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云倾华刚收到了端木凌不知何故送来的十万两银钱。那厢第二天一早,子娇阁里就炸了锅,子娇阁进了贼,失窃了。
整整被盗了七万两银子。
银子是真金白银,七万两,整整七个大箱子装。结果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全没了。
这可是云府的大事,于是一大早的,云珅就开家庭会议。府里下人不准进出,逐一排查。当然,云倾华这个娇滴滴的弱不禁风的“金贵”之人,就不用去讨论银子的去向问题了。乖乖呆在屋里,两耳不闻。
消息传到迎朝阁的时候,云倾华正在用早膳。听了夏雨的诉说后,目光和秋书在空中对了一眼。
不会这么巧吧!她才刚收了银子,云珅就丢了银子。
可是,数目不对啊!
难不成端木凌昧了三万两?也对,以他的性格,不拿白不拿,他不全拿走已经算是有良心了。偷了也好,反正这钱是姚三娘欠她的,也当是云珅欠她的。
嗯,她这算不算间接的行了鸡鸣狗盗之事了。而且说起这种事来脸不红心不跳,怎么跟那人越来越像了呢?
冬晚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大小姐,老爷正在审问下人呢!夫人已经带了人,挨个房间搜,说咱府里定有家贼。”
云珅分析的对,云珅的银库定然十分隐秘,连她都不知道。这盗贼要偷银子,肯定得有个内应。
况且七万两不是小数目,明目张胆的扛走更是不可能。所以,银子还在府里的可能性很大。
可前提是,这钱不是端木凌偷的。
如果是他偷的,以他熟能生巧的手法,恐怕是查无所获了。
云倾华稍稍的给秋书使了个眼色,秋书会意的无声无息退下了。
“老夫人是什么态度?”
冬晚道:“不知道,我没看见。不过应该怒气不小,我在松园外面都听到了吼叫声。”
丢了这么多银子,能不发怒嘛!“你再去探探,一有消息就回来跟我禀报。”
“哎,好嘞!我跟月牙一起去。”两小人风风火火的跑了。有热闹可看,她们兴奋得很。
两人走后,云倾华看着面前清淡的早饭,觉得今天的食物特别好吃,还多吃了两个小笼包,半碗粥。
没过一会,刘妈妈就跑进来,说段氏气冲冲的带人朝着迎朝阁来了。
云倾华嗤笑了一声,“走,风堂里候着去。对了,半圈和圆圈吃饱了吗,去把它俩带过来我看看。它们最近很懒,估计胖了不少。”
朝春不满道:“大小姐,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连你也要搜。”
“我要是不让她搜,她就会去跟奶奶禀报,说银子在我这里。搜吧!反正搜咱们院子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段氏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两个小厮。王妈妈一开嗓,“搜。”
“汪汪……”
半圈和圆圈跟不给面子的冲着他们吼了两吼,吓得来的四人脚步往后缩了缩。
段氏冷笑道:“怎么,不过是例行搜一搜,大小姐也不允吗?莫不是这院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亲说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这畜生没有礼貌,做事全凭好恶,可不能怪我。”
“那就好。烦劳大小姐把库房打开吧!”
云倾华向刘妈妈点了点头,对刘妈妈和朝春道:“你们俩去吧!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库房里的东西,件件价值不菲,摔坏了一件可是要陪的。”
“哼。”段氏一甩袖子,留下一人搜云倾华的屋子,一人跟着刘妈妈去了库房。
这回搜房,可比在平阳搜人时有礼貌多了。至少不是这里扔那里摔。毕竟摔坏了东西,是要陪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搜查才结束。结果自然是没搜到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云倾华明知故问:“母亲,找到了吗?”
段氏冷哼一声,厉声喝道:“说,是不是伙同外人,将银子盗走了?没想到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的嫁妆还不够多吗,为何还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呵呵!”云倾华先是一惊,而后又讽刺的笑了出来,段氏这碗屎盆子扣得可真是莫名其妙。“既然母亲这么说,你就去回禀奶奶去。反正我是不认,奶奶要也是真的认为,我也没办法。”
“哼,除了你,还会有谁?”
云倾华无辜的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母亲可以随便猜。”
“你……”
云倾华踢了下圆圈的屁股,俩狗心意相通的梗着脖子吼叫了起来。边吼边冲过去抓着王妈妈的裤脚,吓得王妈妈等人花容失色。
“啊!”
“唉唉,别咬啊!”刘妈妈劝了俩狗半天,就是不伸手上前帮忙。段氏和王妈妈俩人又是踢又是扯的,就是扯不开那狗牙齿。
“啊啊,畜生,滚开。”
“啊啊,夫人救我。”
“啊啊,老爷,救命啊,杀人啦!”
鬼哭狼嚎,惊天动地。那两小厮想上前帮忙,被云倾华瞪了一眼,又害怕的缩了手。要是他们上前,说不定下一个咬的,就是他俩。
云倾华悠哉悠哉喝了半盏茶,才漫不经心叫道:“好了,半圈,回来。”
两狗很听话的松了口,“汪汪”两声,回到了云倾华的脚边。
得了自由,段氏立马骂道:“云倾华,你这个不孝女,逆女,狗……”
“汪汪……”
段氏吓得立马住了嘴,眼神恶恶的盯着云倾华,像一把刀一样,差点把人杀手。
云倾华抚摸着俩狗的背脊,浅笑道:“母亲,这里是云府,云府是宦官之家,说话得有分寸,定罪也得讲证据。反正我名声已经不好,不在乎多加这一条。可要是后母想吞并嫡女的嫁妆,不惜构陷谋害的谣言传出去,我可不保证你还能继续捧着官家夫人的名头到老。”
“你,”段氏颤抖着手指向她,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果然是孽畜。”
“呵,母亲说话可得三思,我是孽畜,那父亲是什么。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爬出来的。”
“你……”
云倾华打断了她的话,“我如果是母亲,现在就立马走人。不然咱府里的贼人,可就逃之夭夭了。”
段氏也不想继续跟云倾华纠缠,“哼,云倾华,你给我等着。”
说完,甩袖忿忿离去。
半圈和圆圈很给面子的追了出去,“汪汪”的吼叫将她们送出了迎朝阁,也不知是走的,还是跑的。总之,形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