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下宁中则和岳灵珊!
宁中则和岳灵珊在华山五岳大会之上不甘当众受辱。母女俩掩面跑下了华山之后,其实并没有跑出多远,她们来到了华山山脚下不远处一个小村庄里,乔装改扮成了一对村妇隐居了下来。
当得知岳不群带领他的“新岳派”的弟子们拿下了黑木崖,当上了日月教教主之后,母女俩又偷偷地潜回到了华山。
此时的华山已是人去山空,偌大的宅院,因长时间无人打理,早已长满了荒草,一片萧条的景象。
两个人的心情和这萧条的景象一样沉重。
回到华山大院后的日子里,岳灵珊一直是闷闷不乐,时不时地兀自偷偷地落泪,之前那个天真烂漫、性格开朗的美丽姑娘,渐渐地变成了一位不苟言笑的忧郁女子。
宁中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是暗自落泪,华山派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做梦想都不会到,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更是出乎了她的预料。宁中则心里明白,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自己的女儿重新开朗起来。
这一天,吃过早饭之后,岳灵珊突然哽咽地说道:“娘,女儿不想在华山呆下去了,女儿想去……想去恒山出家。”
宁中则惊讶道:“啊?珊儿,为何?为何突然要出家啊?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掉你的大师哥了吗?”
岳灵珊摇摇头,啜泣道:“不是的娘,怎么会呢?这一段时间,女儿满脑子都是和大师哥一起练剑的影子,大师哥已经娶了盈盈姐为妻,我和大师哥的缘分已尽,出家之后,我要虔心拜佛,希望尽快从心里彻底忘掉他。”
宁中则心疼地将岳灵珊抱在了怀里,哽咽道:“好好好!我苦命的珊儿,是为娘对不起你,如今,红尘对我们母女俩都已经没什么好眷恋的了,为娘陪你一起去出家,等一会儿,我们收拾一下,一起去恒山。”说完,母女俩是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突然,院子里走进了一个人,二人瞬间警觉起来,刷地一下拔出宝剑,迎了出去。
看清楚来人之后,二人又将宝剑入鞘。此人她们再熟悉不过了,是华山派的六弟子陆大有。
陆大有看到宁中则之后,赶紧快步跑到她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道:“弟子陆大有,给师娘请安!”
“大有,快快请起。”
陆大有应下后站起身。三人一起进入了“有所不为轩”。
岳灵珊上来茶水,宁中则问道:“大有,你不是跟随你师父一起去黑木崖了吗?为何突然来到华山了呢?”
陆大有回道:“是的师娘,弟子是跟随师父去了黑木崖,今日来华山,是奉了师父之命,来请师娘和小师妹一起去黑木崖的。”
“什么?去黑木崖!不,我们不去!”宁中则和岳灵珊同声拒绝道。
陆大有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唉!师娘、师妹,师父他早就料到了你们俩是不会去的,但恐怕这一次你们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啊?大有,此话怎讲?”
陆大有说道:“师母,师妹,自从你们俩失踪之后,师父就派人四处寻找你们的下落,当他得知你们俩偷偷回到华山之后,倒是放下心来。三天前,他派我来华山请你们,与其说是请,却和胁迫也没有什么区别。”
“啊?大有,是不是你师父拿你的性命做要挟呀?”宁中则关切道。
“不,不是,不是因为我陆大有,而是因为……而是因为大师哥!”
“啊!冲儿!”
“啊!冲哥!”
岳灵珊急道:“六师哥,难道大师哥他落到了我爹爹的手里了不成吗?”
“小师妹,还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母女俩听得是一头雾水。陆大有接道:“师娘,师妹,大师哥又重出江湖了,他和任盈盈十天前回到了恒山,师父他当上了日月教教主之后,下一步要一统江湖,此时,他正在制定攻打恒山的计划,他要对大师哥下手,他要杀掉大师哥,若是你们俩不回黑木崖,他们师徒很快就会刀剑相向了,师父他的武功这么高,大师哥哪里会是师父的对手呀?”呜呜呜呜!
说完,陆大有嚎啕大哭了起来。
“啊!原来是这样呀!冲儿又重出江湖了!冲儿又回到了恒山!刚才本想着和女儿一起去恒山出家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岳不群真是疯了,居然要除掉冲儿。”宁中则心中暗暗颤道。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岳灵珊。岳灵珊眼含泪花,正用期许的眼光望着自己,宁中则自是明白了女儿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决定了下来。
就这样,宁中则和岳灵珊跟随陆大有一起回到了黑木崖。
…………
这边,当令狐冲听到任盈盈说让他将岳灵珊接到恒山,她们俩之间以姐妹相称时,心中明白,他拒绝道:“盈盈,现在对付魔教来犯是当务之急,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好好的将‘冲盈剑法’练好,然后抓紧时间传给恒山其他的弟子吧。”
见令狐冲明确地拒绝了,任盈盈心里明白,现在不是提这件事的好时机,也没再往下说,点头应下。
于是,他们二人又闭门修炼了一整天,对剑法进行了多处完善之后,感觉差不多了,令狐冲吩咐仪琳,召集所有会武功的恒山弟子,去后山的练功场练剑。
令狐冲将“冲盈剑法”改成了“冲盈剑阵”。
他让仪琳等八个“仪”字辈的弟子分别带领三个“青“字辈的弟子组成了八个小组,四人一组,组成一个剑阵。
防御时,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站好一人,刚好组成一个圆形,出剑时,一人剑上时,一人剑下;一人剑左时,一人剑右。招招成圆,力争不给敌人破绽可寻;进攻时,四个要做到心心相印,同时出剑,四把长剑上上下下要罩住敌人的全身,出招要快准狠,力求一剑致胜。
令狐冲详细地讲解了“冲盈剑阵”之剑理精髓。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招,他一讲就是半上午。
恒山弟子的悟性大部分都很低,这套剑法又这么高深,半上午过去,大部分人才理解了一二。
令狐冲最后只能化繁为简,告诉大家,这剑阵本就两招,一招攻,一招守,但却可以演化成无数招,要求大家使用起来不要拘泥于剑招,力求能理解剑理就行。
下午,令狐冲和任盈盈又一招一招、一遍一遍详细地加以拆解示范,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三十二个人基本上看明白了。又练得四五日之后,各组差不多都掌握了这套剑阵的精髓。
这一天晚上,仪琳送来晚膳。令狐冲见他的饭菜还算充足,任盈盈的却只有清汤清水。他突然想起来了,已经到了第十天,恒山快要断粮了,不,显然是已经断粮了。
看着那碗清汤清水,想着恒山派其他弟子此时都在饿着肚子,令狐冲哪里还有食欲?他将碗筷放了下来。
任盈盈看在眼里,劝道:“冲郎,你是个大男人,不比我们这些小女子,‘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可不行呀,再说了,你不吃也节省不下多少粮食,你若是吃了,粮食说不定会从天而降呢?”
