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孙总,你这是……天气很热吗?”
孙总拉了拉自己的领带,道:“不是,我是想,我可能错了,哎呀,张哥,不说了,咱们快点找合作伙伴去吧,今天拿了这么多地,我要打电话向bj总部求救呢。”
张哥道:“孙总,你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咱们回京再聚。”
赵大杰抹了抹身上的汗,拿着菜单,道:“服务员,快点先上杯白开水!”
周冲吧叽吧叽地啃着甘蔗,道:“我还以为你不渴呢。”
赵大杰抽了几张纸巾,抹了抹肚皮,道:“谁说我不渴,老子我都快晒干了。”
周冲笑着说:“没事,你晒干了恰好给筱筱做标本,她们博物馆恰好少具干尸。”
赵大杰怒道:“四少,你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我看回去不好好教训你是不成了。”
周冲不服气地说:“哎哟,占着自己比我大两个月就装老大了,我可告诉你,你就是大三个月,我还是不会叫你大哥的。”
赵大杰正想发怒,看着黄玉洗手回来,笑眯眯地说:“小玉,你来点菜。”
黄玉笑着坐下,道:“你们两个,怎么连个菜都不点,啊,服务员,怎么就只上了一杯开水。”
服务员连忙走过来,道:“你们还没点菜呢,只有他要了一杯水。”
黄玉“哦”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来,到这里就不要客气了,这里不比京城,我们这里的物价可是全国最低,放心点菜就是了。”
周冲啃了一口甘蔗,道:“是啊,一根这么长的甘蔗,只要一块钱,全国任何一个城市都没这么便宜的。”
黄玉笑着说:“这甘蔗还是我们这里产的,你看多新鲜啊,大杰就是有点爱干净,其实街上的小吃真的很好吃。”
赵大杰道:“我也不是爱干净,只是不渴而已啦!”
旁边的服务员忍不住笑了,“你不渴,刚才喝掉一盆水。”
周冲把脚一抬,直接放到另一张凳子上,道:“是啊,大杰不渴的,他当过兵,一个月不喝水没事。”
旁边的服务员已经笑得弯了腰,但她还是抿着嘴,拼命忍住。
赵大杰气得瞪了一眼周冲,道:“你以为我是骆驼啊!”
金先生在路上一直对傅大海表示感谢,一定要请吃饭,没办法,沐春风只好跟着金先生来到了这家西餐厅。雷鸣看着豪华的装修,可爱的服务员,只觉脚下无力,几乎不能行走,沐春风只好架着他上二楼。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不就是吃个饭吗?”
雷鸣道:“这不是我们来的地方啊,太高档了,我从来没见过。”
沐春风道:“你呀,上次去烟雨朦胧也是,真是服了你了,勇敢点,不要怕,怕什么,你长得这么帅。”
咳,呃,嗯。
这个消费不是帅的问题吧,是钱的问题!
雷鸣一阵骚动,挣脱沐春风的手,摔倒在地,沐春风拉着他起来,道:“怎么了,别心虚啊!”
雷鸣口齿不清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
沐春风真想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每次见到大场面,他就腿脚抽筋,说话不清,“叫你不要怕,怕什么,有我付账呢。”
雷鸣还是说不清,“我不是怕,我是,我是,我……我。”
沐春风踢了雷鸣一脚,正想再下毒手的时候,他怔住了。
秀发长飘,眼睛滴溜,不言三分笑,欲说七分羞。长转书倦气质高,久学家传行迹乖,静似仙子坐月宫,行如彩云伴晚霞。
“黄……黄,……。”
沐春风的手停在空中,他只觉得脑子一抽,思想全无。“她怎么在这里,难道上次小雷说她回来是真的?”
眼光照人,玉树临风缺装扮;光彩映物,气宇轩昂空自生,不怒不喜平凡相,似笑似怜普通人。
“你!”
黄玉的话很短!
她也只说出一个字!
他们两个都只说了一个字!
周冲忘了口中的甘蔗,赵大杰忘了口中的清水。
你,只有一个字,可是这个字里,包含了多少感情!
你,真是太平凡的一个字,或许每天我们都要说无数字,可是有谁说的“你”字,会包含这么多感情!
它聚集了十年的感情,二十年的感情,还是一辈子的感情?
无法言说的感情,就融在一个“你”字里!
雷鸣爬起来,静静地站到一边,风,好冷,他缩了缩脖子。
“卓智哥哥!”
惊天雷音起,冻人寒霜降。
卓智哥哥?
沐春风一呆,卓智?他停止了思维,卓智是谁?
他很清楚,又仿佛很陌生,难道是自己?他看了一眼黄玉,她仍然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长高了而已,脸上的那道伤痕还在。人们总是说,如果没有这道伤痕,她就没有那么美!
伤痕?
沐春风不愿再想起,他看了一眼坐着的赵大杰和周冲,果然都如雷鸣所说,一个猥琐,一个正经,难道这就是她京城的朋友,果然是好朋友!
赵大杰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神情,迟疑了半晌,站起来,道:“你是谁?”
沐春风一愣,我是谁?他竟然有点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是谁?”他问自己,我是卓智吗?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出了大问题,不是物理撞击的伤,就是感情打击的痛。
沐春风摇了摇自己的头,看了一下黄玉,他没有回答赵大杰的话,只是慢慢地侧过身,拉起雷鸣就走。
“卓智哥哥!”黄玉呼喊。
周冲放下脚,也问:“你是谁?”
沐春风停下,良久,他没有回头,慢慢地走,走,仿佛走入黑暗深渊。
雷鸣鼻子一酸,他想停下来,可是沐春风死命拉着他的手,向前拉,他回头,看到一个哭着的脸,他竟然不顾大众场合,哭了起来。
沐春风冷淳一声,道:“哭什么!”
