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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河发胀的头将之前的事情整整回忆了一边。朝露弹指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记忆回溯的这么快!他现在头脑太痛了,又痛又混乱,梦境和现实不知这是第几次在他身上被交织在一起。他必须要撑住,但面前的这个家伙让他的火气根本降不下来……
(四)
时光荏苒,又过去了两载的寒暑。癸未年元月二日,斗宿之南,青夷岭!
在一座高大的楼台里还有一处房间的火光没有熄灭,从这个房间的窗子向外看去能看到青夷岭山峰旁还些许泛着的微光。哪里就是青夷宫,他把窗子关上,重新坐回桌旁,或许是地南,这里的桌椅还不似北方,君河反倒有些不习惯。
“应该是这里了!”君河自言自语的说着,从一旁取出的一卷图册被君河缓缓的展开,这是一卷很普通的九州地图,粗糙糙纸上被君河图画的更显得凌乱。但是却又能清楚的看出他到底要做什么。图卷上主要标注出了九个点!那是九宫的位置。
这张图上有些点已经被君河打上了圈,天华、瀛莱、霁岭、狼胥……这些都是被袭击过的宫门,而其中宋子虔就曾亲自前往。而没有画圈的只有云阁、青夷、云梦!
“从北方到南方,这些家伙的势态简直就是毫无秩序可言,从北到南……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的话,现在这些还没有圈上的地方就应该是他们还没有动过手的地方我可能能在这里……逮住他!”君河从身旁一捏,玲珑球被他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君河从身上取出了另一件东西,一封短信!而这张信上也不过是寥寥几字而已,一个日期:元月初三,而后面则是:青夷岭!如果光是这些,还不能让君河担心什么,但是这纸上还写着最后的一行东西:紫剑!
他将这张信的一角伸入火里,然后甩到了地上,火焰从哪里升起。
“这是给他的信……或者是他下达的命令……又或者是……一个陷阱?”君河的心里反复考量这所有的可能。是的,他必须要赌一把,而且他已经来到了青夷岭了。
“我从那些小妖怪的身上翻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上月了,所有的小妖怪都被我解决了,没有一个留下的!或许我已经把所有的行踪都暴露了……”君河的心里越来越乱,“还有些时间……我好累!”君河将手边写到一半的信件一推,他只觉得疲倦非常就直接一瘫,睡倒在了床上。
新春的大红灯笼挂在每一家、每一户的窗口、门前、房檐上照的通红。窗外的爆竹烧着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它们都随着君河的睡意深深的缠在一起。
……
“这是哪?”君河起身,他看着着周围自己不知为何倒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他向着巷子外面走越往外面,耳中嘈杂的声音也就越大,与此同时产生的久违之情却越加的明显!君河知道了,这一定错不了……
从巷子里出来,外面是纷飞的大雪。而且地面的雪上还有纵横交错的车辙印以及散落的红纸屑。两辆马车交错可过的街道!这里是合桑镇!奔跑不停的小孩从君河身旁蹦跳着窜过,他偏头,突然看到两个大孩子在带着三个小孩子。
那是十四年前的时候君河在家里过年时的景象。蓝先辙带着他们向着君河自己这里跑来,就当他要与君河撞上的时候,穿过了!无论是先辙还是后面的其他人。他们都像是幻影一样穿过了君河的身体。
“……我这记性!又忘了是在做梦了!那时候爹……倒是大哥二哥常照看我们!”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原本喧闹的环境迅速的安静,静的快的有些出奇!本来热闹的街道转瞬间就空无一人。凛冽的风暴卷携着地上的积雪割划在君河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尖利!烈风吹得君河在梦里也根本挣不开眼睛,在闭上眼的漆黑中他的身体就像在下落……
落地!
“哇啊——!做个梦都不安生!”君河说着摇了摇头,但是他也感觉的到,刚才的犹如芒刺在背的紧张感从某个角落里射来!是谁?
可眼前的景象让君河立刻停止了思索。面前景象让君河无法再把眼睛移开!这里是星连崖下的临琅县。而这里的装饰,看的出这也是过年的时候,临琅县比起君河的合桑镇也是更加热闹非凡。房檐上高竖的竹杠间连接的悬线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红灯笼。灯笼上画着的彩花文字照在地上倒影的十分好看。人来人往,笑谈间口中喷吐的寒气像是烟囱里喷出的炊烟。
“这是……”君河的脑海回忆着这个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河!你慢点!”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但是他不想回头,声音越来越近。
“我才不!师兄!明明天天练身手,怎么还这么慢?”年少的君河穿着现在的他的身体顺着街道向前跑去。他手里拿着一块年糕,边跑边吃!这日子的夜里,是不宵禁的。不过弹指那个人也从君河的身体中穿过。君河没有追上,只是看着他两个走远。
“是啊,那时候到了新年只能求师父放了我们出来,到了镇上还是我央浼着那家伙给我买的年糕……”
“真是感人!想不到,那个家伙原来还是这样的人!”细小的声音从背后的巷中传来。阴森而尖利!
“谁!出来!出来!”没有一个人能回应,而这时候君河仿佛看见巷中的一个口上有人在哪里探头。他立刻跑了过去!但是三面封死的围墙中什么也没有。是谁……
地上传来了剧烈的晃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倾斜。渐渐抬升的地面君河被赶到了几乎平行的墙壁上,而继续倾斜的墙壁又将君河驱赶到墙壁的尽头。当他从哪里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原本的天空变成了地面。天地翻覆,这里的景象又一次变化了!
“江天城?难道!”君河一下认出了眼前的场景,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晚霞之下,他的面前仿佛站着一个人,他从没见过这人,从背影上看,他的身形和健壮,这也是曾经练过的人。挡他转身回看的时候君河猜对了,这是他‘自己’只是更年长些的自己!他们的脸几乎是一样的。
君河的心弦突然变得紧张,他知道这个场景是什么了!那就是说明将要过来的人是……
“君河!”果然是依棠!
他曾经想象过她的样子,但是无论怎么比较都不能和现在他眼前的依棠比较。时间让依棠脱去了少女的青涩,换来了成熟的稳重和优雅!她的美丽比起那年更加动人,甚至上君河的面上都不由的一红。
依棠穿过君河的身旁,来到了梦中自己的旁边,他们紧紧的相拥,世间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君河的双手将她死死的拥抱住。她扬起了额头,就像是呼唤这君河吻上她一吻……
“真是肉麻!”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了当君河转身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在身后的是一个矮小的家伙,他身形不胖但是圆光的脸上带着嘲弄般的笑!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我是谁你不知道我原谅你!可我知道你是谁!哈哈哈!没想到出来小食一餐居然遇上了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个家伙对着君河一作揖,“黄尾有礼了!哈哈哈,原来吸引我的就是你,你的真是梦有趣又美味!”
“给我滚出我的梦!”
“这恕难从命……唔!”这个自称黄尾的家伙刚要反对什么就一下被君河单手扼住了脖子并一下提了起来!
“滚出!我的!梦!”
黄尾突然向着君河诡异的一笑:“当然!不过你还醒的过来吗?哈哈哈!嗯?这是怎么回事?”君的和黄尾身边的一切事物突然变得模糊,这是梦将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