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凌然的思维才回复到正常,“三姨太?”凌然不禁止哑然失笑,她看看桌上放着的钥匙,再没有心思欣赏窗外的美景。
凌然拿起桌上的钥匙站起身来,她向门外走去。看到凌然出来,市场长秘书从车里出来,微笑道:“凌记者,我送你,你要往哪儿去?”
凌然把钥匙交给他:“市长走得匆忙,把钥匙忘在桌上了,你帮我还给他吧。我现在要回家了,再见。”
秘书仍然微笑:“你要回家,我也一样送你,这是市长交待的。”
凌然在期待事件能快点平息,可是事与愿违,两天后又一重磅新闻再度把凌然推向风口浪尖——“名记与日将之恋情曝光”,头版头条,指出以抗战文章著称的某美女记者,就是n城记者招待会上提到的,与日将相恋的中国女子。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报纸纷纷转载,名称各异,好听的叫“敌我生死恋”,难听的有“名记还是名妓?”。人们把自已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几乎所有人都是口诛笔伐。于是有人提出凌然应该离开记者这个职位,更有人骂她是汉奸……
现在,办公室的里的人对她也是退避三舍,冷淡她疏远她。凌然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她决定暂时离开报社,离开这个城市。
这一天,她收拾好自已的东西,向周克告辞。周克看着她:“能告诉我,真有这一回事吗?”
凌然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是的。可是我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周克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凌然,我很想帮助你,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在当前形势下,人们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凌然凄然一笑:“我明白人们的感受,一个以写抗日文章为主的记者,自已却与敌军将领相爱,这本身就是一个讽刺,也难怪人们有被愚弄的感觉。”
胡杨陪着凌然走出报社,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记者和学生,李波和他的那些同学也在。那些记者一看到凌然走出来,就围上去:
“听说凌记者辞职不干了?就是承认和日将的恋情了?”
“既然和日将相恋,怎么又会写抗日的文章?”
……
胡杨同情地看着凌然,他大声向大伙儿解释:“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当时,当时她是有苦衷的,是被逼无奈。”
这时李波也挤过来,挡在凌然身前:“对,我也相信,凌记者不是这样的人,她当时一定是有苦衷的,或者是被逼的。”
于是记者们纷纷逼问:“那么苦衷是什么?是对方逼迫你吗?”
凌然想起自已第一次见到山下,千里迢迢追来找他……她咬咬牙,很清晰地从口里吐出几个字:“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下面一片哗然,记者们纷纷低头记录。
李波也吃惊地转头看着凌然,他的脸变得通红通红,半天才对着她叫道:“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还是不是中国人?”
凌然看到曾经那么崇拜她的学生们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然后“哄”地跟着愤怒地李波一起离去。
凌然的视线有点模糊,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难以收拾。她迈开脚步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可是人群围着她,她根本无法走出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扔出一个鸡蛋,砸在凌然白色的衬衣上,那蛋黄顺着衣服往下流,她脸色惨白,眼看又有人挥手扔向她,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面,那鸡蛋就砸在他那极为考究的西服上。
是欧洛!欧洛赶到时,看到凌然被围攻,那么一个弱小的身影,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他心疼极了,他拨开人群,冲到凌然面前,替她挡住鸡蛋的攻击。
欧洛看到凌然晶莹的泪珠,他心疼地把凌然揽在怀里,然后从容地转向众人:“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犯过错误,凌然也一样。今天我以我欧家大少爷的身份,郑重地向大家宣布:过去的已成为过去,从今天开始,凌然是我欧家大少爷的未婚妻。请大家不要再为难她。”
“欧洛。”凌然惊呆了,她想制止他说话。欧洛向她微笑,把她搂得更紧。
下面更是一片哗然,有记者问:“欧少爷,那么李曼小姐呢?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那是长辈们的意思,现在是我的意思。”
“欧少爷,欧老爷是一个抗日积极人士,他会同意你娶一个与日将有关的女子为妻吗?”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
山下看着手中的电报,还有桌上的一摞报纸,他皱着眉头,眼神一如既往地锋利。樱子面临艰难的处境,却还是勇敢地承认,与他相恋是出于她自愿。山下的心一阵阵地痛。
他铁青着脸对百合:“给那边发电报,速查这次整樱子的幕后黑手是谁?格杀之。有必要时,把樱子带回来。”
百合点头,她犹豫着开口:“带回来,恐怕司令部和情报部门也不会放过她。”
山下眼底冒着杀气:“你想看她在那边受辱吗?带回来我会负责。”
百合小声说:“我恐怕她会连累你,军部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也保护不了她,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先找到幕后黑手再说吧?”
山下怒道:“住嘴,我现在的命令是叫你发电报。”
百合只好点头而去。
欧府,欧洛低头坐在沙发上,李曼红着眼睛坐在一边,双方父母都拉脸坐着。茶几上扔着几份报纸。
欧父厉声说道:“你必须马上发表声明,之前说的话只是一个玩笑,你的未婚妻是李曼。否则,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欧洛抬起头:“父亲,凌然是个好女孩,之前你也认识她的。报上写的只是片面之词。而且她现在正处于最困难的时候,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欧父怒道:“不管好与不好,这个时候与我们的敌人去谈什么爱情,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决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入我欧家。你如果一意孤行,你就马上滚出这个家门。”
“表哥……”李曼刚开口,就被欧洛怒声打断:“住嘴,都是你惹的祸,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你就是不听。”
欧洛站起身就往外走,欧父气得直拍桌子,欧母和李曼起身追过去。
凌然坐在床上发呆,憔悴消瘦,有明显的黑眼圈,她在思考她应该去哪里。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她听到欧洛的叫声:“凌然开门。”她慢慢地从床上起身开门。
欧洛进门,凌然坐回床上。欧洛把一个大袋子放在桌子上:“你没吃饭吧,起来吧,我带了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
凌然摇摇头;“我不想吃。”
欧洛坐到床边,看着憔悴不堪的凌然,满是心疼:“凌然,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结婚,一切都会过去的。结婚后我们就移居国外,我联系好了,正在着手准备把生意转移到外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是一枚闪亮的钻戒:“这枚戒指我很早前就看中了,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结婚的那天,我要亲手把它戴在我妻子的手上。”
凌然鼻子发酸,她努力忍住眼泪:“不要这样,欧洛。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欧洛看着她笑了笑:“凌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帮助你摆脱困境,结婚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不会干涉你的。”
凌然终于哭出声来,她抽泣着说:“欧洛,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欧洛笑了,凌然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鼻涕的全粘在他的西服上。
晚上,欧洛看着凌然睡着了,他才安心离去,桌子上放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第二天早上,凌然就开始收拾东西,她要离开这里,欧洛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欧洛因为她和家庭破裂,因为她而失去应有的幸福,而这个幸福自已给不了他。看到那个精致的盒子,她犹豫了一下,放进袋子里。
收拾好箱包,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凌然放好箱包,打
开门一看,瞬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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