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说伤筋断骨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话,那么君河经历的事情就是横越生死。一道惊雷在空中将他劈中!他的眼前那时有一片漆黑!在他的身边天地几乎倒转而又无法分辨!君河的身体混沌之间的沉浮就像是在水中!
“我在哪?这里好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哦对!雷云塔上的时候,滚雷珠吞噬了我的真气!引动了一道惊雷……正劈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死了吗?”君河挣扎着身体从躺着的姿势换成了站立,虽然没有上下的分别,也说不清什么是躺着什么是站着。
“这就是生死间的缝隙吗?原来和山下说书的人说的是不一样的啊!没有什么鬼门关、什么望乡桥、三生石,也没有最后看见想看之人的幻影。”君河就这样在混沌与昏沉之中,漫漫无意的走着。没有尽头,也没有结尾……
“呼!”一阵急促的呼吸颤动将君河的眼睛强行掰开!
光亮!
他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眼前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是房梁!怎么是房梁?君河记得自己被劈中在雷云塔的户外……难道是被飞云阁的人抓起来了?君河将身子挺起,活动着双手并深吸着气。这里肯定不是飞云阁。因为这里与在飞云阁的感觉真是天壤之别。这里不湿潮,而且空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香味,由草木香和药草的气息还有浓浓的熏香味道,它们混合在一起是一种极其好闻又提神的味道。
现在君河反而安心了,因为这里肯定不是飞云阁,原因很简单,谁会为了一个牢里人动这么大的干戈!君河还清楚的记得呢,两年前自己在斗场醒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景。
他偏头看去,木窗上透过了明媚的光线,还有鸟在前轻啼。君河再屋内看去,别致的小屋中整洁的摆放着各式家具,床整几净,还有个鹤形的香炉正在桌上轻轻吐着碧烟。而在屋子的最外的一道门后,君河还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妆台。这一切让君河的心里产生了难得的安宁。
“如果你想问你昏了多久,那么我告诉你,是整整五天;如果你想问现在是什么日子,三月十日还有三个月多才到你的生辰;如果想要知道这是哪里;呵呵,这是在氐宿星野玉景山,镜泊湖旁的小庐里,换一句话说!小七,欢迎回家!”一道如春风一般和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君河匆忙的从床上坐起,接着传来了一阵的痛意,君河不管,他只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一旁的座上正微笑着看着他。
他一身草青色的衣装,中间点缀着白色的衣襟与靛蓝色的衣带,宁静随和的面容上带着一份欣喜和庆幸的笑音,他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一样。高束起的发束在发冠正正的打理好。只有两束鬓发在耳边垂下并用着两根发管扣住!那两根发管跟君河的腰饰一模一样!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但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全部,这人就是君河的四哥蓝青衫啊!
“四……四哥!怎么……是你!我是……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这里是氐宿……五天我是怎么从飞云阁来到了这里!这……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青衫从座上起来来到了君河身旁,笑着说道:“你的问题总是这么多!就跟小时候一样,那就一个个回答吧,是我救了你啊!”
君河想要说什么但是当他再一动身子的时候,全身已经瘫软无力,他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嗯,你再动一动,我觉得,我就不用再浪费精力和香药了。”
“四,四哥,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你是怎么能找到我的?”君河瘫在床上吃力的问着。
“找你?你还好意思问?几个月前我外出游医的时候遇上了老五,这小子那回找我不是惹上一堆麻烦!那回是难得的例外,说是送我颗难得的绿玉!倒是成色不错,我本以为是咱们家的浪子终于有一天诚心悔过了,就接受下来了,谁想到几天前的时候我正磨着药粉突然间发冠上的那枚玉碎开了,然后就是老五的缩地诀的法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在我面前从空中坠了下来!要不是我会一点法术,老五这一招……不对,他知道这些,他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救你!这个小王八蛋!怪不得!怪不得前几****突然跟我说你的行踪!我当初还有疑又喜以为你会来看我!”
