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的一看是吴婶来了,笑盈盈地开口,“嫂子今天怎么来小弟的铺子,莫不是大哥伤到了哪里?”
“不是不是,还不是老曾家里的小帆嘛!那腿不能不治了呀!”吴婶一边说一边心疼着。
掌柜的摸着寸长的胡子,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暗暗可惜了这个孝顺的孩子,为了给家里贴补点家用,跑去采药掉进了猎人的陷进,“我都劝过老曾了,那腿不能要了,不然命都要没了!”
景熙一跃,跳上柜台,盯着这个老头看了许久,“老头,你瞎说,那腿可以保住的,不信我教你怎么治……”
掌柜一惊,退了两步,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豆丁,“这是谁家的孩子,敢如此出言不逊,真是没有家教!”
闻此,景熙没有生气,反而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轻哼出声,“反正不是你家的!”
掌柜定了定神,待看清这稚嫩的脸,不免一惊,精致的五官整齐排列在这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之上,眼中是满满的自信,灵动的眸子透着一股隐隐的威慑力,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脑中一激灵,猛然想起城中的那张悬赏榜,这不就是那小子!
“呵呵,少侠少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少侠有何高见!”见景熙打量着自己身后的药柜,掌柜地眉头紧蹙,难道这小娃真有什么本事可以治那伤,转念一想,管他会不会治,这可是送上门的钱,不拿对不起自己这在商言商的爱财之心。
景熙不再理他,他眼中闪烁的贪婪让她不爽,但现在那个什么曾帆的小命最重要。
跳下柜台,全凭嗅觉,打开这个药屉抓一把药,打开那个药屉抓一把药,柜台之上不多时就放着几堆药草,有多有少。
掌柜吴康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对她能准确地找出这些活血散瘀的药已是赞叹不已,看这随手一抓的量,恰恰是这一副药准确的用量,更是啧啧称奇,怪不得这将军府愿花重金寻这孩子,这孩子将来怕是有一番大作为,心里不免为自己刚刚心中的贪婪有了几分惭愧。
“就这些了!”景熙终于找齐了所有的药,转身看了眼吴婶,摇了摇头,“这药多少钱?听说我在将军府可值百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吴婶闻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孩子就是这几日沈豫大将军一直在寻找的恩人。
“不用了不用了,区区这些小东西不值多少钱,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这的手法,吴康甚是佩服!”吴康躬身作揖,眼中已没了想将这孩子送去将军府的贪婪想法,倒是很想见见教这孩子医术的高人。
景熙眯了眯眼,吴康现下的恭敬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刚刚那唯利是图的嘴脸是自己看错了,他轻咳了声,以礼回之,“吴掌柜客气了,这的手法是爷爷亲传,景熙才学了皮毛罢了!”她也常与人交际,她觉着,别人若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
吴康见这孩子像是变了一般,这般谦恭有礼,哈哈大笑,终归是个孩子。景熙也是扯了扯嘴角,爷爷可是教了她六七年的礼仪,见她孺子不可教,才放弃约束她,这文邹邹的礼仪她不敢说自己做得好,但较之其他孩子,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这看起来6岁的身躯,实际已13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