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三人选择走水路的同时,曹文瑾也另外安排了他的暗卫乔装成他的模样,并且高调地走陆路前往曹国。
“曹文瑾,你的暗卫想必现在已经出了连国地界了吧!”当船只来到无为海中央时已看不清无人岛的轮廓。商墨站在甲板上若有所思;若是走陆路去曹国就必须从连国经过,而那里也正埋伏着曹文赐派来的不少杀手。
曹文赐并不知曹文瑾会遇到商墨她们,而且更不知道商墨和红鸢跟着曹文瑾出发,所以此刻他更不会想到,会有船只可以让曹文瑾走水路回国。也多得商墨来无人岛时祁格准备的船只,现在正好用得上了。
“暗卫来信,他们半个时辰前刚离开连国,而这一路就已经有十名杀手埋伏。”
曹文瑾眯起冷眸,心亦是发凉;从不知这个亲哥哥会有一天为了皇位要置他于死地,本就身为太子,整个曹国江山迟早是他的,到底因为什么要他做到这个份上?是什么事情让他曹文赐对他这个亲弟弟起了这么大的杀心?
感受到此刻他骤然冷冽的气息,商墨转身返回船舱,正在将药材分开的红鸢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商墨赶出至甲板上,待她看到曹文瑾顿显孤冷的身影时才明白,商墨这是想让她出来陪他的。
缓步来到曹文瑾身侧,方才一直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曹文瑾终于侧头看来,“红鸢?药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红鸢的语气很是平静,看着海面,纯净皎洁的月光倒映在海上,将整个前行的船只笼罩在这银色月光中。
看着她静美的侧脸,曹文瑾的心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紧握住红鸢的手,跟着她的视线一同欣赏着月下海景,此刻的时光更像是险境中偷得,待回到曹国回到皇宫,他知道还有不少威胁阻难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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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留下信纸后的成玺之换上便装便马不停蹄离开鹿城,两日后他又出现在了曹国都城,而此时的他脸上却戴上了黑色铁面具,一番乔装打扮,遮住了他本清冷俊美无可挑剔的面容。
他一身玄色简便劲装,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缓缓踏入都城街道,黄昏之下,金色夕阳光几乎都笼罩在他一人身上,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他,身上更是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气息。但这般神秘的装扮却又让来往的人们纷纷停脚驻足仰望着他,直到他身影远离了视线人们才收回了目光。
成玺之熟络地来到热闹的集市街道中,更是停在了一家门面最为朴素简单的客栈前。
“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当成玺之翻身下马时店小二更是眼眸一亮,热情地扬起笑脸迎面上前。
“找人,一号房。”磁性中带着性感的高冷声线落下,本在账台前算账的掌柜停下手立马迎了上来。
只一眼的打量,掌柜便看出面前这气质不凡之人的身份之特殊,“公子楼上请。”
这客栈里很早便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而他更是包下了这个客栈的三楼,三楼只有四间高档上房,那气质高贵的客人人声明要在一号房等一位玄衣公子,掌柜这会儿更是按照吩咐将成玺之带到三楼之上。
“公子请便,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上了三楼指明一号房方向,掌柜立马委身离开。
成玺之径直往一号房走去,见他来,房外守着的两名随从直接给成玺之开门,“公子里面请。”
当成玺之踏入房中,房门被随从在外关上后,成玺之终于摘下面具对着面前之人揖礼:“贤因见过曹国陛下。”
闻言,面前身着黄色简便袍服的曹皇帝上前扶起成玺之,“贤侄莫要多礼,这边坐吧。”
成玺之没有再客气,上前在曹皇帝对面落座,身为一国之君,曹皇帝在成玺之面前却没有摆任何架子,甚至二人的关系更像忘年交一般。
“听闻如今你父亲陪着他的夫人住在了寺庙中。”在成玺之为他沏茶时,曹皇帝亲和地开口。
想起他与成卫源相识也有十余载,虽然一个是连国将军,一个更是曹国的君主,但是这二人却在战场上相识并且结拜为兄弟。这一层关系外人并不知晓,但也是因为这二人不打不相识的结义关系,最后曹连两国多年的战事才算真正的结束,甚至互相和平共处了十来载。
碍于二人身份关系的特殊,后来每年成玺之都会代表成卫源,独自来到曹国与曹皇帝见上一面,顺便讲讲各自的近况。这一次成玺之也是按照约定前来,不过时间上的选择却是有私心的。
“父亲如今确实在寺庙中,这倒也安全许多。”成玺之说话间已将茶水递到曹皇帝面前。
“看来袁立德已经行动了。”对于成玺之的事情,曹皇帝基本上都知晓。见成玺之颔首,他垂眸间更是暗暗叹息。
说起成玺之报仇之事,曹皇帝倒是心中庆幸;要不是他插手,如今成玺之还在误会曹太后,那是曹皇帝唯一的姐姐,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被自己的贤侄所仇视。
恰巧在曹皇帝和成卫源的调查中,成玺之也才知道,当年曹国使臣刺杀连国皇帝一事中,严淑妃的父亲,也就是成玺之的亲外公,他身为侍卫内臣统领兢兢业业,最后却落得个护驾不力被皇帝赐死。
也是因为此事,本就被后宫嫔妃陷害而入了冷宫的严淑妃,也是在那种阴冷潮湿之地想着自己父亲最后郁郁而终,甚至更没能再见成玺之一面。
算起来成玺之这仇也不叫仇,即使算是仇,他真正的仇人更应该是袁向河,若不是袁向河无中生有制造这么一出行刺救驾的戏码,严家也不会一夜间衰败,成玺之的生母更不会含怨去世。
如今袁向河已死,成玺之也没什么好报仇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商墨,只有帮商墨报了仇,帮商振梁和连川洗刷冤屈,商墨才能一心一意地待在他身边。
“陛下清楚贤因的事情,此番定然也明白贤因前来所谓何事。”看向曹皇帝,成玺之直言不讳。
曹皇帝挑起浓眉微微颔首,“为了你的未婚妻,商墨姑娘吧?”
“这是其一,其二是为陛下的二皇子曹文瑾。”成玺之全然不打算隐瞒,他本就有计划前来帮助曹文瑾,又或者说因为他担心商墨,所以才大费周章在这个时候抽身来到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