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有两种,一种是惊喜,一种是惊吓。
而郝瑟和哲别的突然出现,对于王莉来说,可能更像是第二种。
“郝小姐!”王莉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离婚了,我们带球球来看你。”郝瑟完全没有留意王莉的脸色,特别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地来意。
“球球?”王莉脸上的笑容淡了,但是表情反倒变得真诚了一些,她语气轻得小心翼翼地,“它也来了?”
“嗯。”郝瑟点点头,叹了口气,语气不舍,“我想它最后应该会想见你,就带它过来了。”
“最后?”王莉看向郝瑟,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单薄娇小的王莉,惊闻噩耗,犹如风中的落叶,像是下一秒就要站不住倒下了。
郝瑟依稀记得,关于球球很快就会消失的事情,自己应该是之前就跟王莉说过的,但是王莉的样子看着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这令她有一点疑惑。
但是郝瑟对自己的记忆力不是很自信,对自己的表情解读能力同样不自信,所以她选择了跳过这个问题。
“嗯,球球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郝瑟上学的时候语文就没学好,根本没有掌握到汉语文化的博大精深,不知道什么叫委婉,直白得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郝瑟的话语刚落,王莉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郝瑟一脸不解,没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晴转大雨了。
哲别在郝瑟背后特别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立刻凑到郝瑟的身边放软了声音说,“瑟瑟,我看她挺忙的,既然狗也送到了,要不我们就先走了。”
郝瑟也是个怕看人哭的,总觉得尴尬得很,哲别这话一说她立刻就想答应了,但是她毕竟还是记得自己的来意的。
“可以让她看到球球吗?”郝瑟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我猜球球一样很想她能够看到自己。”
可以,但是挺费劲的,为了一条死狗费那么大地力气,毫无意义,所以还是算了吧。
哲别心想,那只狗想什么管老子什么事。
然后他一脸遗憾地说:“真可惜。”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以。
众所周知,郝瑟语文不好,她根本没有听懂哲别地言下之意,所以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这就很尴尬的。
是这样的,国人说话时常讲究点到为止,说话的人会稍稍留白,听话的人也会自行意会话里的未尽之意,一般来说,这样的对话方式是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有点提高逼格的作用。
但要是点到为止的话,偏偏遇上了没有点亮“意会”这项技能的人,那场面就有点,不是那么流畅了。
“可以吗?”郝瑟扯了扯哲别的衣袖。
被郝瑟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哲别现在就有点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上的窘迫。
为了一条死狗费那么大的劲当然不值得,但是为了不让郝瑟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