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一名杀手,后来为了让我靠近红怜,被陈酋和云傲天封住了身上的内力。”越如此话一出,连川挑眉看向狐疑的商墨,他上前搭住越如的脉搏,果真脉到一股暗涌的真气在她经脉间缓缓游动,他抬头看向商墨,商墨会意,与连川前后在越如的任脉和督脉上将各个穴位打通。
“现在和他过几招看看。”商墨看向一脸冷汗的越如,越如颔首站起身子向背着手的连川辑礼,连川眸光闪过,单手出拳,越如反应极快,弯身躲过后也举手进攻。
商墨在一旁观看之时,一名下属来到他耳旁低声几句,商墨颔首,那人退下后这边连川已擒住越如,越如停下手后低头道:“越如输了。”
“你的招数即快又稳,与不少杀手比起来已算中上等,只是你不够狠。”似乎被直击了弱点,越如挑眉不语,连串淡淡笑道:“一个杀手最必须有的条件,就是心狠,你当杀手时难道只负责打而不负责杀吗?”
“不是,越如杀过...”只是红怜不喜欢沾染血腥的女人,这才是越如这一年来收起杀手之心认真做个温柔女子的重要原因。或许同样身为女子,对于越如此时话中的犹豫,商墨却仿佛知道为何:“还是因为红怜。”
“红怜?呵呵...”连川反笑道:“看来你确实对红怜用情至深,幸好任九阁不是杀手组织,不然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成为这里的人。”越如闻言抬起头,这是想收下她的意思了?“越如定忠诚于任九阁,多谢阁主和公子不杀之恩。”
商墨上前将单膝跪地的越如扶起道:“只要忠诚,任九阁永远是你的家。”
家一字让越如身子微微一颤,低头之时已然红了眼眶,家其实很遥远,但此刻她脑海中浮现起红怜柔情的眼神,心也顿感莫名的温暖。
“将她安排给祁格吧。”商墨交代连川道,连川颔首,手中折扇又指向绑在木桩上半死不活的陈酋,他问道:“他呢?”
“自然不能留。”商墨瞬间语气阴冷,抬头看看早已大亮的天空,她两手围在嘴边呈喇叭状,对着天空她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就在连川玩味一笑,而越如却一脸疑惑之时,空中传来惊鸿一声:“咻......”
两只壮大的浅褐色猎隼从头顶飞来落在两根木桩顶上,它们褐色的眼睛齐齐盯着面前的商墨等候差遣。商墨对着它们笑了笑,拔出腰间匕首往陈酋大腿处刺下去,失去意识的陈酋闷哼一声,大腿处鲜血直流,惹得两只猎隼开始蠢蠢欲动,商墨退后几步,它们便迫不及待地来到陈酋身旁,一只在顶处一只在低处,双双享用起美味的食物。
越如倒吸一口寒气,面前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的陈酋让她胆战心惊,身上更是掀起一层鸡皮疙瘩,连川和商墨皆是淡漠一笑转身离开此地,越如身子一颤不敢再看转身跟随而去,她心中也突然意识到,原来任九阁的猎隼真如传言中那般凶猛残忍能啃食人肉......
成府的齐萧阁中,成玺之喝了连川配的药,一夜间已好了大半,其实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为了留住商墨,他不介意多喝几贴药等着她回来。
“父亲。”成卫源来到屋里时他正靠在床边看书,但好似心不在焉地双眼望着窗外,而那里可以望见聆风阁的动静。
其实那年成玺之抱着那匕首回家的时候,成卫源便知道他见到了商墨,不是因为匕首上的名字,而是因为那把匕首原本是商振梁初遇商墨的母亲时送给她的,后来她母亲临死前给了商墨。
也是因为那匕首,让一心从文的成玺之选择文武兼修,从那以后他便多了习武的功课,不畏严寒酷暑努力练武,有幸后来他遇见了商业铤,故此成玺之受商业铤指点了几年后,武艺也大有长进。
昨日听岩萱告知成玺之受伤,成卫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墨,因为成玺之心中,商墨很重要,重要的程度几乎胜过他这个养父。
“玺之可想过与小果成亲?”成玺之呆愣了许久,听一旁的成卫源这一说,他侧头看向他道。
“父亲,我问过小果,但是她...不接受我。”随之他眼神暗淡下来,从来在他的眼神中都只会有淡漠,但只要提及商墨,只是一个名字便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一样的色彩,或喜或忧。看来这个高傲也会成为他的弱点啊!成卫源心中又无奈又好笑,
“大仇未报,她不谈及儿女私情很是正常,小果这丫头向来恩怨分明,倘若你决心只要她一人,总会等到她接受你的那天。”
“会么?要是她心中有了别人的话。”想起在连川面前或是在方子临面前谈笑自如的商墨,成玺之瞬间便自信了。
成卫源语塞,他也无法保证在那之前商墨会不会看上别人,但是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的了解,商墨对成玺之是有情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成卫源道了声好好休息便走了,出了齐萧阁凑巧遇见商墨,
“成将军。”商墨辑礼,成卫源记得让她别叫得这么见外的,只是这丫头好似很别扭。
“罢了,不愿唤老夫一声姑父,也别称老夫将军了,老夫早已辞官。”成卫源似笑非笑地看着商墨,这会儿倒想听听她想怎么换称呼了。
“......难道称您成老爷?成老头?老成?”
“......”成卫源再次语塞,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么多称谓出来。
商墨灵光一闪,“老吴与您一般年岁,既然我唤他老吴,喊你一声老成也应该无妨对吧?”
无妨么?成卫源嘴角抽抽,看见商墨眼中闪着精光,顿觉这叫法貌似也挺入耳。
他笑道,“也罢,随意就行,小果喜欢这样称呼便这样称呼吧,哈哈...”
老成就老成,其实这一叫反倒亲近许多了,成卫源可没错过商墨眼中那瞬间的错愕,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今日的成卫源好奇怪!商墨耸耸肩进了齐萧阁,忽听一阵轻咳,进屋时便见成玺之边咳边艰难地下床正准备起身,
“成玺之。”商墨将他按回床上,只听他咳道:“水。”
“你先坐好。”话落商墨很快拿来水递给成玺之,见他喝着水商墨挑眉道:“连川的药也太不靠谱了,怎的你的脸色还这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