觉都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西方某处的教堂中,一位站在高台上的金发年轻人正在激情的演讲着,突然,面对台下狂热的教徒他俯身鞠了一躬,暂时停下了演讲。
他快步走到后台,在没人的地方,面色巨变,忍了良久的逆血从嘴中咯出,血水溅了一地,而那血迹的颜色竟然是黑色!
“是谁?又是谁?破了我的心血相连之术,不行!我要尽快去中国,迟则生变!”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碧蓝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东方的华夏,那双眼睛中带着疯狂,带着企盼,更带着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