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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爷……”少年好听的声音苍白极了，他半睁着眼睛，眼神略有几分涣散的看着他。

莫寒赫见状，什么都没有再说，默默地转身出去，留下一个空间给她们两个。

“子亦……”项伊人说不出话来，有万千的语言仿佛都梗在了喉咙，她急急忙忙的要去给项子亦倒水，又要去给他摇高了床。

“姐……我没事……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

项子亦的声音苍白无力极了，那一双深栗色的瞳在这一刻仿佛浸了水的润。

“好，你说。”

项伊人忽然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她拼命的抑制住自己心底那种可怕的念头。

不会的，一定是幸运的，是项子亦终于舍得醒来了。

“姐，21年以来，你是我最珍贵的家人，”项子亦的眼底涌动着哀伤，“如果我能许三个愿望，我希望你会永远幸福下去，我希望你是世界上最快乐的项伊人，我希望以后……”

“子亦……”项伊人伸出手捂住了项子亦的嘴，心口发疼，“我希望我的人生里永远都有你，我去给你叫医生好不好？我们现在做检查……”

“姐，”项子亦看着她，唇瓣樱白，少年好像站在刺目的阳光里，对她伸出手微笑，“姐，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对吗？”

“我知道……”

“我想看看莫少爷。”

“……”项伊人盯着项子亦，项子亦却竭力的挽起了一抹‘我很好’的微笑，可是少年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旁边的仪器滴滴滴的闪着，项伊人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是需要医生。

“姐，乖，等我跟莫少爷说完我就乖乖检查身体。姐，放心，我那么舍不得你怎么会不听话……”

项子亦洞察她在想什么。

项伊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姐。”

就在项伊人要转身的那一瞬间，项子亦抬起了手，他的力气不大，却握住了她的手，

温暖，干燥。

“怎么了？”项伊人回过头，看着项子亦的面庞，心口微微的发紧发疼。

“姐，你一定不知道，山川河流，繁星万千，都不如半个你好看，”项子亦弯了弯眉眼，想要牵起一抹笑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永远快乐开心下去。”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姐，你是全世界最棒的项伊人，我最棒的姐姐。”

项子亦抬起了她的手，故意轻轻的吻了一下。

项伊人被他逗笑了，笑着说了他两句，也就转身出去了。

所以项伊人也根本就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项子亦盈着笑意的眼睛，渐渐地朦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也许有的时候，连最后的再见都舍不得说出口，因为不说再见，下辈子就一定还能再遇到。

项子亦看着项伊人的身影出去，像是要将这幅场景深深地烙在脑海里。

项伊人推开门出去，莫寒赫就在门口。

“子亦说……有话跟你说。”

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