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月圆你在哪啊?你快出来。”
云倾华在里屋不停的寻找,浴室,屏风后,梳妆台,每个角落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云月圆的影子。
她慌了,云月圆的性子她很清楚。如果她要去哪里,一定会和自己说的。可如今,人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她刚才就不应该离开,明知道这宁潇平没安好心,明知道这山庄不安全,却还把月圆丢在里面。
端木凌见她来来回回走动着急的样子,劝道:“你别找了,她不在这屋里。”
云倾华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急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在这屋里?真的你把她藏起来的。世子爷,算我求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月圆她什么都不懂。”
“切。”端木凌翻了个白眼,“我藏她干什么,我对她可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再说了,刚才他们是一起出门的,他们也没有单独回过里屋。也就是说,刚才有人在他们出去的时候把云月圆给掳走了。
竟然能在不惊动他们二人的情况下把人掳走,看来这定闲山庄内卧虎藏龙啊!
云倾华见他一副‘我就想逗你玩’的欠揍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忍耐力极强,早就一脚对他一飞冲天了。
“爷,床铺还是温的,说明人离开没多长时间。”七上说道。
端木凌斜了云倾华一眼,道:“你看看人家,人不见了就找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人。你倒好,怀疑起自己人来了,你这什么龌鹾心态啊!”
云倾华双颊一阵胀热,羞愧得想做个隐形人。她刚才确实是太着急了,以至于乱了心神。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这厮有前例的,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他。
“人真的不是你藏的?”
端木凌愤道:“本少爷心地善良,恪守礼法,怎么可能做半夜藏人这种事呢?何况她还是我未来的小姨子。”
切。心地善良,恪守礼法。他知道这几个字家的大门往哪边开吗?
云倾华走到床边,床还是温的,人应该消失不久。床下的鞋子还在,说明云月圆不是自己走的。他们几人刚才一直在院子里,所以掳人的人一定不是从院子里走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梳妆台边上的一扇窗户前。
窗户大开,夜风夹着寒气飘了进来。窗台上,一只明显是男人尺寸的鞋印清晰可见。
窗户外面,是这个院子的后园。后园之后是什么地方,她就不知道了。
端木凌眉眼含笑,这丫头挺聪明的嘛!这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了。
他朝身后的七上说道:“七上,从这追过去,把人带回来。”
“是。”七上恭敬回道。人影一闪,脚尖点地,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端木凌愤愤道:“哼,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我的活,看我怎么收拾你。”
竟然在他的地盘上不声不响的带走人,简直是对他武功和人格的侮辱。他要把这人抓起来,抡得他爹妈都不识。
云倾华挑眉,刚才还说自己心地善良恪守礼法,现在又变相的承认了半夜掳人这种事情是他的专属活计。这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有响屁有闷屁,声音虽不同,但同样都是臭的。
既然是屁话,所以哪一句真哪一句假也分辨不出来,索性都当成是假话。就跟放屁一样,管它是响屁闷屁,都是屁。
你若跟一个满嘴喷屁的人理论,间接的证明你也在喷屁,还熏了一股臭味。
所以云倾华对于端木凌的喋喋不休,高兴就应两句,不高兴就不睬。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云倾华坐在梨木桌边,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有没有脚步声。头也时不时的抬起,望向院门的方向。
手里的茶已经凉透了,只是被主人握在手里,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屋内的两个丫鬟朝春和秋书,也不知道端木凌是怎么对她们的,总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愣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再看端木凌,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原本属于她的床上,脖颈后垫了高枕,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白玉。
“哎,你也别太担心,我这手下虽然本事不大,不过处理你的事绰绰有余。就算他处理不了,不还是有本少爷的嘛!”
‘她又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担心啊!’
云倾华道:“我在想,他抓走月圆做什么?月圆的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可图的啊!这庄里,随便一个姑娘的分量都比月圆重,他为什么不抓我而抓一个没什么可图的人?”
“不不不。”端木凌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每个人,无论身份高低,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用,但对于别人来说就不一定没用。
宁潇平可不是平庸之辈,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抓人,可不会抓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人。也许你这个二妹的身份不简单呢?”
好像也有可能。
但随即云倾华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月圆的母亲是我娘的陪嫁,她家世代住在乡下,以种田为生。生下月圆之后就去世了,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只能说宁潇平想从云家得到某种好处,而这种好处只有我这小姨子能给,连你这个嫡大小姐也给不了。”
云倾华更加的疑惑了,云月圆能带给宁潇平什么好处?
她们与宁潇平第一次见面,是在凤华楼的门前。他“恰巧”去接自己的妹妹,当时他看云月圆的眼神就不对。
第二次就是今天,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做什么啊?
“哎,你们云家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宁家啊,难不成宁潇平掳走你妹妹是要杀了她?哎呀,该不会七上找到人的时候,只找到一具尸体吧!”
云倾华气得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茶杯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与端木凌的脚底来了个亲密接触。“哐”的一声,掉在地板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端木凌坐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说:“象牙可贵着呢,我要真能吐出来,那我可就发了,何必天天追着你讨债。”
见云倾华的脸色不善,他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宁潇平要杀你妹妹,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方式。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神不知鬼不觉。但出了人命,他就是第一嫌疑人。这对于刚刚接管家族之权,根基不稳的宁潇平来说可不是什么上佳之选。除非……”
云倾华好奇,“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