雷鸣道:“我……我,我想哭。”
沐春风道:“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怎可随便哭。”
雷鸣大声道:“可是我,我忍不住,你,你怎么会这么无情。”
沐春风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了拉进了包厢。傅大海道:“春风,怎么落后面了。”
沐春风道:“雷鸣摔了一跤,你看还在哭呢。”
雷鸣抹了一把泪,道:“你才摔跤,我这是开心!”
金先生不解地看着雷鸣,道:“小雷,何事这么开心?”
咳,呃,嗯。
雷鸣埋怨地看了一眼沐春风,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买双色球中了五块钱。”
咳,沐春风差点把嘴里的茶吐出来!
你有没有点出息,中了五块钱你哭成这样!可是沐春风怎么敢笑他呢,只有金先生笑得开心,笑着说:“这位小朋友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业余高手十五层。
童傲娇小心地把茶泡好,放到林振南的身前,“林叔,你喝茶!”
林振南道:“天行不在吗?”
童傲娇看了一眼天花板,道:“他呀,咳,呃,林叔,你还是先喝茶吧!”
林振南道:“怎么,他不想见我了吗?”
童傲娇笑着说:“怎么可能呢,林叔,你别这么想,天行呀,一直说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他知道你来业余高手,正在赶回来呢。”
林振南道:“可是娇娇,我等了一天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到底在哪里?”
童傲娇吐了一下舌头,道:“林叔,你喝茶,他就快回来了。”
林振南喝了一下茶,道:“娇娇,你说实话吧,他有没有在业余高手?”
童傲娇咳了一下,为难地说:“这个嘛,林叔,你也知道,咱们业余高手也穷啊,你这开口就要两个亿,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哎哟喂,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话说得真是缠绵啊,娇娇,咱们家是指哪个家啊!
林振南道:“既然他不肯拿钱,那我就走了。”
童傲娇看着林振南不高兴,心里也是憋屈啊,振华医院一年从这里就拿走几亿,年年如此,看着都肉疼啊!你这是拿啊,林叔啊,你不是借啊,你从年头到年尾,来一次拿走几千万,来一次拿走几千万,咱们这里也不是沈万山家,穷得只剩下钱,咱们是真穷啊!
柳真真从门外看进来,对童傲娇做了一个鬼脸,道:“怎么还不走吗?”
童傲娇道:“看来是不想走了。”
柳真真道:“怎么办,谷大哥就要回来了。”
童傲娇道:“我怎么知道啊,我是一直拖着啊,我都叫天行给我们买了五套衣服,再买下去他肯定就会怀疑我们了。”
咳,呃,呖。
买衣服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啊!
谷天行拿着一大包衣服,也不知道自己神经错乱,还是头脑短路,在商场了转了半天,买了一堆女人的衣服!
“肯定是发神经了,我为什么要给娇娇她们买衣服啊!”
谷天行推门而入,就看到林振南,尴尬地放下衣服,道:“林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和我说。”
林振南看到谷天行,老泪纵横,道:“天行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谷天行连忙道:“哎呀,林叔,你这是怎么了,咋哭了呢,咳,是不是娇娇他们使坏,没有告诉你我出去了,哎呀,不对,她们故意拖延时间。”
谷天行看了看那堆女人衣服,脸上一红,道:“林叔,你有事找我吗?”
林振南道:“是啊,有事找你,今天林城要拍卖土地,我已经叫双星集团的金先生去帮我去竟拍了,天行啊,林叔我需要钱啊!”
谷天行脑门冷汗直流,道:“林叔,这又是放血啊!”
咳,呃,嗯。
林振南老脸一红,道:“天行,没办法啊,叔也是没办法,叔就是想建个残疾人中心,想让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能有个地方生活。”
谷天行头疼地说:“可是叔啊,我这里也没那么多钱啊!”
林振南道:“我只要两亿就好了。”
谷天行跳起来,道:“叔,你这不是放血,你这是截肢了,拍了多大的一块地啊!”
林振南道:“我委托金先生帮我拍120至126的地块。”
谷天行只觉得脑子充血,道:“叔,我,我先休息会,我先喝杯咖啡。”
柳真真抓着童傲娇的胳膊道:“娇娇,你怎么叫谷大哥给我们买衣服啊!”
童傲娇道:“我这是为了拖住林叔啊!”
柳真真道:“你直接叫林叔走就行了,为何还这么客气呀!”
童傲娇在柳真真的小脸上刮了一下,道:“真真,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谷大哥可是很敬佩林叔的,你知道林叔为什么这么穷吗?他开着这么大的医院,照理说不应该差钱,可是他老人家啊,一直在建什么老年人康复中心,成人康复中心,残疾儿童救治中心,这些都是免费的呀,我的天啊,我听着都头疼了,我听谷大哥还说振华医院还负责全国各大医院廉价药的生产,那可是生产一盒亏十块钱呢,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林叔了,他这次来,听说是来买地的,我那敢跟谷大哥说,只好跟他说谷大哥有要事出去了。”
柳真真道:“哎呀,我也知道林叔是好人,可是,可是咱们,也不富裕啊,他这样用钱,不把咱们用穷啊,咱们学校也是免费啊,净是投入,没有产出啊!”
童傲娇道:“可不是吗?咱们看着架子大,可是真没钱啊,这次我看,谷大哥肯定又要给林叔两亿了,他呀,就是心软。”
柳真真笑着说:“是吗?”
童傲娇脸红,道:“小鬼,看什么,明天把你做他的新娘。”
柳真真道:“谷大哥才不会要我的,不过,娇娇,我看你有机会。”
童傲娇伸手就去抓柳真真的腰,道:“小鬼,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