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岳不群上来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地拉拢令狐冲加入日月教!
令狐冲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一脸奸笑的师父,这个江湖上的又一个“东方不败”,心中突感万般无奈,心道:“这个自己曾经无比崇拜的师父,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虚名,如今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不伦不类,令人好生恐惧!”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假装岳不群说了一句耳边风。一只手按住酒碗始终是一动不动,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时,劳德诺和陆大有交换了一下眼色,一起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圆场,齐声说道:“大师哥一路辛苦了,师父得知你们夫妻二人今晚要来黑木崖,他老人家非常高兴,要求日月教内部用最高规格的礼节来迎接你们,师父还亲自挑选了这条大鲤鱼,就是寓意着我们华山派师兄弟之间要重归‘鱼’好之意,如此,我们两个做师弟的来敬大师哥和嫂子一碗酒,先干为敬了。”
说完,二人将酒喝了下去。
令狐冲和劳德诺陆大有之间倒是亲如兄弟,他心中一直还惦记着欠了他们二人各一份人情。
于是令狐冲微微一笑,端起酒碗回敬道:“呵呵,好好好!如此说来,谢过两位师弟,也谢过岳大教主的一番盛情,这碗酒我令狐冲喝了就是。”
说完,他“咕咚咕咚”三口两口就喝了下去,盈盈也陪着喝了一大口,以示敬意。
众人见眼前的尴尬局面瞬间得以化解,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计无施、祖千秋、黄伯流、绿竹翁等也纷纷起身给令狐冲和任盈盈敬酒。
这些人都是任盈盈的老部下,和令狐冲的交情也都很深,令狐冲自然也没客气,是逢敬必干,一轮下来,酒喝下去了大半坛。
酒过一巡,任盈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爹爹他老人家创立这日月教时定下的这切口,‘日月神教,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真是误入不浅呀!试问一下,江湖这么大,武林门派又这么多,想要一统江湖,谈何容易啊?”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哈哈!任大小姐,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日月教比之任老前辈当教主时已不可同日而语,现如今我教是兵强马壮,一统江湖是早晚的事,你叔叔做不到,你爹爹没做到,岳某却能了却已经仙逝的两位前辈的遗愿。只要冲儿一句话就是了。”
令狐冲见岳不群又在旁敲侧击,他依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闷酒。
“冲儿!冲儿!”岳不群喊道。
“哦?岳教主,叫在下何事?”令狐冲故作惊讶道。
岳不群暗暗气道:“哼,你小子,装疯卖傻是一个顶俩。”
接着,他脸上又挂上了微笑,说道:“冲儿,你看到了我右首边这一把空椅了吗?这为你准备的,你若现在坐上来,立刻就是日月教的副教主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冲儿,来来来,来坐到为师旁边来。”
令狐冲哈哈一笑,摇头道:“谢岳教主的美意,当年在华山,我就因为不守华山派的教规,被您逐出了师门,您老也知道,我令狐冲我行我素放荡惯了,没上没下不说,还没大没小。若入了贵教,带坏了诸位兄弟怎么办?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不您的听话了,岂不是坏了您一统江湖的大事?”呵呵!
岳不群听得明白,令狐冲推辞的极其巧妙,说他若是入了日月教,属下们定会谋反,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早有防范,那些人都中了盅毒,不敢谋反。
岳不群叹道:“哎,当年是为师糊涂,将你逐出师门也是情非得已,今晚我们师徒重归于好!那些不愉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来来来,冲儿你们夫妻一路辛苦了,岳某再敬你一碗。”
令狐冲想到岳不群自幼把自己抚养长大并传授武功,带他如亲生儿子一般,想到二十多年的师徒恩情,他眼圈一红,没再拒绝,端起了酒碗,和岳不群对饮了一碗,当众给了他一个面子。
见令狐冲喝下之后,岳不群高兴地继续说道:“哎,为师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呀?这日月教教主之位早晚都是你的。”
令狐冲苦笑道:“承蒙岳教主看得起我这个乡野武夫,但在下放荡惯了,坐不了那副教主的宝座,不过贵教倒是有一个人才,此人的武功才智都远超我令狐冲,最适合这副教主之位了”
“哦?是吗?我教还有武功才智高过冲儿你的人吗?”
“呵呵,令狐冲才疏学浅,不值一提,贵教人才济济,强过我令狐冲的不下百人,那光明右使向问天更是一位难得的武林奇才,他坐个位置再合适不过了,咦?怎么?怎么没有看见向右使呢?”令狐冲故意左顾右看地寻着。
突然听到了向问天的名字,岳不群心下一紧,脸色微变,“哦”了一声道:“向右使吗?不巧,前一段时间我派他去西域办事去了。”
“哦?是吗?真是不巧,黑木崖一行见不到向右使真是可惜了。”令狐冲惋惜道。他心里骂着:“岳不群,你真是一只老狐狸。”
见说服不了令狐冲,岳不群又转向了任盈盈。
他对着任盈盈笑吟吟道:“任大小姐,日月教是你父亲一手所创,你叔叔东方不败任教主的时候,你就是日月教的圣姑,如今日月教圣姑的位置一直空缺,若是你坐上来,你还是日月教的圣姑。”呵呵!