君河听到此处,也是微微一笑,原来又是五哥的帮忙,这些欠的情真是还都还不完呢。突然间君河的脑中一念闪过,差点让他又从床上弹起来!“珠子!四哥!珠子呢?我记得我是从飞云阁的手上抢下了……哎呀!”蓝青衫突然的左手一用力,直接将君河按在床榻上。
“你给我好好躺着,就算是咱们的身体强韧,你也是昏迷五天刚醒!现在该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的事情了!”
“嗯……四哥,你轻点……问,你随便问!”君河清楚四哥脾气上来的时候,比老三火气还大!从小就是这样,过去这么多年依旧如此!而且现在他的火气就大的顶天!
“你是怎么会在飞云阁的地盘上闹事情!我告诉你,我把你救下的时候你手里确实是拿着一颗珠子,我也知道那颗就是飞云阁的镇派之宝滚雷珠!老五说你正在做一件事情,帮人取一样东西,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就是这么干的!我问你!你为啥要这么卖命!”
“哥……这是我的事,你应该见过韩圭了!我跟他有一项约定……”
“交易!”青衫先君河一句,并且是冷冷的打断了他。
“只是约定!”
“你从来骗不了我!外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的心思只要一定别人很难改变你……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睛,我只是稍稍的试探你就开始闪躲,那我说的肯定就是真的。现在我倒是清楚一些了,那么报酬是什么?”
“四哥……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是那个姑娘!”青衫真是一语中的!君河被问到此时心里都不由的一颤!
“四哥!”君河气得从鼻中喷出了这一声,他几乎要从床榻上蹦起来了!
“好……好!我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你醒了我就去给你弄点吃的东西,昏迷了这么多天我也就给你弄了些水。”
“等等……四哥!滚雷珠呢?滚雷珠到底是去哪了?”
“交给他了!言而有信一直是爹教我们的,既然你答应帮他做事,哥哥就帮你完成了!”
当青衫的话说完的时候,君河如释重负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君河此时才想起来,向青衫问道:“四哥……我的伤怎么样?”
“这时候才想起来?你……哎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青衫怒气腾腾的责骂着君河!而君河则是轻易的笑了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四哥,别这么说,你看我这不是还没什么事情吗?”
“废话!我这几天为了救你连眼睛都没有合上!屋子里是镇痛的冰玉香,不然你现在能起得来?”君河看着青衫的眼睛,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四哥会把他从榻上掀起来!
“嗯……多谢……多谢四哥的救命之恩!四哥,那我的身体怎么样?会有什么日后的影响吗?”
青衫强压住火气,推开一步,略有迟疑。君河的耳中第一次传来这样冰冷而恐惧的话语!而且还是青衫说的:“有!老七,我只能救下你的命,救不了你其他的东西,你被一道神雷劈重了,能把命捡回来算是最大的运气了!你体内的真气上为了帮你抵挡那道雷击,已经全部耗尽了。就像是老家的那口枯井一样。我知道老五跟你说过了咱们的身世。就算是咱们这样的身体,你也是只能维持正常的生活!比剑斗狠什么一干事情,再也没戏了!”
再也没戏……君河心里彷如坠进无尽大海!对于一个侠客来说,这无疑于取了君河的性命,他的两眼已经空如深渊。君河的剑气……没了?这简直可笑星连崖的剑气没了不就等同于废人,他还要去找师兄……还要去见自己许下约定的那个人!这……全如镜花水月,一夕之间崩塌残尽!那真不如取了君河的性命!
然而青衫又说出了一句话“我真想这么说!好让你一辈子别再去掺和这些危险的事情,就像爹希望的那样寻个喜欢的姑娘,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个平凡日子。可是咱们家的人骨子里就没有那个命。哼,谁让我当初发过誓,绝不能谎报病情。算你命大,那道神雷劈下的时候是你的真气挡住了先前的一分力量,然后少游的绿玉上有一道术法护住了你的经脉和身体,最后谢谢爹娘送你的身体吧!它正好能挨住这一道雷击。反正除了你身上的原先的内伤外,剩下的只是当时的真气完全耗空了,反正你伤好还有一段时间,安心养伤凝气吧!”
“四哥……”君河从床上将
“嗯?”
“下次别再这么吓我!这比我第一次从天上御气落下来的时候,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