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洋楼,朗天涯用暗域感觉了一下楼里的灵气波动,发现雄一还没睡,正在工作室内忙活着,应该是正在设计机架,而俞钱花正在阳台上,应该还是还在打电话。
他先来到雄一的工作室,掏出一小包茶叶,用结结巴巴的日语说道:“那块……材料被我……用了。这点茶叶……算作它的抵偿。”
雄一茫然地接过茶叶,心说一块下脚料而已,不到二十万日元的东西,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他看了看手里的茶叶包,知道它里面的茶叶是可以补充灵气的好东西。因为他昨天曾陪着这两个人喝过这种茶叶。
朗天涯离开雄一的工作室又来到阳台,正好这时俞钱花刚刚打完了一个电话。
“给你!我刚给你做的。”朗天涯走过去递给她那枚操作指环。
俞钱花看上去很吃惊。她看着那朗天涯手心里的精美的镂空指环,没有伸手去接。
朗天涯看她神色有异,又看了看手里的指环,突然恍然大悟。他知道她很可能是误会了,所以连忙说道:“你别误会啊,这可不是什么求婚戒指,这是个操作符,是操作那把灵气枪的!”
他边说边偷看俞钱花脸色,见她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心中暗叫侥幸,幸亏解释的及时,否则这场误会有很大可能会引爆她的精神病。
俞钱花脸上红色一闪,接着变为白色,但很快转为正常。她笑了笑接过指环,问道:“吓了我一跳。这戒指要戴在哪个指头上?”
“左手无名指。千万千万别误会,之所以是这个指头,是因为你左手无名指的卡位分布最接近操作符的布局。我在制作操作符的时候会方便一些。”朗天涯还是有点担心,多解释了两句。
俞钱花低着头,慢慢地把指环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朗天涯见状连忙把灵气枪的枪口斜冲向阳台外,然后一边说着小心安全,一边上前手把手地详细解说指环的用法。当他看到俞钱花生疏地指挥着灵气枪升空,灵气枪的枪口在空中乱摆,忍不住再次强调要小心,这个东西很危险。最后终于惹的俞钱花恶语相向:“你不要再啰嗦了!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已经说过三遍了,我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吗?还要你反复强调?”这才让他闭嘴。
俞钱花控制着灵气枪向天上射了两枪,又指挥着它在四周飞了几圈,最后把灵气枪收回到手里。她从手上撸下那枚指环,连同灵气枪递给朗天涯。
朗天涯看了看她手里的枪和指环,又抬着看了看她,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能要。这是你从无人机上打下来的战利品,我不能收你这么重的东西。”说着,她把手里的东西又向前伸了伸。
朗天涯如避蛇蝎地退了一步,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当时我想还给人家,是你说这是凶器,硬要留下的!所以抢人家东西的责任应该由你来负,与我无关。我以后是不会再碰它了。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只能把他送回到美国人手里。”
俞钱花死死地盯着朗天涯的眼睛,几次张口欲言,最终却没有说话。她知道,朗天涯这是在模仿齐云升的品质。
但她已经厌倦了斥责朗天涯冒充齐云升这件事了。她看着朗天涯躲躲闪闪的眼神,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厌倦里面恐怕还带着一点不忍心。
她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适应朗天涯的这种模仿,重新把他当成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她发现这有点难。她发现朗天涯对齐云升的模仿只是徒具其表,他模仿了齐云升的动作,样貌,甚至简朴的作派和不贪财的品格,但他完全没学到齐云升的那股子坚忍不拔的狠劲,那种冷酷外表下隐藏的脉脉温情,那种颓废神情中蕴含的不舍和坚持。但不得不说,他学的还真有几分相似。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步步紧逼。他从表面上从来没有咄咄逼人,但却用这种屡施恩惠的软刀子,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拒绝,看似漫不经心,但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
俞钱花混迹江湖,身边来来去去的不乏年轻男子,其中也有不少人曾对她产生过爱慕之情,但在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之下,除了诸小葛这个阴谋家,再没有任何一个向她表达过这种情感。她觉的朗天涯同诸小葛有相似之处。他们两人之所以敢如此如此反复的纠缠自己,是他们都觉的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诸小葛凭的是背后强大的势力,而朗天涯仰仗的是自己一身惊人的本领。不过朗天涯比诸小葛高明的多,诸小葛是外部强攻,俞钱花也是遇强越强的性格,当然给予了他有力的回击。而朗天涯却是在搞内部和平演变。他采取的是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是在将情谊和恩情积少成多的方式,试图在心灵层面上攻破她的防线。
她看了看手里的灵气枪和戒指,说道:“那好吧,这东西就放到我这儿吧,等袭击事情搞清楚之后,再决定它的去留。”
朗天涯似乎舒了一口气,人也放松了下来。接下来他灵气枪内的构造和原理向俞钱花讲解了一遍。俞钱花一一记下,并分析着其中有什么信息是对沙普通破案有帮助的。
谈完了灵气枪的事,朗天涯问俞钱花:“你和外界联系的怎么样,都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国内形势还算稳定。我被灵气枪袭击的消息一传到国内,政府和公会公会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内力合金的出口,并向武人们发出警告,建议他们最好不要把手里的合金材料或合金武器向境外出售。乌董的黑市也被公会借机控制了起来。公会还利用这个事全面控制了碧海帮,现在伊卫东和诸步亮正在勾心斗角地抢夺碧海帮的控制权,我猜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以碧海帮被瓜分了事。我命令我们超度帮不要掺和到里面去,让他们斗去吧。明天……”俞钱花说着看了一下手表,改口道:“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王新钢大哥就会领着内卫队出征了。希望他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