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叶、彦山和剑门三派的行动颇有计划,少林和善武也一起组成一只小队,专门挑选辽军小队,不断偷袭,此时的耶律德光正愁有气无处撒,见有人公开来挑衅,急命人全力追剿,少林僧人和善武的弟子与辽兵稍一交战便撤退,辽兵紧追不舍,不如道长便带着两派弟子往山林中跑,辽军生长在草原,善于骑射,这也是他们的优势,可是一旦钻入了山林之中,优势便荡然无存,特别是少林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又能吃苦,带着辽兵在里面转来转去,被打得晕头转向,辽兵进入山林,由于少林和善武的弟子不多,加上熟悉当地地形的一些晋军士兵,辽兵根本寻不到他们的影子,在树林里疲于奔命,却一无所获,可每当他们坐在地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少林和善武的弟子又突然出现,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辽兵一无所获,地形对他们又极为不利,只好撤了回去。
经过五大门派的这几次戏弄,耶律德光十分恼怒,拍着桌子大骂,由于急火攻心,气得头晕目眩,差点倒下。那陆庆一心想找敬希宁报仇,好不容易敌人就在他眼前,便趁机向耶律德光添油加醋道:“大汗,这五大门派都是受敬希宁指使,他这是存心戏弄大汗您啊,这邺城被我们围了这么多天,早已经是人困马乏,我们应该继续攻城,一举拿下邺城。”
耶律德光心中早有盘算,这么多的人待在这里,每天都要耗费大量的物资,根本耗不起,于是便同意了陆庆的提议,又亲率大军攻城。
这些日子,郭威又将城墙加厚了许多,亲自在城楼上带领众人守城。郭威有一套十分丰富的守城经验,不论辽军如何羞辱挑衅都紧闭城门不理,死守城楼。辽军攻了许久,好几次眼看就要攻进去但又被打退,双方一直从晨曦僵持到黄昏,而就在耶律德光攻城之时,敬希宁和明月谣、柴荣一起悄悄带领一支小队来到打探已久的辽军粮草库附近,把守在这里的辽兵人数众多,敬希宁对着柴荣点头了点头,柴荣带着身边众人兵士离开。
敬希宁和明月谣堂而皇之的朝着辽兵的粮草库走去,辽兵看到有两人突然出现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立刻警觉起来,一群人拿着刀凶神恶煞地对着敬希宁和明月谣,迎面朝他们走去,其中一名辽兵喝道:“站住!”敬希宁和明月谣没有理会,继续望前走,直到快与辽兵碰面,被挡住去路,其中一名举着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敬希宁二话没说,将那辽兵的刀夺了过来,一脚将其踢在地上,其他辽兵见状,便挥砍向二人,可不一会儿这十几个辽兵便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其余辽兵见二人来者不善,便一拥而上,将敬希宁和明月谣围了起来,敬希宁和明月谣将所有辽兵全部吸引过来,且打且退,而正在辽兵围攻两人之时,柴荣带着人悄悄迂回到粮草库的后面,此时除了有少数人守在粮草库外面,大部分人要么正在围攻敬希宁与明月谣,要么也被吸引住目光,谁也没有想到柴荣会悄悄从后面偷袭。柴荣带人将守在粮草库外面的人打晕拖到一边,然后放火烧起了粮草库,等到大火烧得旺起来之后,辽兵才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敬希宁,纷纷回去救火,柴荣带着众人趁着火势一阵砍杀,那些辽兵不但没能扑灭大火,保住粮草库,反而死伤惨重,个个灰头土脸。敬希宁见粮草库已烧,便和明月谣、柴荣一起返回。
此时耶律德光正在邺城下督战,只见远处火光冲天,烟雾缭绕,而大火燃烧的方向却让耶律德光心中一惊,没过多久,便有士兵来报,耶律德光一听,身子往外一偏,差点没有倒下,巴扎尔将他扶起,耶律德光甩开巴扎尔的手,对着邺城上的人怒目而视,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沉闷,吐出了一口淤血,众人见状,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将耶律德光扶到软塌之上,望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耶律德光,巴扎尔附耳问道:“大汗,是否还继续攻城?”耶律德光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天意如此,退兵吧!”
