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井小姐此来中海,不知有什么事呢?”
张振栋的眼神,重新落在丽质少女身上。
张家能有今时今日的规模,除了官方背景外,自身产业也不可能会缺少。
他们张氏企业与倭国也保持着深厚的贸易往来,当中就接触到盘踞在北海道一带的仓井家。
自然也清楚仓井家作为北海道一带的土皇帝,拥有着广阔的人脉与权势,比之广南省五大世家陈家还要高贵。
而仓井依作为仓井家的代理族长,尽管年纪轻轻,但声威已经响彻小半个北海道,是倭国的精英才俊人物。
“我与你们广南省五大世家唐家有个婚约,未婚夫就在中海市,我来问问,他是否承认这个家族定下来的婚约。”
仓井依轻轻放下茶杯,语气清冷道。
她的华夏语十分流畅,完全没有外国人的那种卷舌音。
“原来您已经与唐家联婚了?”
张振栋颇为惊讶,沒想到这个少女,从小就被人定下了婚事,此刻居然是寻夫的。
他想了想,劝道:
“最近中海市有些风起云涌,仓井小姐请小心一点。根据我们张家搜集到的信息,貌似有很多国际商业巨鳄,派人潜入了中海市。”
张振栋刚说完,矗立在仓井依身后的一位身穿武士服的健壮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并且用倭国语咕哝了一声。
仓井依淡淡说道:
“这位是我的保镖领头麻生一郎,他说区区一个四级小县城市,有什么高手?只要有人敢前来挑畔,他随时都能一刀把对方开膛破肚!”
张振栋虽然仍旧面带礼仪的笑意,但眼角不由皱了皱。
这个麻生一郎太嚣张了,如此一说,岂不是连他们张家都上不得台面了?
张振栋眼神一闪,忽的露出一抹冷笑道:
“敢问麻生一郎先生,师承何处呢?”
武道青年似乎能听懂张振栋的问题,脸色傲然,随即颇为自负的说了一句。
仓井依淡淡一笑,翻译道:
“麻生君是居合道宗师松本藤大师的首席弟子,松本藤大师是我们倭国五大刀道宗师之一,传说可以凌空一刀削断合金大门。”
“曾经有一次,我被暗中埋伏的二十多名武士围攻,但被麻生君一人一刀击破!”
仓井依一边说着,眼中带着一抹傲然。
居合道,又名拔刀道,最讲求的就是一击必杀。
居合道在倭国地位超然,松本藤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在整个北海道都是威名赫赫,哪怕是仓井家对他都得敬重有加。
也正是仗仰着松本藤的庇护,仓井家才能霸占大半个北海道,成为北海道的龙头势力。
而获得一位刀道大师的首席弟子作为贴身侍卫,可见仓井依在家族内的地位何等高贵。
“是吗?”
张振栋神色不变,微微笑道:
“不知道麻生一郎先生,比起我华夏界的先天宗师如何?”
麻生一郎闻言,神色微变,但还是硬着头皮叫嚣。
仓井依沉默了一下,皱了皱眉,翻译道:
“他说华夏界的先天宗师,一贯与我们倭国的刀道大师并称。”
“但他相信,只需给他锻炼十数年,必定也能成为一名宗师!”
“那麻生一郎先生,有沒有听闻过广南韩大师这个名号呢?”张振栋似笑非笑的追问道。
“韩大师?”
这一次,不用仓井依回答,麻生一郎已经抢着用华夏语生硬的说出这三个字。
只是他的华夏语十分生涩,卷舌音太重,但隐约还可以分辨。
说出这个字眼后,麻生一郎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徐徐的说了几句话。
仓井依柳眉轻蹩,似是不解,但仍旧翻译道:
“麻生君说,尽管他远在倭国,但也听过韩大师的威名。”
“据说韩大师乃是广南第一高手,曾经斩杀过我倭国的空手道高手沐川内酷,连他的师尊松本藤大师,对这位韩大师都敬仰有加。”
“曾经还感叹过,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一身本事通天彻地,早已不是凡人可比,遗憾平生不能与之交手。”
仓井依一边说着,清冷的俏颜上闪过一丝讶色。
她似乎沒想到,一向目中无人的麻生一郎,居然对这位韩大师如此敬重。
甚至连在自己家族中,一向至高无上的松本藤大师,都对韩乐赞美有加。
这位韩大师,到底是什么人物?
“那只怕,仓井小姐与麻生一郎先生还不知道,这位韩大师同样也在中海市吧?”
“而且,他本人还在新乐村务农。”
张振栋轻啐一口名茶,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话一出口,麻生一郎与仓井依同时色变。
从汤谷会所出来后,仓井依直接坐进了雷克萨斯汽车的后座中,俏脸含霜,眼神冰冷。
麻生一郎则是满脸羞愧,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就足以镇压张家,却沒想到被对方反喷了一脸。
“麻生君,你觉得这个张公子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仓井依缓缓开口道。
“十有**是假的!”
麻生一郎坐在副驾驶位上,皱眉道:
“韩大师既然是广南省的第一宗师,如此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地位比我的尊师都要高崇一些,怎么会在小村庄务农呢?”
“您能够想象,一位刀道宗师,亲自去田地鞠躬耕种,忙里忙外吗?”
“小姐,这个人应当是为了在我们面前,不至于丢张家的脸面,才故意抬出韩大师的名号,并且暗示张家与韩大师有关,让我们仓井家高看他张家一眼。”
麻生一郎想了想,随即不屑的哼道:
“张家只是中海市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族,连广南省五大世家都不是,怎么能与我们仓井家相提并论?”
“整个北海道一带,谁不听说过小姐您的威名!”
仓井依沉默不语,沉思片刻,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麻生君,你不具备我们女生的细致入微,所以沒有发现,当时张振栋说出韩大师这几个字的时侯,他的手死死攥紧、瞳孔收缩、眼中带着一种仇恨之色。”
“显然,他是见过这位韩大师,而且似乎还有些仇恨他,就像被人夺了女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