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憋着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盯着姜虔的双目,这位兄长对她的宠爱她都看在眼里,本以为落在皇家便不会再感受到亲情滋味的江篱终究不知该如何欺骗这样一位兄长。
“待你如初。”
江篱愕然,一双狭长凤眸中写满无措,一时竟也说不出句话来,苦涩之味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若是斯人已逝,如今你便替她好好活着吧。”
姜虔轻叹了口气,双眸轻阖,方才江篱的话一出,已经将他心中所想坐实,想到自己宠爱了多年的皇妹已经香消玉殒,心中断然不会好受的。
“多谢皇兄,若有机会,篱儿定将自己的事情一一告知皇兄。”
江篱重新为自己满上一杯,拿的是姜虔面前那壶,似是给他的承诺,将杯中酒一口而尽,烈酒的辛辣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直下喉咙,心中又苦又涩,强颜欢笑道:
“皇兄,过了今日,也不知何时再能与你畅饮,今日,不醉不归!”
她举起姜虔为她准备的那壶果酒,笑到。
“好,不醉不归!”
姜虔坦然一笑,今日,他是需要酒的。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便有人来唤她起床,虽然宴会要到晚上才开始,可之前的准备也并不简单。
“公主殿下,您可准备好了?”
门外头传来刘嬷嬷催促的声音。
“就快了。”
江篱应了一声,虽有些不耐烦,却并不曾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皱眉,宜画便发觉了她的异样,宽慰道:
“公主,还有最后一层,在忍忍就好了。”
最后一层,这已经是第五层了,江篱不由的抬手揉了揉脑袋,她也不知昨天喝了多少酒,只是至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看来,酒这东西,今后还是莫要在碰了。
“好了。”
宜画整理完,上前去将门打开,江篱拖着沉重的衣服缓缓走出去,只见门在已有步撵等在那等候,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真正落了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可等她缓缓赶到时,在皇家祠堂前已经侯着许多人,就连一直政事繁忙的皇帝都已经到了。
“皇姐,你可算来了。”
姜辰看见她的步撵徐徐而来,欣喜喊道。
江篱对他笑笑,便看着阶梯上那只见过一面的皇帝,屈膝行礼道:
“篱儿拜见父皇,母后,二皇兄。”
随即又对一众嫔妃行了礼,才堪堪站直了脚。
皇帝不悦地撇了江篱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模样,不满道:
“时辰到了,进去吧。”
“是”
众人一齐应道,江篱瘪瘪嘴,跟了上去。
她知道这祠堂祭祀是一件特别隆重谨慎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错误。
入了祠堂,明黄的帷幕从梁柱上垂下,因香火燃地多了,烟雾弥漫,让人不由的心生畏惧。
正殿的金佛前整齐的排列着历代帝王及其皇后的灵位。
所有的侍女太监齐齐退出了内殿,排列着侯在祠堂外。
姜皇从贴身太监手中接过已点燃的香,高举过头道:
“列祖列宗在上,朕,姜国第十五代君王,携带宫中家眷……”
江篱跪在后头,对皇帝念词没有半点兴趣,无非就是些保佑国泰民安,战乱赶快平定的吉祥话,直到皇帝提到她的名字。
“姜篱,姜国和硕公主,即日入东阳和亲,舍身救国与危难,待朕百年后,册封为安国长公主。”
江篱一愣,同众人一般错愕的看向姜皇,如今的皇帝正直壮年,竟会在此时下这样的召令,怎么不会让人吃惊。
“篱儿,还不上前去谢恩?”
皇后站在皇帝身边,见江篱迟迟没有动静,提醒道。
江篱看向皇后,意识上顿了顿,便照着这些日子所学地小步上前去,跪在面前,伏身行了个跪拜大礼道:
“谢父皇。”
江篱跪的极久,这一跪便算是替原主行的拜别礼。
祭祀礼到现在也算是完了,一众嫔妃紧随着皇上而出,江篱毫不在意地走在后头。
江篱起身,在这里跪了一个早上,脚早麻了,一个踉跄往前倾倒过去,幸得姜虔眼快扶住笑道:“看来,你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
“嗯,的确是差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好好锻炼才行了,她扯着姜虔的衣袖,稳住自己,才弯下身子去揉了揉膝盖,不由埋怨嘟囔道:
“不过穿这么多层衣服,还让人空腹跪着,也太遭罪了。”
“呵呵…”
姜虔道:“走吧,回去换身衣裳,你也饿了。”
“嗯…”
江篱点点头,一边拉着他的袖子,拖着麻木的双腿,缓缓走出了祠堂,仿佛昨日之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酒醉后的一场梦,转身便忘却。
等他到们走出祠堂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皇上要去前殿议事,皇后要回宫主事,剩下的也就姜辰会在这等他们出来。
“皇姐,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走了这么久。”
“我腿麻了。”
“哈哈哈,皇姐,你什么时候这么柔弱了,从前可是罚跪一整日也没事的!”
江篱抽了抽嘴角道:
“现在你皇姐柔弱了,你不来关心关心,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姜虔,之间他脸色并无异样,方才继续弯下腰去揉自己的膝盖,在心中腹诽这该死的封建制度。
“好了,走了。”
姜虔扶额轻笑,走在前头离去,江篱一愣,看着从手中抽离的衣袖,只觉莫名的无助。
终究是男女有别,即便是兄妹,,姜虔与姜辰也不便直接去到江篱的公主殿,只是走了一半便换了方向去了姜辰的永合殿。
江篱走回到自己宫中时,双腿仿佛废了一般,一把卧倒在软榻上,毫无生气,任由宜画为自己按摩。
“公主啊,这不过是一个上午,你已经累成这番模样了,晚上还有更多事呢,到那是可该如何是好。”
宜画在为她按摩的同时,还不忘低估抱怨几句,愁容满面,生怕江篱晚上又得受了什么罪。
“
没事的,晚上只要去露个面就可以
来了。”
江篱瘫在软榻上,疲倦的闭上了双眼,这不过是纳彩,接下来,还有的她累的。
ps.衾衣也无奈,在家睡过头了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