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敢,要怎么会需要郝瑟帮她报警,反过来说也是一样,若是她不敢,那么郝瑟就算报了警也没用。
夫妻之前,毫无血缘,但是在现代人类社会的家庭构成当中,却其实是最亲密的关系。在法律上,夫妻双方默认是对方的第一顺位财产继承人,如果其中一方进了医院抢救,那么另一方则是最有权力确认抢救方案的,这份权力甚至在亲生父母之上。
“她身上那些伤你也看到了,就算你看不出来伤痕的新旧,也应该知道,就她那副小身板,要是一次被打成这样,哪能活下来,显然,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哲别无所谓地说。
郝瑟沉默了。
但是哲别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还是不甘心。按照哲别的想法,别人的死活当然是和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完全没有管的必要。但郝瑟要是真的想管,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可能同是女子,物伤其类吧。
“你真的想帮她?”哲别低头看她。
郝瑟一听这话,立刻抬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自己。
此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沉默里悄悄漫延,可还没等郝瑟品出个所以然,卧室里又传出了女人的痛呼声。
郝瑟下意识地抓住了哲别的衣袖,哲别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他伸手盖住她的双眼,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
郝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合眼的时候睫毛轻轻地扫过哲别盖在她眼睛上的手心,哲别的眼神变得幽深,总觉得,哪里有些痒痒的。
片刻之后,郝瑟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就听到了哲别说:“睁开眼睛吧。”
郝瑟先是有些愣神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立刻着急地看向哲别。
“暂时没事了。”哲别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了。
郝瑟先是因为“没事”二字而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意识到,前面还有“暂时”两个字。
“那,那之后呢?”郝瑟看着哲别,期期艾艾地问。
她看着他,漂亮的眼里满是期待。
圣人云,食色性也。
人对美丽的追求,就像是对食物的需求一样,都是天生的,是无法抑制的本能。
就算是对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来说,也是一样的,毕竟曾经是个男人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生的东西,哪里改得了?
此时此刻,这种天生的本能,越过了后天养成的所有理性,哲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溺死在她的一双眼睛里。
这种既突如其来又无缘无故的想法,就算是哲别自己,在回过神后也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这一刻,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真切。
直到郝瑟因为等不到回答而着急地扯他衣袖的时候,哲别才终于回过神来。
“再等等。”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郝瑟的眼睛。
郝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还来不及张嘴,两人就从原地消失,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