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晔这一张脸笑起来，果然比女人还要妖冶。

“您这样想就对了嘛，”他讪笑，“久居上位者，自是应该比旁人更加懂得宽以待人才是……哎哎哎？前辈别生气啊，本尊不说了还不成。”

“势比人弱，就该对自己有正确的定位！废话休要再与我面前提及！”凌众生横眉。

凌众生既已表态，魂晔再无于他插科打诨的心思，只好老老实实将个中缘由和盘托出。

“既然您两位前辈都已经站到这儿了，本尊自不宜再做隐瞒，其实当年狱阎殿就古心妍的事与古家私下订立的约定我并不知情。”

魂晔本人其实非常清楚，他这话说与不说，对于古长岩一行其实并未有任何区别。

包括慕初月在内，没有人在意当年之事他是否真正参与其中。

但魂晔很清楚，此事了结之前他若不能将自己给完完全全摘出来，凭借凌众生对他的敌意，只怕最后没法儿得一个好！

凡事过犹不及，魂晔比多数人都能够掌握其中的度。

“古心妍灵体被送回阴名山之时便已隐隐有消散的迹象，若非她神识境界本就超出本身修为的缘故，即便在本尊已经开启了凝魂灯，也很难将其保住……不过她运气并不差，恰巧来到了我狱阎殿。”

“……”慕初月无言，依照这家伙的意思，合着他们还得感激他狱阎殿坏事干得好？

当然，魂晔字里行间也仅仅只是有隐喻那一层意思罢了。

事实上此情此景，为了自身安危起见，魂晔也不可能说出这种无稽之谈。

倘若他要真能做出那种没脑子的傻事，今日也轮不到他来做上这狱阎殿主殿殿主之位，尽管出自魂族，但要想达到他如今的地位，可不光是考量出生和来头的。

“凝魂灯乃当世尤其罕见的宝物，纵然是我狱阎殿，也只能保证每一座主殿持有一盏。”魂晔刻意将话题转移到这凝魂灯之上。

凌众生忍不住“哼”了一声。

“当然，狱阎殿余孽极尽所能想要挖掘出已故强者凝体中遗存的最后价值，这凝魂灯一类自是必不可少！”

“此言差矣……”魂晔狂汗，殊不知自己是越描越黑，“这等宝物也是有消耗的，实际上，数十年来阴名山上也只启用过一次，若非……”

若非古心妍当时的状态已经濒临溃散的边缘，他哪还会花费诸般功夫将其支离破碎的记忆引入凝魂灯之中？

谁知眼下他还未来得及探究古心妍的记忆，就已经被两位真神境至高生硬闯入殿中！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当做他是时运不济了。

“用不着和我说这些，你今日无非是想保密，那我就先将话撂在这里。还回一个完好的人回来，便算你功过相抵，若是不能，呵呵，狡诈如你，自是能够想到的！”凌众生道。

古长岩亦随之表露出类似的态度，“好生斟酌斟酌，相信真正聪明的人，都不会轻易做傻事的。”

二人言语中的威胁意味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