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沿街打听蒙古北路大军的消息,有说蒙军来过这里,远远的还见到过成吉思汗的殿帐,那种王者的气派,也是没谁了。
不过,大军也只在城外滞留了一夜,第二日便继续西征,去了哪里也无从知晓。
众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市井传言也不足为信,就算是大军开拔了,大家伙儿随后追赶就是了。
娴瑶的决定,是就近到官衙里问一问,这座卓啰城已是窝阔台亲王孙儿的属地,城内的衙门自然是蒙古人来管理,蒙古大军开拔去了哪里,别的人不知,没准他们是知道的。
“你们这帮臭要饭的,往哪钻,这衙门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娴瑶的脚还没踏上府衙的台阶,门口的坐班衙役就看见他们了,随即张牙舞爪扑过来,嘴里不干不净,还就势推了小王妃一把。
娴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有春梅在一旁扶着。“啪!”巴图欺身到衙役面前,抬手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瞎了你的狗眼,王妃面前你也敢放肆,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巴图骂过,探手去抽腰间的弯刀,忽而想起佩刀已遗落在荒野小村里,如今他是个赤手空拳的人。
那衙役被打得一愣,待到回过神来,已是勃然大怒。
暗想这卓啰城刚刚易换新主,近几日就有不少人,打着蒙古贵胄的幌子,到衙门口滋事,主簿大人已经传下话来,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见了就抓,都按间谍处置。
前儿个刚抓了一批,都关到牢里去了,说不定坐实了罪名就杀头的。今儿个居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顶风上,还敢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整个人如恶虎一般,朝着巴图猛扑过去,戾叫一声:“我杀了你!”
这一扑来势极快,围观者眼见巴图是躲不过去了,谁料也不见巴图怎么动,衙役的钢刀就掉落在地,然后这蒙古汉子几个背摔,将衙役当街摔得瘫软,再也动弹不得。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拿下。”
这时候,衙门口一班衙役蜂拥而出,内里有人大喊一声,各个手持钢刀,铁索哗哗作响,将娴瑶等人围在中间。
“住手,这是误会,我要见衙门里的大人,我会当面向他解释清楚,我们不是坏人,只想打听蒙古大军的去向。”
娴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毕竟是在窝阔台亲王孙儿的属地,自家人有何过意不去的呢!不就是进衙门问问蒙古大军的去向吗,自于这么穷凶极恶吗。
娴瑶大声喝住衙役,示意自己的奴婢侍卫不要动。
“你们不是坏人?这天底下再没有坏人啦!想问蒙古大军的去向,明摆着就是刺探军情的奸细,给我绑了,先押进大牢里,等候发落。”
衙役里有班头一声令下,不容分说,立即将娴瑶等人用铁索锁住,朝大牢的方向推搡。
卓啰古城府衙门口,一班衙役们蜂拥而出,内里有人大喊一声,各个手持钢刀,铁索哗哗作响,将娴瑶等人围在中间。
“别碰我,拿开你们的狗爪子,诬良为盗,你们还有王法了吗?”娴瑶大怒,骂不绝口,小小的衙门,有人大喊大叫的,里面的大人就听不见吗?
“王法,我就是王法。大牢里关你们几天,然后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王法了。”
衙役班头恶狠狠的说道。这座卓啰城新旧政权交替,时日不多,蒙古小王爷又不擅长管理城池,一切事务还是交由原有的降官处理,可谓换汤不换药。
蒙古人的新法令还没有下达,旧法令有待废除,这样更叠混乱的时候,衙役班头说他就是王法,也是特殊时期的特殊现象。
娴瑶怎能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她一个堂堂的天朝公主,竟然屡屡遭遇牢狱之灾,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劫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