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流笙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口中只喃喃叫着:“师父,我好难受。师父……我好难受……”小西在床前守着流笙,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秦昊从流笙房中出来,对传令兵道:“你去,叫左右侍卫长过来。”传令兵接令去了。
过了一会,左侍卫长莫风和右侍卫长褚建都到了,两人对着秦昊毕恭毕敬的行礼道:“王座,您有何吩咐?”
秦昊道:“小师妹高烧不退,本座得带她去镇上求医问药,怕会在此处耽搁几天。你们听好了,你们两人带队去台州,一会儿就动身。莫风带一队,褚建带一队,按照我们来前商定的路线走。可听明白了?”
莫风和褚建对望一眼。莫风问道:“王座,那我们在何处会合呢?”
秦昊道:“就在台州扩苍山会合吧,白玉骢的脚程快,我会尽快赶上你们。”
两人相视一眼,道:“是。”
秦昊想了想,对莫风道:“你去帮我准备一套便服,还有银两,把马牵出来。”
莫风道:“是。是否需要派些人跟着王座?”
秦昊道:“不必了。人越多目标越大,被南宫木的眼线发现那就糟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旁边小西焦急道:“王座,让我跟着小姐吧。”
秦昊看了她一眼,对褚建道:“你把她带上,务必把她平安带到台州。”褚建遵命。
不一会儿,莫风和褚建准备完毕,回来复命。
秦昊道:“这就出发吧,照顾好兄弟们。”
两人鞠躬行礼,道:“是,王座。”然后退了出去。
秦昊走出门口,看着两人翻身上马,带着队伍腾起烟尘,渐渐远去。
秦昊回到房中,换上便服,将随身的衣物、黑龙软鞭、青铜鬼面和银两放入行囊之中,背在身上。走到里屋,将昏睡中的流笙抱起来,跨上等在门口的白玉骢,两人一骑,向山下疾驰而去。
话说东方谦等人已经行到了浙江上虞附近,再有四百余里便是台州了。
武岳对东方谦传音道:“东方使君,我在这上虞西郊有一所宅子,叫做归云庄,不如我们今日去那里休息,你看可好?”
东方谦道:“庄主既有产业在此,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就依庄主所言。”于是传令下去,大队人马向西郊进发。
傍晚时分,东方剑远远看到前方一所宏大的宅子,门匾上归云两个字在晚霞中熠熠生辉。大家行了一天,多有疲累,看到这所宅子,都是欣喜无以。早有前哨去归云庄打探,那归云庄的管家名叫重阳,知道武岳亲临,远远的迎出门来。武岳摇身一变,成了主人,带同下人将东方谦、贺天等人安顿下来,把祁忠灵柩安放在后院。
这日晚间,武岳在归云庄摆了家宴,宴请诸位。大家你来我往,吃喝极是尽兴。
席间东方剑问道:“武掌门,想不到华山派在上虞竟有如此大的一处产业。”
武岳连忙摆手道:“让使君和诸位见笑了。武某虽是华阴人,祖上却是上虞出身,这里却是武某的祖宅。想想武某人也有将近十年没有回来过了。来来,喝酒喝酒。”
东方谦道:“我们今日沾武掌门的光,大家一起敬掌门一杯。”说着站起身来。贺天、何所思等也都纷纷跟着起身敬酒。
武岳饮了这杯,对东方谦道:“使君,武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使君成全。”
东方谦道:“掌门请讲。”
武岳道:“武某前日运功,不料引发旧疾,腰背处疼痛难忍。因此上想在这归云庄耽搁几日,略加调养。”
东方谦捋捋颌下长须,道:“既如此,我们姑且等掌门几日。大伙儿长途跋涉,也已很是疲累,多休息几日,再做打算吧。”顿了顿,又道:“掌门若是有何需要帮忙之处,但请开口无妨。”武岳连连称谢。
第二日,武岳开出了方子,让重阳去依方抓药。东方谦等人看了方子,都觉得此方温阳调理,对练功之人极有补益。哪知这重阳一去,直到傍晚也没能回来。次日清晨,武岳赶忙让常锦和齐修带同弟子们去找。不料常锦和齐修这一去,八名弟子恰如水珠落入了茫茫大海,一去无踪。
只见日头夕下,武岳焦急不已,急忙找东方谦商议,东方谦安慰道:“掌门莫急,这么多人,总不会平白没了踪影。如是被人掳去,也总会有消息传来。”
东方剑道:“不如派出青鹰卫队去找?”
贺天道:“我看不必找了,派多少人去也是一样,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何所思道:“会不会是青冥教在暗中搞鬼?”
东方谦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你我且安心等待便是。”
智高道:“那武掌门的旧疾如何医治?不若让我去为掌门买药。”
武岳辑了一礼道:“怎好让智掌门涉险?”
智高道:“不妨事。掌门身体不适,贺庄主要随侍使君身边,那不如让何教主与我同去?我们两人同去,想必无人能奈何的了我们。”
一旁东方剑道:“我也去,我倒想看看,谁这么有能耐,敢抓我们的人。”众人都看着东方谦,静待他发话。
东方谦看了一眼众人,心中着实不愿让诸人去涉险。但是武岳之疾又不能耽搁,心中揣摩良久,道:“那就烦请智掌门与何教主去帮武掌门抓药,剑儿也去,帮忙照应。只不过大家都要小心,若有情况,不要恋战,以免中了敌人之计。可都明白了?”众人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