“咯咯,岳教主真会说笑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今日月教非比日月教吗?日月教之前的圣姑早已不存在了,我任盈盈现在就是一个乡野村姑,哪里是什么你们日月教的圣姑呀?”任盈盈讽刺道。
岳不群强压怒火,说道:“任大小姐你也知道,日月教的圣姑权利是仅次于教主之下,须得才貌俱佳的圣女才有资格做,任大小姐聪明睿智,美若天仙,是圣姑的不二人选。
“哎呀,岳教主,你也太高抬小女子了,贵教十堂主蓝凤凰年轻貌美,智慧过人,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岳教主你怎么守着鲜花找野草呢,呵呵,咦?蓝姑娘呢?咋没有看到蓝凤凰姐姐呢?啊,难不成?难不成岳教主您将那个大美人给藏起来了,不成吗?”咯咯,咯咯咯咯!
任盈盈咯咯地一阵讽笑,她暗中讥讽岳不群是个淫邪好色之徒。
众人听后是想笑而不敢笑,人人都知道岳不群已经自宫了,怎么可能会看上蓝凤凰呢?
只有令狐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呵呵,是呀,岳教主,咋没有看到蓝姑娘呀?我还想再向她讨要一坛‘五仙酒’带回恒山呢?”
岳不群被气的脸色铁青,心道:“任盈盈,你这个妖女胆敢当众羞辱于我,降低我在日月教属下们心中的威信,等一有机会,我就先杀了你。”
想到这,他“哼”了一声道:“蓝凤凰已经是本教的十堂主了,不可能再做圣姑,她今晚没能作陪,是因为和向问天一同去西域了。”
任盈盈见岳不群回答的如此狡猾,没有一点破绽,心中也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岳不群看了看岳灵珊,计上心来,对着令狐冲说道:“冲儿,你和珊儿从小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当年是为师糊涂,拆散了你们俩,现在我是后悔莫及,今晚我就当着日月教所有堂主香主的面,提议将珊儿许配给你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啊!”
“啊!”
令狐冲任盈盈和岳灵珊不约而同,先后“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三个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岳不群会说出这句话来。是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令狐冲看了岳灵珊一眼,岳灵珊正含着泪花在望着自己。二人对视了一会儿,都羞得低下了头。
岳不群暗自得意,又道:“冲儿,珊儿一直深爱着你,每天不知道要念叨多少遍你的名字,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和林平之之间虽有夫妻之名但并没有夫妻之实,现林平之已经死了,他们俩之间的婚约也自动解除了,你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嫌弃她吧?”
“喔,不,不,怎么会?我……我怎会嫌弃小师妹呢?”令狐冲慌道。
“那,既然如此,趁今天这个黄道吉日,我们先将这门婚约定下。”呵呵!岳不群紧逼道。
令狐冲灵机一动,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岳教主且慢,在下想问明一件事,这件事不知是您一人的意思呢?还是师母她老人家的意思呢?”
岳不群心中不悦起来,令狐冲喊师母是脱口而出而且那么得亲切,就是不肯喊他一声师父,他脸一沉,冷冷道:“当然是我们二人共同的心愿了,你师母看破红尘,早在几天前她出家了,临走之前,说是让我将珊儿托付给你。”
令狐冲心道:“岳不群这话说的到是不全假,师母临死之前,一定是想将小师妹托付给自己,但若是答应下这一婚约就中了岳不群得计了,那以后,岳不群就是他的岳父了,他和岳不群自然又成了一家人,如此,自己还如何和他作对呀?更不要说替师母报仇了。”
想到这,他推辞道:“谢谢岳教主的美意,只是我令狐冲已经婚娶,不能在娶妻室。”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呵呵,好男儿三妻四妾不足为奇,珊儿她不在乎什么正室妾室,这个婚约你只需应下就是。”
“这……这……在续妻室不是儿戏,这件事容我回恒山和妻子商量商量再做答复。”令狐冲拒绝道
这时任盈盈拉了一下令狐冲的衣角,给他使了个眼神。
令狐冲见岳灵珊正在用口语对他说着:“冲哥,带我走,带我走!”
令狐冲瞬间明白了,用口语回道:“珊妹,我答应你,让我想想办法。”
那,令狐冲能将岳灵珊带离黑木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