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双双眼一眯,传音道:“这周命真人与周剑鸣怎长得如此相像?”
“没有吧。”云然儿疑惑,在她看来,周命真人与周剑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知令郎生辰八字为何?”周剑鸣问道。
卞陈连忙告知。
“还需令郎一滴精血。”
卞恒连忙上前。
“天为地主,道为德君。奉地法天,立德行道。”
周剑鸣将手一甩,卞恒精血浮在空中。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皆是看向周剑鸣。
却见周剑鸣眼眸中射出一道金光穿破精血直指天际。
噗。
一个踉跄,周剑鸣口中吐出鲜血。
“卞家主。”周剑鸣道。
“真人请讲。”卞陈连道。
坐在侧位的卞恒亦是紧紧盯着周剑鸣。
叶景双心中却是生出不妙的感觉,他也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此女乃是元极星禄存大陆开阳城云家之人,以云为姓,名其为然,号暮雨,修为长生境三重天。”周剑鸣道。
叶景双与云然儿心中皆是猛地一突。
何家几人皆是眉头一皱。
“有劳周命真人。”卞陈道。
周剑鸣微微点头,走回座位。
“清月真人,不知云家可有此人?”卞陈看向清月真人方向,笑问道。
卞恒暗呼一口气,走上前去,道:“父亲,孩儿已与暮雨真人相识。”
“如此甚好。”卞陈微微点头。
云然儿小手紧紧抓住叶景双,眼神中尽是担忧,传音道:“叶哥。”
“放心,有我在。”叶景双眼神一凝。
“清月真人。”卞陈道。
“卞家主请讲。”云月淡笑开口。
“不知暮雨真人可曾婚配?”卞陈问道。
“暮雨尚且孤身一人。”云月沉默,继而答道。
听到云月回答,叶景双顿时脸色一变,他本以为云月之前已经同意自己与云然儿的婚事。
“不若小儿与暮雨真人订下婚约,不日成亲。不知清月真人能否做得主?”卞陈道。
从未听过云家嫡系血脉中有暮字辈修士,既号暮雨,显然地位是不如清月真人的。
“自然做得,卞恒公子与暮雨天作之合,便是父亲也定然不会反对。”云月微微一笑道。
“那”
“我不同意!!”叶景双的声音响彻山庄,将卞陈的话语打断。
云月瞬间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在如此大庭广众,叶景双竟然敢这样说话。
见开口之人如侍从一般站在云月身后,卞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沉声道:“清月真人,这位是?”
“卞家主,实在抱歉。”云月微微施礼,道:“他过去是我云家侍从,现在看来,可能是挑拨云家与卞家之间关系的细作。”
“既然如此,便请清月真人自行清理门户。”卞陈淡淡道。
“朝云真人,念你修行不易,速速离去,便饶你一命。此后你与我云家,再无关联。”云月冷冷道。
卞陈双眼一眯。
其实并不是云月心慈手软,而是她实在不愿对叶景双出手,因为哪怕底牌尽出,她也没有必胜的信心,在这种场合,哪怕险胜,她也是败了。
“周命真人,你如此乱点鸳鸯谱,不怕心魔缠身?”不与云月争论,叶景双运转功法,满脸怒气,望向周剑鸣。
“朝云真人说笑了,在下知天命,奉天时,卞恒公子与暮雨真人乃是天作之合,此乃天意,何来心魔?还望朝云真人好自为之。”见到叶景双此刻的表情,周剑鸣心中说不出的爽快。
“好好好。”叶景双气极反笑。
手握清晖赤双剑,脚踏形云步,只一瞬间,叶景双便来到周命真人身旁,只是刺出的利剑却被一道红光抵挡。
七年的修生养息,周剑鸣的玉佩早已灵气充足。
“周剑鸣!”叶景双惊道。
“大胆!”卞陈大怒,一掌拍碎案台。
在场所有修士皆是瞠目结舌,没有人会想到叶景双一个被云家驱逐的侍从胆敢突然发难,甚至险些将周剑鸣击杀。更没想到叶景双的爆发速度超越了在场大部分的修士。
“朝云兄的实力竟如此强劲!”何飞有些震惊。
“锋芒毕露可不是好事。”何家主微微摇头。
“有好戏看了。”许多修士心中想着,此刻的场景可比之前的歌舞要精彩得多。
“朝云真人,你这是何意?”周剑鸣连退数百米,冷冷道。
见周剑鸣不愿承认身份,叶景双也懒得拆穿,淡淡道:“久闻天机宗知天命奉天时,能趋吉避凶。在下心生疑惑,想要领教领教罢了。但周命真人刚才全无反应,看来并无趋吉避凶的本领。”
“这天机宗,也太过名不副实,不知刚才的卜算是否只是为了颜面及钱财,蒙骗天下修士。亦或是道友以假乱真,冒充天机宗修士,图谋不轨?”叶景双又道,他才不信周剑鸣真的是什么天机宗修士。
“预知天机消耗极大,想要领教我天机宗其他本领,还得等在下痊愈。只是不知朝云真人如此大闹长生宴,意欲何为?置卞家主于何处?”周剑鸣心头一跳,但他又岂是常人,竟依旧神色镇定。
卞陈微微皱眉。
“卞家主,在下早与暮雨真人两情相悦,还望卞家主能卖我师兄落缨真人几分薄面。”叶景双转身道,其实他也很想报出师尊名讳震惊众人,但沈从律并没有将沈连的道号告知于他。
毕竟不论是沈从律还是沈连,都不希望叶景双变成仗着势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他师兄竟是落缨真人?”宾客中有人大惊失色,心中盘算起来。
“我卞家传承至今,还不需卖哪个长生真人面子。”卞陈就要出手。
“卞兄。”何家主开口道。
“何兄请讲。”卞陈看了何家主一眼,道。
“婚姻乃是大事,暮雨真人如今亦是在场,何不问问暮雨真人的意见。”何家主笑呵呵地道。他可不惧什么卞家,当然,他也不会为了叶景双将卞家往死里得罪,能帮忙说几句话已是不错。
“哦?”卞陈看向清月真人。
“然儿。”云月平静地用玉指敲击着木椅。
“我,我。”云然儿只感觉急地快要哭出来一般,两难的境地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叶景双亦是将目光望向云然儿,只要云然儿说出他想要的回答,他便能不顾一切带着云然儿离开。至于云然儿欠云家的,再以宝物补足就是。反正云然儿也没有云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