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随着秦母离开也慢慢散去。
安琪看着成瑾翊,成瑾翊看着简空,简空则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色。
“还好吗?明明也是伶牙俐齿,怎么被人骂都不知道反驳?”成瑾翊笑。
简空没有回应,天三已经把秦汉阳的事情解决了,那女人的儿子死在她手中,她被骂几句也无关紧要。抬眸瞥了一眼成瑾翊便就拉着安琪走了,心中虽十分疑惑成瑾翊为什么会在这晚会上出现,也没有问。
只是成瑾翊却始终都跟着她,且很快就将自己出现的目的道出。
“我查到你在这就特地赶来了,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开罗,你跟我走吧。”
跟他走?安琪听见有些诧异不由回头又看了看成瑾翊,但见简空冷着脸也不太敢问什么。
“胥夜不适合你,刚刚那女人就是受他妈妈挑唆来的,你跟他在一起还是需要再认真考虑,胥夜纵然好,家里人太复杂了,你以后会搞不定。”
简空终于顿了一下,停了脚步,类似的话,苏白也曾经说过,心像是在一瞬间下沉,闷着口气,“我喜欢谁,跟谁一起和你有关吗?南曦先生。”
“有点关系,我还是挺想看你出嫁,嫁个好人家。不过你要真的非胥夜不可也行,你先到开罗帮我个忙,看看我妈妈,同时也能给胥夜时间处理好他的父母,不冲突。”
“呵,我可能真的是精神病,病得太久了,竟理解不了你说什么。”
“你病已经好了,别这样看轻自己,你明天准备一下,我会去接你。”成瑾翊笑着打趣,却突然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慕安的人,语气变得有些认真。
他看到的是一个印象中的“老人”,也就是过去许慕沉身边的亲信,难道许慕沉也在?
而没等他细想,胥夜也从一旁迈着长腿寒着气息出现了,胥夜是听到消息说简空被秦夫人缠住才急急忙忙赶来,本可以来得更及时些,可中途又碰上他母亲,说酒喝得有点烈,头晕,他着人安置照顾,耽搁了两三分钟。
胥夜停在了他们几步之外,目光如冰刃般扫了一眼成瑾翊,随后径直射向了简空,“过来。”
“正打算去找你。”简空目光柔和听话的朝着他靠近。
而胥夜听到她说她正要去找自己,冷意也缓了一些。
却刚刚一秒钟,成瑾翊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准备好,明天走。”
而且不是商量,是提醒的语气。
简空当作没有听到,继续往胥夜身边走,可胥夜的面色却瞬间如同冰封冷凝。
“你和他要去哪?”他有些阴沉的问已经走过来的简空。
“不去哪,不用理他。”
胥夜看了看简空,又再次冷眼看向对面的成瑾翊,似是打量。
“她会走的,毕竟当年她就是跟我走的啊,忘了吗?”成瑾翊感觉到胥夜的敌意故意有些讥讽散漫道。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胥夜的脸色是陡然更加难看,落到成瑾翊身上的目光已如同有实质感般,仿佛周身煞气大盛,整个人竟像鬼厉般骇人。
简空看着有点懵,又生气?心有戚戚地看向还在对面同样有点傻的安琪,两人面面相觑……
但过了没多久,胥夜身上肆意的寒气又都瞬间化作了风轻云淡,“刚刚没事吧。”他揽着简空转身同时关心问。
“没事。”简空对安琪勾了勾手。
“少主,我们真的要带那简小姐回去么……”跟着成瑾翊的阿策看着所有人连句谢谢都没和他们少主说就走了,禁不住有点幽怨。
“她的医术很厉害,母亲需要她。”
“可那女孩的性格……长夫人怕是并不会像少主这样包容…”
成瑾翊沉默,没有再回答,敏锐地暗暗环视了一圈便也快步离开了大堂,回到安排好的房间里。
却没多会,刚换了件外套,门就被敲响。
对着门皱眉思考片刻,摸着藏在暗衣上的枪,成瑾翊谨慎地将门打开。
门外是许慕沉。
一时无言。
“好久不见。”成瑾翊虽意外许慕沉竟亲自出现,也很快定下来平静问好,手中却始终都摸着那把枪。
许慕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从发现地城少主在游轮上到决定来找他,许慕沉内心几番艰难,直直看着成瑾翊,看到一双墨色的眼睛如同一把染血的利刃。
“解释。”
“解释什么?该不会到现在你还没弄清楚事实吧?”成瑾翊嘴角微勾,语气略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背叛?”
成瑾翊目光流转没有说话。
“到底为什么?”许慕沉继续执着地追问。
“家仇,你父亲几乎杀了我家。”成瑾翊也懒得再掩饰,这么多年已是时候揭开。
许慕沉霎时错愕,目光微颤,“所以……你便轰炸鹰岛么?”双手死死捏着拳头,“你要报仇杀了我便是!为什么要毁了鹰岛,还有苏白,还有简空,你……”
“杀了你有什么用,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失去才有意思。”成瑾翊嗤了一声。
而成瑾翊话音落下的瞬间,许慕沉终于无法再克制不管不顾地攻了上去。
激烈地缠斗,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到底成了无法共存的仇人。
许慕沉的双眸已一片猩红,面上是近乎疯狂的狰狞之色,出手招招狠厉。
而成瑾翊淡然得多,也并没有掏出那把枪,只陪着拳脚较量,好几回险象突生又将将地避开。
近二十招后,成瑾翊退后几步悠悠笑着开口道,“看来你也没怎么练,我让你这么多你也没多少赢面,但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许慕沉闻言面色更加阴沉更加激烈地攻了上去,他的脑海里都是鹰岛被轰炸时的废墟,尸首。
然而,这一次成瑾翊却并非跟刚才一样一直在防守的位置,而是招招凌厉地开始反攻,许慕沉的一切他都熟悉,最了解他不过,按理许慕沉对他也是,只是这么多年过,他一直都在强迫自己改变……
慢慢地成瑾翊处了上风,也终于,五指如同鹰爪一般扼向了许慕沉的咽喉……
许慕沉败了。
“这一次我不杀你,算纪念你我兄弟一场,但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知道了么。”成瑾翊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着许慕沉警告道,然后把他推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