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云府。
云珅一路追出长安一天一夜,也没见到儿子的影子,只好打道回府。
可他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管家就来报,说是龙山县的小吏来了。
龙山县,便是云倾华被劫匪劫了的地方。
事关女儿,云珅就算再累也得提起精神头,让管家领了小吏进来。
小吏报告:“大人,我们在龙山县的一处地方发现了几人的尸体,经查验那几人是马匪,却不知为何全部被人一刀毙命。我们大人令小的来通报大人一声,是否前去查看?”
云珅一惊,“除了马匪外,可还有其他人的尸体?”
“没有了。”
“你们确定是马匪?”
“是的大人。”
云珅松了口气,这么说来思翎思羽还有倾华应该是还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死了呢?
云珅看向管家,道:“备马,安排人跟我去龙山县。”
<center></center>管家好心提醒道:“老爷,您一天一夜未眠未休,要不先休息一下吧!老奴先带人过去瞧瞧。”
云珅已经阔步往前走去,“休什么息啊!我两个儿子一个女人都是下落不明,我睡得着吗我。”又吩咐小吏,“辛苦你一下,我们不休息了,这就直接回去吧!”
“是,大人。”小吏倒是不在乎,抓贼的时候蹲守个一天一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
段氏迎面走来,见丈夫风风火火的走向自己。她刚想说话,云珅已经截了话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哎!”段氏刚吐了一个音,丈夫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甬道拐角处。
她愤愤的扭头,为丈夫忽视自己的行为而生气。哼,就云倾华和那对双胞胎是你儿女啊!璧珠思帆就不是了吗?他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过问他们的生活了?
哼,最好这次一个都别回来。
前面管家也走了过来,段氏忙阻拦住了他,问道:“哎,这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去,老爷不是刚回来吗?”
管家急着去办事,奈何段氏是主母,他又不得不停下回话。“是这样的,刚才龙山县的人来报,说是发现了疑似劫了大小姐的劫匪,老爷这不是着急去看嘛!夫人,老奴先去处理事情了。”
说着,迈步就要走。
“哎,你等等。”段氏又拦住了他,“劫匪?不是说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吗?”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说是劫匪已经死了。”管家说完,又欲迈步离开。
“死了?”段氏一怔,又再再一次将他拦下,“那三少爷四少爷呢?”
“没发现。”管家急得快哭了,“夫人,老奴现在有急事要办,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有什么问题等老爷回来了再问吧!”
段氏这回不再阻拦,而是让开了路来。淡淡道:“那你赶紧去吧!”
“老奴告退。”管家简单一揖,匆匆走了。
段氏在身后啐了一口。这府里大小姐敢给她脸色,连一个奴才都敢敷衍她,真真是可恶至极。
劫匪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功夫自然了得。以思翎思羽的功夫,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连他们都死了,那两个小孩怎么可能还活着。
如今这两小孩不见踪影,生死不明,八成是被黑吃黑,落在另一帮人的手里了。说不定,很有可能是之前抓云倾华的那帮。
只是,若事情真是这样,反而不好办了。
思翎思羽若是落在另一帮劫匪手里,那他们的目的何在?
管家因为匆忙,所以并未细究段氏话里的衔接。他说劫匪死了,段氏何以接的下一句会是问三少爷四少爷的状况?
难道她知道劫匪的死与三少爷四少爷有关吗?
可即便有关联,不应该是与大小姐有关吗?毕竟大小姐是被劫匪劫了,可没人说过三少爷和四少爷出了什么不测。
云府门口。
云珅已经上了马,略略交代几句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要将府中事务处理好。
管家一一应下,忽而脑子一闪,道:“老爷,不如把半圈和圆圈带上吧!”
云珅一听之下,也是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把它们给忘了,有它们找人,可是事半功倍啊!”
当下唤来云甲,赶紧去两位少爷的曲园把那两狗带来,顺便拿一些思翎思羽和云倾华的物件带上。
云倾华出嫁之前,就把半圈和圆圈的东西送去曲园,交给自己的弟弟照顾。
一切就像巧合又像注定般,如今这俩畜生倒是派上用场了。
当几人骑和两条狗匆匆离开云府之后,一个穿着家丁服的小厮也离开了云府,往城中某座府邸而去。
他没想到,云珅竟然把那两狗给带上了。那俩畜生,可是比一个小队军队还厉害,这回十有**是能找到人了。
话说云珅离开后半日,云府里又来一人。这回是个不认识的人,同样带来了一封信。管家不敢私自处理,于是将信转到了段氏的手上。
段氏看完后猛的一拍桌子,力气之大直将桌上的茶杯震得悬空半秒,茶水四溅。直骂:“无耻之徒。”
管家不明所以,问道:“夫人,这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啊?”
段氏压下心口的火气,又若无其事慢条斯理的将信折叠起来,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不知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刁民,竟然写了封信来嘲讽我云府。”
“啊?嘲讽?严不严重,要不要报官?”
段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报什么官,咱们不就是官吗?”
管家悻悻道:“也是。可信里都说了什么?”
段氏重新端起茶呷了一口,“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嘲讽咱们的大小姐被劫匪劫了的事。这些个人,云家的事他们懂什么,吃饱了撑着也来落井下石。”
管家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就好。老爷临走前可是交代了,让他将府里的事处理好,看好家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老爷回来了就不要拿这些事情去烦他了。”
“是。老奴明白了。”
“下去吧!”
等人走了出去后,段氏才又重新打开那封信来,越看笑容越大,到最后都笑出声来。她将那信撕了个粉碎,透过支离破碎零零散散的片角,还能看到“郎,在,手,十万,换,撕票”的字体。
“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们命本该绝。”
只要明天中午钱没送到,那些人就会撕票,那就不劳她费什么心神了。
只是,他们抓云倾华的时候,为何没有来讨赎金?
难道,抓了思翎思羽的和抓云倾华的不是同一伙人?
管他呢!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