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娴瑶只好硬着头皮主持游戏,大声喊道:“动物园里的动物有,麋鹿,狐狸,野猪。”
她尽量回想电视剧里,皇家秋围猎场里的动物,这样才不会让奴婢们感到吃惊,打消她们心中疑虑。
“马牛羊”。这是忽爷接过话题。
“野兔,梅花鹿,熊”小王妃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骆驼,旱獭,狼”。
忽爷接罢,下意识用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埋怨这草原动物种类太少。
“孔雀,老虎,猴子。”
娴瑶说起动物园里的经典动物如数家珍。明嬷嬷在一旁含笑点头。
“蚂蚁,蟑螂,呃……”
忽爷搜肠刮肚找遍草场每个角落,然后在蒙古帝国,东方西域四处收罗,略一迟疑便被罚喝一大碗酒。
十几碗酒下肚,娴瑶派到婚帐外,在护卫亲兵里,寻找蒙族歌手的春梅冬雪,笑嘻嘻领进来一位忽爷的奴隶。
十七岁的扎布很会唱祝酒歌,什么长调短调,总之会很多。
按照草原习俗,酒宴上,歌者唱罢祝酒歌,所有人都要干掉一大碗马奶酒。
扎布会唱的祝酒歌,多的像草原上的羊群。
只是当他唱到最后一首歌时,忽爷还稳稳的坐在火塘旁,似醉非醉的面庞,嘴角微微扯起,英挺眉宇下,半闭美目作陶醉状。
娴瑶感觉自己快要哭了,肿么办!今晚她不想干体力活,只想安静睡到自然醒。灌不倒四王爷,让他借着酒劲,这体力活可就升级到创新版了。
爷的酒量不要这么大好么,娴瑶已经感到酒醉微醺了。
在前世,她的父亲好歹也做过品酒师,娴瑶遗传父亲基因,学生时代也曾梦想做个品酒师,她的酒量自然也是不小.
此刻眼看渐近底线,忽爷却越喝越兴奋,怎不让她悲愤万分.
正思虑如何险中取胜,忽听得身旁“呼嗵”一声,低头惊看脚下,但见忽爷舒展修长身躯,四仰八叉席地而睡,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侍卫们慌忙上前,将他扶到皮榻上躺着,奴婢们收拾残席,侍候小王妃洗漱,换上猥衣,皮被里挨着忽爷躺好,奴婢们熄了灯自去安歇。
婚帐里,映着火塘微光,娴瑶成就感爆棚,伸手在四王爷高挺鼻梁上刮了一下,只乐得在皮被里翻天打滚,酒劲上来,翻个身见周公去了。
就在这时候,忽爷突然睁开眼,嘴角扯起个狡黠的弧度,伸手去摸软玉温香的枕边人,大手在她白皙莹滑皮肤上摩挲一会儿,又缩回来,闭着眼想心事。
这情景,酣睡小王妃永远想不到,忽爷酒量究竟有多大,底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从第一次端起酒碗拼酒开始,眼前醉卧遍地酒仙,他却从未喝倒过。
今夜配合一下小王妃,倒让他看到和亲公主可爱的一面,以至于差一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在忽爷意识里,虽说是新婚燕尔,可也未必要夜夜缠绵。
这样着意克制的原因,还是来自前世依旧清晰的记忆。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他虽被喻为战争之神,但后宫生活恣意糜奢。
按照当时唐古特人习俗,他可以霸占儿媳,但他却低估了太子,以至于被儿子闯宫挥剑削掉鼻子,流血过多而死。
英年早逝,对西夏王国是多么惨重的损失啊。唐古特人最终没能跟随他走向繁荣富足,他建立的大白高国,从此落入女人统治之中。
他穿越到百年后,再回首看自己的国家,它却面临亡国灭种,怎不让他痛心疾首。
这一世,他克制淡泊,只想做个逐草而居的逍遥王爷,不再重蹈覆辙。和亲公主的小小心思,又怎能体察到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