“是,大汗”,巴扎尔站起身来,命令鸣金收兵,随着一阵阵号角声,攻城的辽军开始停下,随着耶律德光一起撤退。
郭威在城墙上望到东边烟雾浓浓,然后辽军撤兵,而且这次撤军不但没有上次那样整齐有序,甚至显得有些慌乱,有些跑在后面的辽兵甚至丢弃掉身上的负重,郭威便下令打开城门趁机追杀上去,杀得留在后面掩护的辽军人仰马翻,一片哀嚎方才停了下来。辽军撤到半道,刚过了前军,预先埋伏在半道的郑玉和赵匡胤便率领拉拢聚集的临近抗辽势力,包括一些当地百姓和绿林好汉,一起挥旗冲杀出来,辽军本来已经受惊,见此情形,只顾得逃命,根本无心念战,结果又死伤了大半方才杀出重围撤走。
辽军好不容易撤了回去,耶律德光自此病倒在床,又气又恨,不禁仰天长叹,想着自己征战一身,东灭渤海国,西征吐谷浑,南降晋朝,千古一帝,盖世无双,如今却折在这小小的邺城,心中又气又恼,但耶律德光并非一般帝王,静下心来,想着自己自从攻陷汴州之后,确实有很多失策的地方,而且自己久留中原,才会招致今日之败。
巴扎尔向耶律德光询问下一步的计划,耶律德光躺在软塌之上道,身体虚弱,“我军自从进入中原之后,屡屡遭到反抗,甚至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冒着性命危险与我作对,看来中原我们是不能久待了,先将大军撤到汴州休整,然后返回上京吧!”
陆庆听说耶律德光准备撤军,而自己大仇未报,便想劝其留下,“大汗,这次之所以攻城失利全是敬希宁在搞鬼,您有天神护佑,怎么能被这种人间遗子耍弄,您只要亲率大军再次···”,陆庆的话还没有说完,巴扎尔将其打断,“放肆,你给我住嘴,大汗现在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陆庆“咚”的一声伏在地上,“大汗,冤枉啊,小的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全是为了大汗和大辽着想。”
耶律德光自从气得大病不起之后便郁郁寡欢,又看到陆庆一个汉人在自己身旁,更加烦躁,挥手命人将陆庆赶出王帐。
陆庆从王帐中出来,自忖耶律德光现在对汉人极其痛恨,自己在他身边不但讨不了好,还有可能有性命之虞,更不要说利用他来替自己报仇了,而当初耶律德光之所以肯收留自己,不过是想利用来为其引路而已,现在既然准备撤军,看耶律德光那样子也是生死难料,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思来想去,陆庆决心离开耶律德光,免得日后遭来杀身之祸。
陆庆虽然从辽军那里开溜,但报仇之心未改,思忖敬希宁现在势头正盛,论武功和谋略,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若一走了之,以后再难寻得机会,想到这里陆庆决定孤注一掷。
陆庆装扮成普通百姓,混进邺城,悄悄找到丁语心,悄悄将一个纸条塞进丁语心房内,丁语心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从窗外离开,捡起纸条,上面写着“想杀舒信城外树林相见”,丁语心觉得事情蹊跷,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见那人已走,来不及思索过多,便独自一人追了出去。
丁语心来到城外树林,那人便失去了踪影,只得在林中踱步寻找,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正准备离去,一条人影闪过,丁语心转身一看,一柄钢叉正向自己飞来,丁语心用剑一挡,身子望旁边一闪,躲了过去,却又见几根削尖的木棍飞向自己,丁语心连连后退,被逼到了一根大树前,那几根木棍突然像是被人抓住,停在了面前,但见一人突然出现,将手一拿,那几根木棍被扔向一边,手掌对着丁语心,突然从地下蹿出两根绳子,左右一根,伸向丁语心,将她的双脚缠住,丁语心挥剑准备往下砍,那人两手一挥,又是两根绳子左右朝丁语心飞来,将其双手缚住,丁语心用力挣脱,那人又甩出一根绳子扔到丁语心身上,然后跑到其身后,用力一拉,将丁语心捆绑在大树身上。
丁语心惊魂甫定,挣脱不开,抬头望去,仔细辨认了一番,大惊道:“你是陆庆?”
陆庆道:“丁姑娘好眼力,正是在下。”
丁语心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与你可是无怨无仇。”
陆庆道:“丁姑娘别紧张,你都说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不过得借你换一个人来。”
丁语心问道:“谁?”
陆庆道:“敬希宁!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他引入我的陷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