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二夫人给云钟灵选了好几个候选夫婿,挑来挑去,也没能下定决心选哪一个。
这几个人,家世都是不错的,她已经亲自去看过了,无论是家世,样貌,人品,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
名单一递,就递到了老夫人的手中。让老夫人给拿个主意。
二夫人急着解决云钟灵的事,而后能早点回到汾州去。如今幺九那个小蹄子已经怀了孕,要是她再不回去,只怕管家权都落入她的手中了。
老夫人看着手里的名单,说:“这些人,都是不错的人选,你中意哪一家。”
二夫人笑说:“方家。方家的三公子与钟灵年纪相仿,德才兼备,父亲又是长史,与咱们钟灵正好门当户对。”
“长史,哪的长史?”
“据说是三皇子府中的长史。”
老夫人只“哦”了一声,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一方面,她希望能跟皇家扯上关系。可另一方面,如今二三皇子斗得如火如荼,她又不希望云家过早的牵扯到其中去。
虽然说只是一个长史,身份无关紧要。可皇家的事,芝麻大的事也能捅破天啊!
眼下儿子的三年丁忧就要结束了,如果没有人帮助,他很难再站在京城的中心。璧珠又还太小,就算现在议亲,也是几年之后才能嫁。几年时间,变故很多的。
<center></center>思量再三,老夫人还是点头。“就他吧!找媒人去问问,方家可愿意。”
二夫人撇撇嘴,“他们哪有不愿意的。咱们是四品官家,他们一个七品长史,咱们能看上他们,那是他们的福气。”
老夫人点点头,对这话很受用。
他们可是四品京官,在京城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当天下午,连续做了云家两位新嫁女的媒人李婆却来到了府中,说方家的三公子已经定亲了。
二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没定亲吗?”
李婆尴尬的笑了笑,没答话。这是人家委婉的理由,直接的说法就是人家不愿意结这门婚事。
“这方家,给脸不要脸。”
云杉将消息送到迎朝阁的时候,云倾华听罢只是淡淡一笑,吩咐了月牙将红封递给云杉,而后便让她回去了。
二夫人回去之后,把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一直骂那方家不识好歹。动静搞得要多大有多大,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女儿别人看不上似的。
“大小姐,你说那方家怎会不同意呢?咱们云家,门楣可是比他们高太多啊!”月牙不解的问道。
云倾华正在侍弄花草,手拿剪刀修剪一盆红色的杜鹃。“有些东西,是不限于门楣的。”
“可是婚姻大事,两方人看的不就是门楣吗?三小姐虽不是咱们大房所出,可也是官家之女啊!”
“你呀,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在这府里呆的时间还短,久了自然能无师自通,看得透彻。去找冬晚玩吧!”
“哦!冬晚应该在给半圈和圆圈洗澡。”
云倾华手拿剪刀,剪去多余的绿叶,将一盆红杜鹃休整得恰到好处,端庄又富贵。
刘妈妈走了过来,云倾华便对她说:“一会把这盆花送去给奶奶,让她放松放松心情。”
“是,大小姐。”刘妈妈迟疑了一会,问道:“二夫人的事,大小姐怎么看?”
云倾华放下剪刀,遥望四方的上空,轻声说:“她急于给三妹找夫婿,自然忽略了其他的因素。这门婚事,的确是门当户对,想必那方家也是愿意的。只不过,方家终究是三皇子的人。咱们云府和二皇子又有那么一层模模糊糊的关系在。你说,这婚事,哪里还成得了。”
刘妈妈恍然大悟,“原是这样。”
这皇家的事,越少掺和越好,免得哪日上了断头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暮春时节的天,没有像夏日那般的明朗,反而有点阴沉,时不时的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令人焦躁烦闷。
院门口人影移动,云杉去而复返。
云倾华疑惑,“出什么事了?”
云杉说:“老夫人有请。”
“可知道是什么事?”
云杉说:“老夫人收到了端定侯夫人的帖子,明言邀大小姐您明日过府参加琉璃宴。老夫人请您过去,商议此事。”
端定侯夫人请她?
云倾华眉头一皱。上流社会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侯门贵妇办的宴会,岂会有一个四品官之女的份?
再说,她与端定侯夫人不熟,为何指明要她去?
她这身份,去了也只有丢脸的份。
“走吧!”回头吩咐刘妈妈,“把那盆花带上。”
进入松园,云倾华又是眉头一皱,所有人都到了。老夫人还是坐在上手,下首是三房媳妇,后面站着各自的女儿。
云倾华见礼,“给奶奶请安。”得到允许后才起身,转头看了刘妈妈手里的杜鹃一眼,笑说,“这是孙女闲来无事插的一盆杜鹃,便拿来给奶奶赏玩。希望奶奶身体健康,心情舒畅。”
“你有心了。坐吧!”云老夫人慈祥说道。云杉识趣的走过去,接过了花。
老夫人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叫你来,是做什么了。”
“是,云杉已经告诉我了。”
“那我就不再重复了。帖子里明言要你前去,只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去别的府上参加宴会,没有长辈陪同,终不合礼数。”
云倾华低头不语。意思是说找个长辈与她前去,可是谁能陪她去呢?段氏?三夫人?
二夫人眼前一亮,“娘,不如我陪倾华前去吧!正好也把钟灵带上。”
像这样的宴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明日必定俊男美女云集,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说不定能为钟灵觅得一份姻缘。
三夫人讽刺一笑,说:“二嫂,这是端定侯府的宴会,可不是生意场上的酒席,你去了怕是不合适。”
士农工商,二老爷一家是做生意的,满身铜臭味,岂可与尊贵的侯门夫人站在一起。三夫人这讽刺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三夫人又道:“娘,出门应酬这等事,一直都是我在做,不如这一次,也由我去吧!”
这宴会的规格,可是比平日里去参加的宴会上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错过这个村,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