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极致，或许也算是一种变态吧。

夏辰皓淡淡望着那恢复如常的手掌，虽然还有一丝淡淡的痛意，可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站起身，如常活动着手心，然后夸赞道，“你的医术越来越精进了，这样的神医妙手，果然是发挥了极致。”

王睿抿嘴一笑，傲娇地转过身，“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我私下里面下的功夫，你以为我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吗？想要留在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挖空心思挖掘自己的特长。”

这算是一种肯定，理所当然的报答。

“何况你当初救了我的命，我发过誓，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世界在变化，科技在进步，我当然也要不停地提高自己的技能，才能够面对世界的挑战。再说了，人心不古，谁知道一些有些之人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刻意看了夏辰皓一眼，似乎在控诉，“你自己忽然弄出这些伤口，还不在第一时间止血，非得延后整整19959分钟才来找我，不就是你的考验吗？你不顾伤口是否感染，血液流动的数量，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掐着每个分秒，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进步吗？”

王睿精准地收拾好药箱，精明道，“我都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吗？”

夏辰皓也不想和王睿争论，王睿在医术的一些问题上是异常偏执的。他很想说，他其实就是看白沐沐一个人发疯有些不忍，所以耽误了时间。还有这个酒杯，也是因为白沐沐那无故的怒火才捏碎的。

当然，他不会告诉王睿任何关于其中的细节，只是干涩地笑笑，转身打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王睿，一杯拿在手中。

“我从来不希望你一直将我救你的事挂在心上。你如今取得的才华，是你本身的天赋。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提供了一个平台。王睿，以后不要再说我当初救你一命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因为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且，我希望你可以随着自己的内心而活，而不是活在所谓的恩怨道义中。”

王睿失神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锐利。

夏辰皓施恩不望报，他一直知道。可是，他还是愿意呆在夏辰皓身边，因为夏辰皓让他觉得安全。同样，他愿意为了夏辰皓发挥医学的极致，因为夏辰皓值得。

“我愿意，你管不着的。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缠着你，就算你讨厌我，想要赶我走，我也会死皮赖脸找到你，留在你身边。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真的，我不会让你得逞。”

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哪怕是再温热的话，说出来都是含着霸道和骄傲的。

但是王睿自己也知道，他是害怕，害怕夏辰皓有一刻不再需要他。

夏辰皓拍着他的肩膀，微微笑道，“恐怕你遇见了自己无法抗拒的人，巴不得我赶快消失呢。你只是年轻，所以有这样的依赖而已。”

等你成熟了，长大了，你会选择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