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秀才听舒怜伊这么一说,心里吓坏了,赶紧给舒怜伊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哪知舒怜伊根本没有理会他,那任老六一听更是来劲了,高声喊道:“哟,小姑娘挺有脾气啊,六爷我就喜欢这样的,哈哈哈···”,任老六身边的一伙人也跟着猥琐的笑了起来。
舒怜伊忙着找敬希宁,强忍住心中的愤怒,转身对张秀才道:“看什么看,赶紧画你的,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是是是···”,张秀才赶紧低着脑袋继续画起来。任老六见舒怜伊突然不说话,更加的放肆起来,对舒怜伊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别害羞啊,跟六爷走吧。”任老六又伸手准备动手动脚,舒怜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任老六的手还没有碰到,舒怜伊反身抓住他五指,将手狠狠一扭,只听到一阵干脆的响声,任老六的右手腕连着手指被舒怜伊给硬生生拧断,然后一脚踢到在地上,那任老六又羞又恼,对身边几个喽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傻啦,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婆娘。”
舒怜伊听任老六叫她臭婆娘,更是来气,“敢叫我臭婆娘,简直是找死”,还没等任老六的手下反应过来,舒怜伊往四周望了望,然后端起张秀才桌子上的砚台就朝任老六砸了去,这任老六反应还算快,赶紧躲开了,其他几个地痞见状,提起袖子,抡起拳头朝着舒怜伊打去,舒怜伊身上没有武器,抓起张秀才画摊上的东西就往几个人身上砸,张秀才苦苦大叫,“我的东西,姑奶奶,别砸了···”。
看着舒怜伊和几个地痞打在一起,周围的小贩和路上行人很快就围了上来观看,人围的越来越多,正巧这时敬希宁、明月谣几个人从旁边客栈走出来,听得旁边闹哄哄的,赵匡胤有些好奇,“大哥,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着就往人群中挤去。敬希宁刚还想叫住赵匡胤,却发现人已经挤进了人群。赵匡胤踮着脚在人群后看着,发现一女子正和一群流氓打在一起,突然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赵匡胤揉了揉眼睛,挤到人群最里面,发现那女子竟是舒怜伊,不禁脱口叫了出来,“舒姑娘!”赵匡胤连忙奔上去,抓起一个正准备从后面偷袭舒怜伊的地痞,将他一把拽到了地上,舒怜伊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赵匡胤,万分惊讶,赵匡胤喊道:“舒姑娘,你在一旁歇着,让我来教训他们。”舒怜伊退到一旁,赵匡胤只不过三拳两脚便把任老六几人打得满地找牙,张秀才躲在桌子下面,探出个脑袋,竟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打得好”。
任老六赶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爷饶命,姑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我···错了,我错了”,一边说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其他几个喽啰见状也跟着扇了起来,舒怜伊走到任老六面前指着他道:“既然你说错了,那我问你,你错在哪儿了?”任老六一下子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我···我···”。
赵匡胤跑去看热闹之后,敬希宁本站在那里等他,见他许久没有过来,就和明月谣几人一起走了上去,走到人群外面,却发现赵匡胤和舒怜伊都站在人群里,几人忙挤了进去,舒怜伊见敬希宁几人也来了,也懒得再理会那任老六,道:“这次本姑娘心情好,就姑且饶了你的狗命,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欺负人,调戏姑娘,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还不快滚?”
任老六没想到舒怜伊会这么就放过了他,一时竟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旁边一喽啰拍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了,“滚···,我马上就滚”,任老六连滚带爬,带着几个喽啰狼狈地逃窜开去。
舒怜伊准备朝敬希宁走去,张秀才以为舒怜伊要走,赶紧叫住了她,“姑娘,我的画摊···”,张秀才本欲让舒怜伊赔他的东西,但转念一想连任老六都被打成那样,自己岂能撞上门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赶紧把话收了回来。舒怜伊转身望着张秀才胆小的样子,看出了他的心思,把刚才那锭银子扔给了他,转身就走了,张秀才抓住那锭银子捧在手中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姑娘你的画”,张秀才想起舒怜伊要的画还没有画完,“我已经找到人了,不用再画”,舒怜伊没有回头,径直朝着敬希宁走了过去。张秀才摸了摸脑袋,不明其里,赶紧去收拾他的烂摊子。刚刚围观的人见架打完了,也都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了。
舒怜伊走到敬希宁跟前,见明月谣也在旁边,心中有些不悦,道:“明姑娘还没走啊。”舒怜伊本是故意如此说,想让明月谣尴尬,明月谣微微一笑,道:“舒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明月谣语气平静缓慢,与平日没有丝毫不同,舒怜伊用余光扫过明月谣,对敬希宁说道:“敬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敬希宁也有些惊讶,问道:“舒姑娘,你不是和你爹回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打起了架?”
