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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伊人苦涩的给项子亦掖了掖被角，心痛的看着项子亦。

“子亦……姐姐好像真的没有给过你什么更好的生活，”项伊人在被子里攥着项子亦的手，他的手微微的冰凉，“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醒来的那一天，你说做什么我都会陪你去做……”

“……”

“我可以带你去巴黎……去米兰，去你喜欢的地方……”

项伊人握着项子亦的手，好像自从三个月前，她就没有在看到项子亦醒来叫她一句姐姐。

破碎的时光里，项子亦永远都是她唯一的家人。

他总是会对她露出温暖阳光般的笑意。

也曾记得那时她发烧了，项家没有人关心她，项子亦在大雨里跑出去给她买鸡蛋糕，因为每一次项伊人发烧的时候，莫寒赫总是会给她买些甜品。

项子亦以为鸡蛋糕能够让项伊人更快的好起来，固执的每天都出去给她买。

【姐，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项子亦，干净的少年浑身都淋湿了，那一双黑曜石的瞳在夜晚焦急，在看到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变成喜悦，【姐……】

眸光一晃，项伊人握着项子亦的手，眼泪啪嗒的碎在床单上。

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推门而入的男人。

她的肩膀轻轻地抖动着，莫寒赫从来都没有见过项伊人落泪的时候，每一次项伊人都是一副快乐而高兴的样子，又或者是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

这应该是莫寒赫第一次见到项伊人这么脆弱的哭吧。

他伸出手宽慰她，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莫寒赫的心口也在抽痛。

“莫寒赫，21年我第一次发现我的人生可以错的这么离谱。”项伊人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对于莫寒赫的愧疚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她不应该说这句话让莫寒赫误会什么，可是项伊人却也抑制不住心口泛滥的痛。

她没再往下说，因为……再怎么心痛都回不到三个月前了。

也没办法让项子亦好起来。

“伊人，”莫寒赫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的用力，“如果我说……我带你走？”

“……”

“我带你走，去你和项子亦想去的地方，以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我，我们给他留下一些好的回忆……”

莫寒赫站在她的身后，盯着项伊人的背影。

项伊人紧紧的握着项子亦的手，没有办法回应莫寒赫的这句话。

对于莫寒赫的话，她很感动，可是也并没有办法当真。

“莫寒赫，我们之间……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么？”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略哑。

经历了上一次莫寒赫开枪的时候……

也许在她推开东宫司霆的那一刹那……莫寒赫开枪打了她，无意里也是宣布了从前的项伊人的死亡。

至少……以前的项伊人死过一次了。

他们之间再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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