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中稳住身形之后,立即跑上前去把边卫星从海水中捞了出来。边卫星露出水面后就用脚蹼划动海水,使身体急速转动起来,像狗抖毛一样将身上的海水甩了个半干。
“那个朗老板是谁?”边卫星一边问着,一边看着远处俞钱花正在从海里往外捞那个美国鸟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京城的时候只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伪装成一个茶馆老板。他卖的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种含有灵气的茶叶。”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武人,他的速度太快了。我见过的武人中,可能只有郭松山能和他比一比了。”边卫星感慨道。他看着俞朗二人提着鸟人开始向基地跑去。很奇怪的是,他看到那个日本人即没有上前阻拦他们,也没有逃跑,而是跟着他们一起跑向了基地。
“他不可能比郭老师厉害,郭老师已经在北极厮杀了三年了,他这三年难道就不成长了?”陈大中早年间受过郭松山的教导,他一直即把郭松山当作自己的师长,也把郭松山当成自己的奋斗目标。当他听说俞钱花是郭老师的女儿后,他想起和俞钱花产生的矛盾,还惭愧了好一阵子。他从情感上不愿意承认有人可能比郭松山还利害,所以他努力维护着郭松山天下第一的名声。
“朗老板和你说的演戏是什么意思?”陈大中转移话题。
“我怎么知道?”边卫星也觉的有点莫名其妙。当他看到俞钱花等人已经上了岸,于是他摆摆手让陈大中不要说话,他开始用耳麦向上级汇报。
加贺雄一看出那个穿着土气的男性中国人并没有擒拿自己的意思,他原本想就这样偷偷溜走。不成想那个漂亮的女性中国人却用日语叫住了自己,并要求他跟着他们一起去嘉手纳基地,说是要他替他们当什么见证人。他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地看向那个男性中国人,想搏取一点同情,希望他会心软放了自己。
他之所以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男性中国人身上,是因为他以为这个男人武力这么高,那么在这个二人组中说了算的应该是这个男人,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那个家伙只是歉意地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一摆头,示意他跟上。
“看来这俩人是女的说了算。今天要想活命,接下来要重点巴结这个女人了。”加贺雄一把这一发现暗暗记在心里。
雄一并不是日本政府派驻在冲绳的武人。他其实只是个民间人士。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的故乡就在这里。自从他在少年时代表现出内力倾向后,日本政府就曾多次想要征召他入伍或担任公职,要求他担负起与其能力相符的职责,但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他一点也不喜欢暴力,也不喜欢把自身的内力用于武力。为此他甚至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其实他早就入微了,但他一直装作只是个中等实力的武人。
他真正的兴趣其实是机架的外形设计,他最喜欢的事是穿着自己设计的炫酷机架在闹市里给孩子们表演。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才是他最大的满足。他给自己定下的唯一涉及武力的要求,就是盯紧那些基地里的美国人,不要让他们再干出什么伤害家乡人民的事情来。
他看到那个中国女人抓着史密斯跑了几步,可能是嫌史密斯太沉,就一甩手把史密斯扔给了那个中国男人。中国男人伸手一把抓住了史密斯背后的一只翅膀,就这么随意地提着,就像抓住的是一只鸡。在这个过程中史密斯像个死人一样垂头耷拉腿,像个死人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雄一仔细观察了一下中国男人的脚下,突然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踩在海面上。那个女人的步伐和自己一样,每一步下去都会击起一片水花,产生一些不大的涟漪,虽然这些痕迹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并不明显。可是那个中国男人的脚下并没有这些海水被拨动的痕迹。他的每一脚其实都是踩在了距离海面一公分左右的空中。
“这是个妖怪吧?”雄一心想。“就算是那个自称是外星人的张三丰道长也没听说有这个本事。”
朗天涯自从接过俞钱花甩过来的鸟人,就发现俞钱花情绪不是很好。他莫名的感觉到她这股怨气和自己有关。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一边自忖自己对她一直言听计从,并没有得罪她呀,她这一阵一阵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精神病又要发作了?她这个病灶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并不是我梳理暗域时留下的病根,而是遗传性的?郭松山的花心肯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郭为峰对关心的执着也有点神经质的征兆,说不定他们老郭家真有精神病家族史。有机会一定设法打听一下。
三人踏上了实地之后,朗天涯问俞钱花:“我们是直接打进去呢,还是礼貌地到大门口让卫兵通报?”
俞钱花猛地转过头来,盯着朗天涯说道:“你又何必问我呢?你直接钻到我脑子里看一下不就行了?”
“果然是精神病又发作了!”朗天涯心中一懔,暗中戒备。
“你不要急嘛,放松放松。我只是刚才在海底的时候……,应该说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利用暗域沟通术感应过你的一些想法,自从你安全了,我就没有再……”
“刚才你用暗域沟通术问我要不要听听上面意思的时候,你敢说没有偷偷窥探过我的思想?”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感应了你要告诉我的话而已,这其实就是暗域沟通术的交流方式。”
“哼!当时你问我的时候,我只是在心里构思了一下如何回答你,但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告诉你,你的手已经拿开了。也就是说,我当时还没有决定把那些信息告诉你,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偷偷地窥探我心里的想法?”
朗天涯一下无话可说了。他对俞钱花的暗域太了解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就截取了她的思想。他尴尬地转头看了看雄一。雄一虽然没听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他从二人谈话的神情上也知道,现在中国女人正在训斥中国男人。他伸手挠了挠眉角,表示了一下对中国男人的同情。
“现在不谈这个,等办完了眼前这些烦心事,我再和你算账。”俞钱花俯在朗天涯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美国鸟人,向基地的大门走去。朗天涯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救她一次,她精神病就发作一次,结果总是搞的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男人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基地门口,俞钱花用日语对雄一说道:“你进去和基地的负责人说一声,说我们只是想和他们谈谈,了解一下情况。只要他如实回答,我们就不会伤人。”
雄一露出为难之色。他结结巴巴地用日语说道:“我不会说英语。”
“那你刚才和这个美国人还谈笑风生的?难道你们用的是用日语?”
“不是,他也不懂日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刚才只是在笑,并没有谈。我其实和他也不熟。”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俞钱花训斥了一句,只好自己亲自上前交涉。
雄一听说过不少中国男人怕老婆的传说。他也曾和朋友多次谈起过此事,但他的观点一直是认为此事恐怕不尽不实,很可能只是少量怕老婆的中国人引发的误传。这次他亲眼看到这个强大的中国男人被训的和三孙子似的,并且他自己也亲身感受了中国女人强大的气场,这才知道这个传说其来有自,并非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