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石晋灭亡
作者:重阳小道      更新:2020-03-03 17:50      字数:3200

契丹人睚眦必报,方才被明月谣踢到地上那人扶了扶头上带着的毡帽,大步朝着明月谣和舒怜伊走近,正准备对二人动手,被后面一名圆脸大头的契丹人拉住,那人左手摸了摸下巴,一脸猥琐样,色眯眯地望着明月谣和舒怜伊,一步一步走向她们,赵匡胤笑道:“待会儿有好戏看咯!”

舒怜伊斜着看了一眼那契丹人,嘴角微微上扬,“你干嘛?”那契丹人一脸恶心的横肉笑成了一堆,没有搭话,直接伸手准备去摸舒怜伊的脸,舒怜伊一把抓住那人的几根手指,用力一掰,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和惨烈的叫声,那人的中指和无名指被舒怜伊掰断,身子立马软了下去,先是弯着腰,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咿咿呀呀的说着难懂的契丹语,舒怜伊一脚将其踢到地上,后面的十几人见状,立马拥上来,其中三人举刀砍向舒怜伊,明月谣伸出剑鞘挡开,其他人齐齐攻向舒怜伊和明月谣,舒怜伊把一人的弯刀打落,抓住他的臂膀,一巴掌直接拍在那人脸上,打得那人眼冒金星,东倒西歪的转了几圈就倒在了地上。明月谣剑未出鞘,身子如翩翩起舞,双脚一跳一踢,轻松自如。

赵匡胤在马上调侃道:“大哥你说同是女子,这舒姑娘和明姑娘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敬希宁瞪了赵匡胤一眼,“你呀,还不快去帮忙”。赵匡胤撅着嘴,晃了晃脑袋,“好吧!”敬希宁和郑玉、柴荣也一齐下了马,几人上前去三拳两脚便将那些契丹人揍得七荤八素,落荒而逃,不过这些契丹人逃走的时候却仍不忘拉着自己的同伴逃命。

舒怜伊还一副没有过瘾的样子,正被去追打,被敬希宁叫住,“别追了!”

舒怜伊道:“就这么让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

敬希宁有些不解道:“朗朗乾坤之下,这些契丹人怎么竟敢深入中原堂而皇之的掳掠?”

郑玉深深叹了口气,“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说,你们在蜀国的这些日子,中原发生了巨变,石重贵在与契丹的交战中战败,耶律德光攻进汴州,石重贵被强掳到了黄龙府,石晋已经亡了。”

众人闻言都惊骇不已,特别是舒怜伊,方才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脸色十分局促和不安。

柴荣较于其他人要稍显镇静,“其实我与二弟入蜀之时晋军已经开始不支,石重贵重用奸佞之徒,让杜重威这样心怀鬼胎的人领兵,失败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当初我坚持让姑父不要出兵,否则只会白白地丢了将士的性命。”

敬希宁道:“那现在中原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郑玉道:“契丹占据了汴州,各地藩镇有的举旗纳降,有的关门拒之,有的割据一方,契丹到处烧杀抢掠,因此各地百姓的反抗也是此起彼伏,总之现在的中原一片乱象。”

敬希宁一脸忧虑,“到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明月谣道:“契丹人并无大志,不过是想多抢些财物,中原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反抗如此激烈,势必不会久留,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结束这种局面。”

郑玉道:“月谣说得没错,现在各地藩镇最有实力的当属中书令、太原王刘知远,我想他不久应该会有大的动作。”

明月谣突然发现舒怜伊的神色有些不对,拉着她的手问道:“怜伊,你怎么了?”众人看出了舒怜伊的心思,得知晋朝灭亡的消息,她肯定是在担心舒信,郑玉道:“舒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离开太原的时候听说你爹占据了三州十八县,坚决不肯投降契丹,虽然我们与你爹有血海深仇,但在这点上我还是敬佩他的。”

舒怜伊听到这里心中才稍稍放心下来,明月谣虽然一语未言,但一直紧握着舒怜伊的手,让舒怜伊的心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夕阳也渐渐从天边沉了下去,一阵晚风吹过,掀起马鬃,仰天鸣嘶,舒怜伊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前面好像有一个破庙,现在已经没法再赶路了,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如何?”明月谣笑着点了点头,敬希宁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也好,我们这一路一直被孟仁韬追赶,既然现在已经出了蜀国,就好生歇一晚再走吧。”

其实这一天被孟仁韬追杀了几十里路,众人皆是疲惫不堪,来到破庙里,见里面不像是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破旧,大概是因为此地附近都没有人家,所以经常有人在此路过歇脚,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赵匡胤和郑玉在脚下铺了些稻草倒头就睡。敬希宁和柴荣看着他俩笑了笑,敬希宁对柴荣说道:“二弟,你也早点睡吧。”柴荣道:“大哥,你呢?”

