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两个唐古特女人也该有顶帐篷,有套勒勒车啦!
爷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都骑在战马上,在野地里露营,她们毕竟都是大汗赏给的包内人,另外,爷想要的时候,也不是很方便啊!”
娴熟瑶拿出随军王妃当家主母的风范,虽说她不喜欢忽爷碰这些女人,但在古代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已属平常。
更何况草原孛儿只斤家族,铁木真这匹大种马,早已将子孙后代撒播遍欧亚大陆,忽爷作为他的后人,在外征战也是战无不胜,劫掠屠城之后,最不缺乏的就是包内女人。
娴瑶穿越到古代,面临最残忍现实,便是永远不能像她在现代社会那样,寻觅终身伴侣,一生一代一双人。
她便不去奢望,忽爷能毕生与她双宿双飞。不过今夜,四王爷可没有同新包内人野地合媾的决心,尽管他刚刚在鸣沙山上,瞬间对娴瑶动过那种念头。
“王妃辛苦了,劳烦你陪我巡视军营军纪,爷这里也有个惊喜相送,来而不往非礼也。”
忽爷忙碌到很晚才回来,又似乎不愿进入简陋冷清的临时营帐。他在帐包外窥见近旁的婚嫁马车上,突然熄灭了火烛,神情就不由得一愣.
料想娴瑶已经洗漱更衣,舒服躺进雍容华贵的火狐狸皮被里,只怕又要露出半个雪白的膀子在外面熟睡,搞不好会着凉生病。
这时候,奴婢们都到马车附近露宿,只留春梅一人守在车门外,听候使唤。
忽爷走过去,吩咐春梅侍候他更衣,然后轻轻躺到娴瑶身旁,替她盖好被子。
一想到夜露深冷,又怕自己手脚冰凉,冻到小王妃,忍住不去搂抱她,只是伸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娴瑶闻听忍笑假寐,忽爷被自己萌翻了,惊叹自己居然会用,从军师耶律楚才那里学来的一句汉人的话,来向中原大国公主形容此刻心情。
随即又想到,‘惊喜’这两个字用的极好,或许今后可以作为,他与小王妃之间,夫妻郭伦的暗号。
想到这里,忽爷嘴角不被察觉地扯起一个弧度,耳畔忽听得小王妃在被子里隐忍的低笑声,火狐狸皮被立即筛糠般抖动起来.
忽爷眉头一皱,心内嗔恼,****立即封了上去,这辆婚嫁马车稍后吱呀晃动,直摇到天明。
翌日娴瑶醒来,已是下午时光,她在车内拥被而坐,只觉得腹部坠胀,腰尤其酸痛得厉害,遂嘟着嘴也不起床.
只是就着明嬷嬷的手,喝了碗烂烂的肉糜粥。粥有些烫,只能慢慢地喝,于是她一边喝一边听明嬷嬷说事。
“主子,今儿个四王爷已经给两位新包内人备好了一辆勒勒车。”
“嗯!怎么只有一辆,又载着两个女人,两顶帐篷,今后长途跋涉,如何走的动,跟的上队伍。”
“那就不清楚了,爷只说战时物质紧张,能有辆勒勒车,已经很不错了。”
“哦!是这样,那爷这会儿去哪了?”
“扎布从巴图那里打听到,蒙古大军今晚连夜开拔,长途跋涉之后,攻打千里之外的肃州城,按蒙古军队惯例,长征前都要狩猎一日,为征程军需储备粮食,四王爷一大早就带侍卫去狩猎了。”
明嬷嬷端过一碗奶茶,递到娴瑶手中,看着她慢慢喝下,同时回答说道。
巴图是忽爷的贴身侍卫,从他那里打听到消息自然没错,小扎布也是足够机灵。
“主子,听说爷还带了四个包内人去狩猎,大清早,主子若不是一直睡着,四王爷肯定是要带主子去的,也不会让那四个狐媚子得了机会。”
明嬷嬷一脸担忧的说道。娴瑶闻听不屑一笑,她可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听说蒙古军队狩猎,就和前线战斗一样激烈,铁木真大汗甚至将频繁的狩猎,当做平时训练军队对待。这种类似激烈战斗的狩猎,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么。”
“也是啊!听巴图说,爷让四个包内人跟着他去狩猎,是让她们自己获取猎物,据说此次远征,可是没有为各家营帐内的包内人备下食物份例。”
明嬷嬷恍然大悟的样子,娴瑶闻听一愣,随即心内暗叹,主子和奴婢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娴瑶和明嬷嬷聊了一会儿,困意又披头盖脑袭了上来,于是倒头直睡到夜幕降临。
这期间,她在半睡半醒的时候,隐约朦胧感觉到,忽爷是回来了,然而并没有打扰她的酣睡,而是坐到一旁看兵书。
直到掌灯时分,她在战马几声嘶鸣,和夜虫一片歌声中醒来。马车里静悄悄的,案桌上灯烛,摇曳一团柔和光亮。
忽爷颀长身影晃动在车门外,看情形是坐在车辕上,面前有几位风尘仆仆赶回来,垂手恭立的侍卫。
紧接着,车门外就有低语声,断续传进来。
“可有找到她们?”这是忽爷在问。
“找到了,王爷。”为首侍卫回答道。
“人呢?为什么不带回来见我。”娴瑶从他语气中听得出,忽爷话里带着杀气和愤怒。
“都死了,我们赶到时候,一个投河殉了情;另一个暗杀王爷您未遂,在河边负隅顽抗到底,被乱箭射死。”
“噢!死了,那就算了吧!不过,唐古特女人投河殉情是怎么回事。”
“爷,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按照唐古特人殉情方式投河自尽了,尸体漂上来,怀里抱着王爷您贴身常穿的皮氅。”
为首侍卫说罢,似乎很心疼那件珍稀昂贵皮氅,大有为忽爷讨回之意。然而接下来,车辕上一阵沉寂。
“好好安葬了她们吧!毕竟是祖父赏给我的包内人。”忽爷良久才哑着嗓音低低的说道。
娴瑶听到这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立即被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可怖画面,惊得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