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帛曳的家中,废柴叔站在阳台上,叼着烟,眺望着远方零星的灯火,他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在沉思。
“叔……我爸他……”帛曳现在非常担心,小姑娘眉头紧锁的站在大叔身后,希望这个男人能给予她一丝帮助。三天了,他老爸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明天叫上老周,我们去找你老爸。”邱回过身来,摸了摸小帛曳的头。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最近这么乱,我老爸不会是出事了吧?这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帛曳的头发被弄的很乱,也没什么反应。她询问着,声音很低落,又有些木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我害怕……”
“不要哭,你要坚强。”
邱帮帛曳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完,帛曳的眼泪不住的涌出来,她靠在邱的怀里,低声的哭泣着。
她哭了很久……
邱一直在叹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到了午夜时分吧,外面的街道也停止了喧嚣,帛曳终于哭累了,小手抓着邱的衣服不肯撒开。
“大叔,城里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邱的怀里传出一声怯怯的询问。
“多少……知道一些吧。”侦探先生给出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我姐跟我说,以前你很厉害,还特别爱把案情讲出来向大家炫耀……”
“哦?我怎么听着这不像是在夸我呢。”邱稍微正了正身子,被帛曳靠了许久,一直一个姿势,他有点吃不消了。
“今天在现场,你几乎什么都没说!”帛曳从大叔的怀里坐了起来,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我没有啊……”
“我智商可是有一百二!你别想骗我!”
“哎……”邱叹了口气,只好说起了一些秘辛:“我的手杖,其实并不是最近才丢的,它已经丢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找过,甚至差一点就追查到了那个人,可是……”
“可是什么?”
邱沉吟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那是个陷阱,我被那人耍得团团转,最后也没抓住他。”
帛曳的眼睛张得大大的:“那个人这么厉害啊?连你也斗不过他?”
“他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很诡异,而且极具破坏性。当然,他也低估了我的实力,我打断了他一条腿。”
帛曳捂住了嘴巴:“原来是你做的!”
邱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在订婚之日逃跑,其实是对小汐进行变相的保护,同时也是一种自保。但最近我觉得,与其这样躲避,还不如主动出击,趁他现在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捉住他!”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我姐的日子会很幸福!”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老爸失踪的事……”
帛曳似乎心有所感,望向大叔的眼睛。
邱顿了顿,才开口说:“那个人,已经捉走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爸他不会也……”
次日,清晨。
多夫站在小餐馆的门口,挂上了今日停业的牌子,然后紧张的来回巴望着,他在等思博买报纸回来。
他们昨夜,真的跑去杀了思博的上司,还有那个跟上司有一腿的女人,尸体就放在厨房的冷藏柜里。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愤怒充斥了他的内心,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那两个人临死的表情过了一夜也没有褪去,这并不是代表着多夫的不安,很奇怪,他没有不安,反而是有些……兴奋?他力气很大,能用厨刀砍碎他们的骨头,他喜欢那种感觉。但这也正是令多夫所恐惧的地方,他发现自己变了,内心之中好像有一颗种子破土而出,又好似是推开了深处的大门,而里面储藏的不是令人振奋的财富,却是灾厄。
多夫虽然长了一副很可怕的面孔,可他其实是个平实的人,或许说,以前是。自他的厨刀对着人开始……多夫也清楚,一切都不再是以前的那番光景了。
不一会儿,思博就拿着一份报纸回来了,他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样?”多夫一把夺过思博手中的报纸翻看着,他想看看那两个人失踪有没有被警方发现,如果警方表示已经有了线索,他们俩就不得不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了。多夫先看向了头版头条,然后舒了一口气,头条上写的是我市的一富豪决定竞选市长。
“在副版,不过……”思博用古怪的表情看着多夫。
“什么古怪?”多夫不解。
“你看了就知道了。”思博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那思考着昨夜的来龙去脉。
很快,多夫就发出咦的一声,然后一字一句的读出了声:“我市新区昨夜发生一起野兽伤人事件,五人死亡,七人受伤,现在伤者正在抢救。请各位市民谨慎出门,注意安全,警方会尽快对野兽进行抓捕。这……地点没错……可是这野兽是哪里来的?还有就是,报纸里根本没写到底是什么野兽啊。”
“我们昨晚,就杀了两个人,没错吧?你不会趁我放风的时候……”思博紧张的看着多夫,因为他知道,由于某种原因,他跟多夫最近都变得有些不大正常,他喜欢吃人肉,而多夫开始热衷于杀人。
“不,我没有,我……我有一段记不清了……可是不应该……”多夫回答的支支吾吾,他记忆里昨天就只是杀了两个人,但是……后来去找思博汇合的路上,那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也记不起来。
“多夫,上次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当时神志不是很清楚……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这么做的好。”
多夫重重的点头:“嗯,我们……老老实实的开餐馆就好了,我就这一个愿望。”
好一阵,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餐馆里正陷入尴尬的沉默,门口有个人推门而入。哒,哒,哒,金属的手杖磕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奇怪的在整个餐馆之中不停的回荡着,清晰在落入屋内两人的耳中。
“对不起,先生,我们今天打算收拾一下餐馆,就不开业了。”思博立刻站起来说。
“咳咳。”那人咳嗽着,似乎是病了,声音略显沙哑:“别误会,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就是来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