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冬雪,她仿佛又尝到苦汁的味道,捧着桦树皮扑克牌的手一颤,胡乱打出两个9,位置在她下家的娴瑶随即打出最后两个10。轻松作了中间派。
冬雪欲哭无泪,扎布拿眼睛狠狠地瞪她,两个人打眼睛仗,扎布用眼神暗示她蠢笨,牌打的太烂,如果不放走主子的两个10,这次输牌的就是小公主了。
冬雪满眼的委屈和无奈,人家刚学会斗地主好么,人家还不会算牌,不知道怎么出牌,玩输了,大不了喝苦水好了。
“噗!”一股黑水从冬雪口中喷射而出,她的小小的肠胃,比不得明嬷嬷手中的大牛胃皮水袋,苦汁装不下的时候,也只好尽情的喷射出来。
一时间迸溅的大堆桦树皮扑克牌上,苦汁四处流淌,众人忙不迭躲避,明嬷嬷连忙上前来收拾,冬雪苦着脸说不能玩了,要么换人,要么明天再战。
当然,众人意犹未尽的时候,也让明嬷嬷顶替过,不过明嬷嬷打扑克堪称烂到家了,反应更是超级慢,用娴瑶前世社会上的流行语来说,就是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有时候,忽爷巡视军队回来,娴瑶玩的忘乎所以,明嬷嬷做果汁忙得腾不出手做饭,忽爷眼瞅着饿肚子,脸色就不好看,望着一车厢的赌鬼,脸庞黑沉得像锅底一样。
娴瑶连忙打发人去做饭,花言巧语拉忽爷入伙,还故意设局让忽爷每次都是赢家,哄他开心,甜汁喝了一杯又一杯,错也罢对也罢,先说给爷来了个水饱。
这样苦中作乐的行军生活非只一日,忽爷每次巡视军队回来,都或多或少带回一些前锋营战事消息。
娴瑶把这些琐碎消息拼凑在一起,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阔出王爷率领的前锋营并没有真正攻打凉州城,他们佯装攻城,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而这一切都授意于未来的西凉王阔端。好在这样做的效果真的不错,凉州城军民最终不战而降。
阔端王爷最担心的蒙古兵屠城,并没有发生。事实上,即便是蒙军攻城略地受到城内军民抵抗,他也绝不会让屠城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的。
他很清楚,屠尽城中百姓,毁了这座城池,他的西凉属地,就再也无法繁荣兴旺起来了。
到那时,他这个西凉王当的可谓是毫无意义。如今皆大欢喜,他欣然决定在被正式赐予西凉属地,封为西凉大王那日,一定要找来各位王爷们好好庆祝一下。
这个好消息,忽爷在行军路上得到,立即快马加鞭赶往那里。所以娴瑶他们斗着斗着地主,婚嫁马车就进了凉州城了。
那日,娴瑶乘坐的婚嫁马车,驶进了曾经是西夏帝国陪都的凉州城。
这座城池虽说比不得西夏国都兴庆府,但在民族大融合上,却是国都所无法相媲美的。
那时,婚嫁马车在古城的市廛中穿行。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各种装束,各种体貌的人们,令得马车周围沸腾着不同的语言。
时值晚秋季节,农耕地区麦粟瓜果大丰收,令得这座高墙重门的城市里商贾云集,市面上金银充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