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尝试着思考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思路,索性回过头,一脸问号地看向了哲别。
哲别嗤笑一声,对王莉说:“把话说清楚。”
然后解开了王莉身上的禁言术。
王莉的声音失而复得,且不敢再像刚才一样咋咋呼呼了。
她不敢说归不敢说,心里委屈归心里委屈,她张了张嘴,还没能出声音,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娇小瘦弱的女人裹在宽大的病服里,就这么默默地流着泪,看着让人心酸有可怜。
然而哲别并不是人,所有没有“人之常情”。
他眉头一皱,想着她要是再敢嚎,就直接搜魂好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些狗屁倒灶的闲事。
“等会再哭,先把事情说清楚。”哲别,一个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的男人。
王莉苍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地看向哲别。
“如果你的声音用不上的,就别要了。”哲别不耐烦地催促道。
王莉就算不说,哲别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三两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让她这么一哭就没完没了。
哲别高大健壮气势强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攻击力很强的气息,尤其是冷着脸的时候,看着就更凶了,属于一般人没事绝不会招惹的类型。
对于王莉一个长年被丈夫家暴的受害者来说,这种男人简直是五十米开外见到就到绕路走的,刚才也是昏了头了,还敢吵吵嚷嚷的。
眼下,哲别的脸一黑,她立刻吓得一抖,也不敢哭了,抽抽噎噎地说:“他把内存卡拿走了,我想去找你们,可是去了几次,你们家里都没有人。”
“你丈夫打你,你找我们做什么?”哲别理所当然地反问,“你应该做的是报警,就算没有内存卡,你身上的伤痕也都是证据。”
王莉一听这话,连哭都忘了,一时愣在了当场。
“我怎么可以报警?”王莉觉得他说话不讲理,但她虽然心有不服却也不敢质问,只是小声地嘀咕。“球球说你们会帮我的。”
“难道我们不是已经帮过你了?”
“但是……”
“但是不够,是吗?”哲别冷笑。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郝瑟,像溺水的人捉住最后一根稻草,她哭着对郝瑟说:“大家都是女人,您一定能明白的对吗?我去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走,然后呢?难道我真的跟他离婚吗?他有钱有事业,随时都能找到比我更好的老婆,但是我呢?女人离了婚就不值钱了,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我不能回娘家的!”
郝瑟的记性不太好,但是对这几句话偏偏有一点印象。
这些分明是王莉之前在娘家和亲哥亲妈提起离婚的话头时,她的亲人“劝诫”她的话。
郝瑟回想起王莉在听着哥哥和妈妈说这些话时绝望的神色,和眼前这个深信这些话的女人放在一起,心里凉嗖嗖的,有些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难过。
“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帮帮我吧……”王莉还在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