敬希宁看了看明月谣和舒怜伊道:“我给月谣和怜伊收拾一下,毕竟是姑娘家,不像我们大老爷们儿。”柴荣笑了笑,“那好,我先去休息了。”

敬希宁抱着一堆干净的稻草走到另一边放在一头,然后轻轻的拍打开灰尘,明月谣道:“希宁,你快去歇息吧,我们自己来弄就可以了。”敬希宁连连摆手道:“没事儿,这种活儿让我干就可以了,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弄好了。”敬希宁很快便腾出了一块地方来,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长褂脱掉,铺到稻草上,“你们可以坐下了”。

突然赵匡胤传来声音,“大哥,接住”,敬希宁转过头,只见赵匡胤将自己的一件长袍扔给了敬希宁,“用我的铺地就可以了,你的留给两位姑娘当被子吧。”

敬希宁接过赵匡胤扔来了长袍,“好,多谢了!”然后把赵匡胤的衣服也铺到了地上,“今晚只好委屈你们了。”

明月谣道:“你不用管我们,自己过去吧。”

敬希宁走到柴荣旁边,也和衣躺下,与他们一起很快便睡着了。

舒怜伊把敬希宁的衣服从稻草上捡起,把赵匡胤的长袍换在了上面,拿着敬希宁的长褂对明月谣道:“我们就把希宁的长褂拿来当被子吧!”明月谣笑了笑,两人坐在赵匡胤的长袍上,舒怜伊直接往后倒靠在了一尊佛像坐下,把敬希宁的长褂披在身前,正准备睡觉,见明月谣双目微闭,盘腿静坐,问道:“月谣,你不睡吗?”明月谣道:“我平日在外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睡觉。”舒怜伊嘟了嘟嘴,“这么厉害,那好吧,我可不管你了”,说完身子又倒下,把敬希宁的长褂披在了身上。

此时月色正浓,四周一片寂静之声,舒怜伊闻了闻敬希宁的长褂,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脸庞,显得十分清秀可人,舒怜伊有些娇羞地望了望身边的明月谣和对面的敬希宁,生怕被人瞧见,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到了深夜,破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骨笛声,静谧无邪,空灵悠长,众人睡得沉熟,没有人发觉,唯有舒怜伊一下子醒来,那音律在她耳边环绕,如此熟悉却又久远,舒怜伊有些紧张,见众人都在熟睡中,悄悄把敬希宁的长褂从身上拿开放在一边,生怕惊醒明月谣,然后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破庙,舒怜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声喊道:“爹你在哪儿?爹···”,原来舒怜伊小的时候每当不开心,舒信便会将那首小曲吹给她听,每当听到这首曲子,舒怜伊便会想起舒信。

舒怜伊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三人,月色正浓,虽然在夜里,但却分明看出那三人的模样,没有舒信,而是舒剑和董季、刁裘。舒怜伊有些生气,走到三人面前,发现了舒剑身上拿着的古笛,埋怨道:“你骗我?”

舒剑收起骨笛,“这都是义父吩咐的,要不是这首曲子你怎么会出来,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避免与庙里面的那些人碰到了起冲突。”

舒怜伊道:“你们来干什么?”

董季道:“小姐,君侯让我等来接你回去。”

舒怜伊道:“爹背着我做了那样的事,我的气还没有消,不会回去。”

舒剑道:“伊伊,别耍小性子了,现在契丹人攻陷了汴州,中原局势一片混乱,义父让我赶紧接你回去,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义父天天操劳,头发又白了许多,特别是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好几次看到他暗自神伤。”

舒怜伊听舒剑如此这般说来,心中也有些酸楚,虽然舒信做的很多事情她都非常不认可,特别是几次对敬希宁下手,更让她十分生气,可是不管怎样,父女之情血浓于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开的,特别是她自幼与舒信相依为命,舒信视她如掌上之珠,呵护备至,就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不管如何胡闹,舒信都任由她,从未呵斥过,现在中原混乱,舒信对石家忠心耿耿,即使石重贵猜忌放逐他,也不曾有过怨言,这个时候的舒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她的陪伴,想到这里,舒怜伊十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