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伊人的目光仿佛是凝滞了一样,几乎是机械的喝下了一口水,就把脸转了过去。
东宫司霆的身影靠的很近,项伊人的脑海里面炸开东宫司霆侮辱她的场景……
还有他眼中毁灭一切的烈焰。
“还喝么?”
东宫司霆问她。
“你滚。”
声音是沙哑的,仿佛是被砂纸打磨过,一发出声音,喉咙难受的不像话。
“疼么?”
东宫司霆好像没有听见,去检查了她胸前的纱布一番,确认了没有任何问题。
“我说你滚。”
项伊人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
“你在受伤,好好休息,睡一会?”
低低醇醇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只有那一双绿瞳里面,是要把项伊人溺毙的柔和与浓烈的感情。
项伊人却觉得那里是滚烫的岩浆,跌进去就万劫不复的可怕岩浆……
“我受伤,难道不是拜你所赐?”项伊人的目光比以往还要冷,“东宫司霆,侮辱我的不是你么。”
她用的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
是在平静的叙述着事实。
东宫司霆站在她大床的旁边,修长的手紧紧地攥着玻璃杯。
项伊人的目光微微的下滑,掠过了那枚戒指,心口中竟然有一种炸裂的疼——
是一种陌生的疼,不是生理的疼。
这种疼来的突然,甚至比当初想到离开莫寒赫还要难受的疼。
陌生极了。
【项伊人,戒指戴上了就是一辈子,永远不可以摘下来。】
往日东宫司霆的话仿佛昨日重现。
项伊人将戒指摘下来,抬起手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东宫司霆,我们之间结束了,放我走。”
“……”
东宫司霆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平静,仿佛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或者说……那种源于心脏深处的震痛已经让他没有任何的力气。
他赤-裸着上半身,小腹包扎的纱布沁出血迹。
项伊人的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一丝的感情都没有——仅有的那一丝才燃烧起来的火苗已经熄灭了。
“把伤养好。”
东宫司霆没有发怒,沉寂冷然的声音。
他走过去,将项伊人的大床调低了,从旁边拿了消毒毛巾,给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项伊人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状态最难受。
她用力地摁住了东宫司霆的手,毛巾摁在了她的手上,温热的。
“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你累了,休息一会。”
“东宫司霆——”
“要答案是么?”
东宫司霆平静地看着她,一双绿瞳里面暗深涌动,他的薄唇微动,空气都好像是在这一瞬间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是。”她没办法忍受这样跟东宫司霆的相处模式。
何况,他也说了不是么,她是情人。
何必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她已经开始动心了,趁着感情才萌芽,早点扼杀在摇篮里的好。
这种可怕的男人,她动心不起。
“因为我是神经病。”
东宫司霆看着她,手从她的手下抽出来,“被你折磨的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