令狐冲苦笑道:“盈盈,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令狐冲就是一个鲁莽的武夫,很多事我都想不到也做不来,我连一个恒山派的掌门都做不好,将来还提做什么武林盟主啊?”
任盈盈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冲郎,老天爷会帮你的,或许明天粮食问题就能解决,不过现在你要听话,先吃饭。”
“啊?真的吗盈盈?”
“嗯!真的,不骗你,先安心吃饭吧。”
看着任盈盈自信的样子,令狐冲虽说半信半疑,但还是听话地吃下了晚膳。
第二天,四月二十六。
眼看就要到做午饭的时间了,突然,仪琳高兴地前来禀报,说是丐帮少帮主鲁忠国带领一百名丐帮弟子已经到了恒山脚下,要求求见武林盟主。
令狐冲听后甚喜,赶紧带领一部分恒山弟子迎接到了山脚下。
但见不远处站着一位三十岁不到,身材瘦长、脸色黝黑、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他手中拿着一根打狗棒,胸前挂着六个口袋。在他身后,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百名四袋弟子。
令狐冲一看口袋就知道了此人虽然年轻,但武功了得,应该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丐帮九袋为武功最高的标志)
这些丐帮弟子看到令狐冲之后,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鲁忠国带头大声喊道:“丐帮弟子鲁忠国及属下人等,参见武林盟主。”
“我等参见武林盟主!”
令狐冲赶紧上前将鲁忠国扶了起来,大声笑道:“哈哈,忠国兄弟,不必多礼,我令狐冲最不喜欢这些凡规陋俗了,我比你也大不了两岁,若不嫌弃我令狐冲是个粗人,今后我们私下里可以以兄弟相称,你看怎样?”
“啊,是吗?哈哈,太好了!”
鲁忠国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哈哈,能和令狐大哥这样的侠义之人结为兄弟,我小乞丐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
“哈哈,能和不顾个人安危镇守襄阳的丐帮少帮主结义金兰,我令狐冲也是三生有幸呀。”哈哈,哈哈!
说完,两人手拉手,一同开怀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鲁忠国说道:“令狐大哥,小弟这次来恒山,除了带来一百名丐帮弓箭手之外,还带来了文天祥文将军赐给恒山的一批粮食,足够恒山吃一两年的。”
“啊,这真是雪中送炭呀!”令狐冲听后是又惊又喜,感激地颤道:“文将军!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位爱国忧民的大将军!令狐冲瞬间又对文天祥增加了几分敬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各门各派不断有弟子来恒山报到。因鲁忠国是丐帮的副帮主,和令狐冲的身份算是平起平坐,让令狐冲亲自下山迎接了之外,其他人等,令狐冲没再下山,由仪琳代为迎接,自己和任盈盈在无色庵里等候。
五月初一。
这一天,峨眉派大弟子宁静前来拜见。
但见无色庵内宽宽走进一位一袭白衣道袍,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她低头走向前来,跪地参见,轻声说道:“峨眉派大弟子宁静,参见武林盟主!”
“呵呵,宁静师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赐座!”
宁静起身抬头。
“啊!宁静师妹!你……你……怎么……怎么……”令狐冲看了一眼宁静,惊讶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但见眼前这一位宁静姑娘,无论从身材和相貌上,都和任盈盈长得是一模一样。
令狐冲一时看呆了!
宁静一双如水的明眸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瞬间是红晕生靥,羞得侧身低下了头。
任盈盈看在眼里,她拽了拽令狐冲的衣角,示意他坐下,莫失了礼数。
令狐冲这才缓过神来。任盈盈走向前去,拉着宁静的手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惊喜道:“师妹,没想到师父她老人家派你来了。”
“师姐,是师妹我想你了,主动要求下山的。”宁静回道。
任盈盈是峨眉派掌门玄静师太的关门弟子,她和宁静之间以师姐妹相称,这一点令狐冲并不奇怪,但让他惊奇的是,任盈盈和宁静不但身材相貌相同,就连说话的口音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对孪生姐妹。
那,任盈盈和宁静是双胞胎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