舒怜伊道:“刚才那几个人该打,不过我现在得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说不定就和你们错过了。”
敬希宁道:“你在找我们吗?”
舒怜伊道:“对呀,这些日子我沿途一直打听你们,总算是把你们给找到了。”
敬希宁道:“舒姑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舒怜伊心中略过一丝感伤,回道:“敬大哥,难道我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敬希宁见舒怜伊有些难过,道:“舒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怜伊道:“好了,不说了,我找你们是有件东西要给你们。”
敬希宁问道:“什么东西?”
舒怜伊小声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众人看舒怜伊有些神神秘秘的,心中都很好奇,敬希宁把舒怜伊引进他们落脚的客栈,众人来到房间,舒怜伊把门关上,然后从身上拿出残图,展开在桌子上,众人看着残图都吃惊不已,郑玉开口道:“莫非这就是第四份残图?”舒怜伊点了点头,敬希宁道:“这残图已经被你爹拿去了,你怎么···?”舒怜伊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起来道:“不错,这是我从我爹那里偷出来的。”众人一听更加吃惊,舒怜伊道:“丁前辈的死我也非常难过,他虽然是死在任宗权的手上,但任宗权是我爹的手下,所以我爹难辞其咎,我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丁姐姐,你们都把我当朋友,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舒怜伊说道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之所以和我爹一起回去,就是想着把这份图偷出来,也算是对大家的一点弥补吧!”
敬希宁安慰道:“舒姑娘你不必太过自责,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况且丁姑娘也说了,她不会怪你的,你被架在中间受到的煎熬一点都不比她少。”
舒怜伊瞪大眼睛看着敬希宁问道:“丁姐姐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敬希宁道:“当然,你不信可以问明姑娘,她是不会撒谎的。”要说柴荣、郑玉等人有可能跟着敬希宁一起安慰舒怜伊,但是明月谣是决计不会说谎的,即使是善意的谎言,舒怜伊自然知道这点,所以可怜巴巴的望着明月谣,希望从她那里知道此时丁语心对她的态度,明月谣抿起嘴笑着点了点头,“希宁说的没错,丁姑娘是这样说的。”舒怜伊一听,心中甚是高兴,道:“太好了,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你们知道么我真不想失去丁姐姐这个朋友,还有你们,你们赶紧看一下这图吧!”
众人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残图上,敬希宁倒来酒,在那残图的一角倒下一滴,抹了抹,那残图上出现了三个字,“桃花坞”,敬希宁将图拿给郑玉看,郑玉看着上面的字道:“当时曲艺就是在桃花坞被我们找到的。”
敬希宁道:“那这幅图肯定是真的了。”
柴荣道:“如今四份残图都已经集齐了,想想真是有些激动啊,大哥,你快把其他三份都拿出来,把它们都拼在一起看看。”赵匡胤和众人一样,都有些迫不及待,敬希宁把其余三份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拼凑起来。四份合在一起,终于镶嵌成一幅完整的图,众人看了看,赵匡胤道:“这图上画的到底是哪里呀?”
明月谣指着图上画的说道:“这里应该是一座山,山下面是河流,两岸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这山上画的是一座房子,好像是寺庙。”赵匡胤道:“可是这山中河底庙宇都能藏东西啊,而且像这样的地方多的很,我们也确定不了它究竟在哪个地方。”明月谣继续说道:“你们看,这里还有一首诗。”众人朝明月谣指的地方看去,上面写着极细小的一首诗,“诚心三尺地,我佛随尔意。胸藏十万兵,心有千千计”。
郑玉道:“这什么意思啊?”众人看着这首诗都面面相觑。
柴荣道:“我们现在首先要确定它的大致方位然后将范围一点一点缩小,否则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郑玉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民间传闻黄王兵入长安之后大肆搜刮皇室显贵和富商巨贾,当时长安城四面受敌,不可能有机会在其他地方铸造如此大量的铠甲兵器,更不可能将那么巨大的财富给运走,所以若真如传言那般,应该是在长安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