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东方剑沉默许久,道:“不能这么说。情之一字,本就难以琢磨。他什么都没有表示过,你喜欢他,才会患得患失。”
南宫明珠道:“我劝过我自己,可就是放不下。想见他,又不敢面对。”
东方剑道想到南宫玉也是喜欢了一个父亲并不中意的,不由叹了口气于是说道:“明珠,如你所说,这个人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恐怕他的身份不在你我之下。有很多事情,有缘可能无份。如果你想再见他一面,我可以帮你传话。如果你就此放手,我也觉得为你开心。”
南宫明珠忽然道:“剑哥哥,我改变主意了。”
东方剑道:“怎么?”
南宫明珠道:“我想去找他。我想跟爹爹说,过几日去看看师父。从师父那里回来,我就去找他,我只是,只是想见见他。”
东方剑道:“你自己去安全吗?你爹能同意吗?”
南宫明珠道:“一直以来都是韩大哥来看我,我从来没有去找过他。这一次,我一定要去。至于我爹,他很宠爱我,从来也不愿拗着我。”
东方剑道:“你这么做是跟随自己的心,也是对的。”
南宫明珠道:“谢谢你,剑哥哥,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不烦么。”
东方剑道:“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陪你,听你说说话。”
南宫明珠微微笑道:“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
第二日午饭后,东方剑听南宫玉说,明珠想去莫云山看望师父,已向父亲辞行,下午就要走了。东方剑只是点头应着,心中却想,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气渐渐热了,中原武林人士将汴阳周围挖地三尺,却无丝毫线索可循,眼看在周边郊县搜寻一事毫无进展,南宫木深以为忧。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东方剑却感觉,平静之后的雷暴正慢慢袭来。
又是一个夜晚,阴霾漫天,不久便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海沙帮中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值夜的兄弟三五成群,幺三喝六,正在对饮。海沙帮少帮主葛平,副帮主程昆依惯例巡视。葛平见兄弟们酒性正浓,不禁笑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记得给我看好了门,可别先灌饱了黄汤。”众人举杯,轰然答应,葛平说完便与副帮主施施然离去。这日午夜,虽是下着小雨,海沙帮后院却莫名其妙点起了一把大火,海沙帮总舵十几间屋宇化为灰烬,上下几十余口葬身火海,无一幸免。海沙帮大门的金匾上,仍旧插着一枚碧绿的青色小箭。
天一亮,海沙帮灭门的消息立刻传到南宫府,群豪无不震惊。虽说海沙帮是小帮派,但才不到一个月功夫,又一个中原武林帮派被灭门,而且还是在严加盘查的汴阳城。凶手逍遥法外,除了那枚青色小箭,一切都化为灰烬,仍旧没有丝毫线索可循。南宫木即刻传召群豪,立往风雷堂议事。
何所思道:“南宫盟主,我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便请加派人手,我等即刻远赴西域,为中原武林人士报此血海深仇。”
名剑山庄庄主林鹤道:“盟主,敌人阴险狡诈,隐藏甚深。长此下去,我们只有吃亏。”
何所思再次起身道:“南宫盟主,何所思在此请命。”
看到群雄慷慨激昂,南宫木缓缓的道:“诸位,来日方长。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预感,我们的敌人心机甚深,所以更要沉的住气。这件事,迟早要做,但更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敌人的巢穴。只由击破其巢穴,才能令其无立足之地,不知你们有何良策?”
东方谦道:“我们加派这么多人手,还是无蛛丝马迹,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巢穴,想来是由于青冥教在汴阳地方渗透已深。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是否可以让他们来找我们?”
群雄面面相觑,一时间,风雷堂中无比安静。
华山派掌门武岳说道:“好主意,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天鹰帮祁忠道:“敌人隐藏这么深,就是为了实施偷袭,以策万全,又怎么会轻易上钩?”
南宫木道:“不知东方使君有何高见?我等愿闻其详。”
东方谦道:“我有一计。我见过那青冥教主,想请画师将其画像画在纸上,做成纸牌在汴阳城中游街,大家尽可能的向纸牌扔些肮脏污秽之物,痛骂青冥教主,不知能否奏效。”
冲虚道人道:“好计。”
南宫木也赞道:“此计大妙。就算青冥教主忍得住,难保他那些教众个个忍得住。只要逮住一个,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东方谦微微笑道:“我担保有一个人一定忍不住。”众人不明所以,东方剑坐在一旁,脑海中忽然闪过那绿衣少女的脸。
翌日午后,南宫府找了汴阳城最好的几位画师入府,赶制画像。不几日,画像绘制完成。南宫木和东方谦见了,都说绘的倒是极像,只是画师未见过本人,却绘不出青冥教主本人的气度。东方剑见那画像中人,中年模样,眉梢眼角中透着一股漠然。心道,原来这手段狠辣,智谋高深的枭雄长成这幅摸样。
隔日,南宫府派出几队人马,高举青冥教主的画像,在汴阳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巡游,敲锣打鼓,声势颇为浩大。数百民众聚集在巡游队伍周围,向着画像扔着烂菜叶、臭鸡蛋等物,口中大呼叫道:“青冥教主,缩头乌龟,苟延残喘,必死无疑。”围观和叫骂的民众越来越多,却未发现形迹可疑的西域人士。
第二日,南宫府加派了两队人马,依旧照着前日路线巡游,巡游队伍不仅在汴阳内走了好几个来回,还去了风传曾有青冥教徒出没的南阳县城,就连周边其他县城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几日下来,众人期盼的青冥教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