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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恶闻
闲话说了一箩筐,一点有营养的事都没说到。陈伯康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吹牛,什么76号这段时间又抓了几个人,男的是谁,女的又是谁,又枪毙了几个。
对市面上的一些消息,也杂七杂八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没有一点连贯性,根本就是想到哪说到哪儿,目的显然是想跟他凑在一起混时间,免得回去被李士群询问。
“哎,你刚回来一定不知道吧,8月底发生过一件事,算起来应该是很轰动的大势。”
“天天都在发生,这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惊了,还有什么能算得上大事。”陈伯康波澜不惊的回了他一句。
“哎,我说兄弟,这可真的是件大事!”见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有些急于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大声的说:“那个大美晚报的朱惺公被丁默邨、李士群派人给暗杀了!”
“暗杀?这种事多了去,哪一天没有这种事上报纸?那个朱....”“嗞——”汽车又一次的被突然踩了制动,猛地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谁被刺杀了,他叫什么!”陈伯康两眼股的要蹦出来似的,眼都不眨的盯着陈为申,整个面容扭曲恐怖。
“朱...朱....朱惺公,就是大美晚报的主编被暗杀了。”陈为申被急刹车弄得想骂他两句,看个车也不好好开,可抬头看到他那令人恐惧的面目,紧张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啪”陈伯康猛地用手打了一下方向盘,气恼的喘着粗气,眼前闪过一幅幅两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耳边也回想起他的话语,依然是铮铮有声。
“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手上还有没有相关的报纸?”
“老弟,这可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报纸之类的东西,我哪会留着,要查找也只能到报馆去看看,他们那儿一定会有的。你问起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太多,如果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见他想要知道的神情,陈为申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说了起来。
原来,朱惺公在陈伯康离开大美晚报以后,仍旧坚持抨击汪精卫及其走狗的汉奸罪行,所编的《大美晚报》的副刊《夜光》为上海成百的民众所尊敬,所爱读的,他的笔尖呼唤着不愿作牛马的民众,起来保卫祖国,一齐为民族而战斗,因此,他的锋利的笔刺中了汪精卫这个逆贼,和汪派的成群的可恶的爪牙们。
惺公无情地鞭打着汪逆,使汪逆和无耻的为日本军阀侵略中国而奔吠的走狗,恐惧而怀恨。其写的文章犹如一把把匕首此项汉奸们的痛处,让这些汉奸坐卧不宁,比之被军统人员的刺杀更加头痛。这些文章得到广大爱国民众的热烈支持和拥护,深的同行敬佩。
随后,在他家和所工作的在大美报馆频频受到威胁恐吓。听说在他家的厨房收到一封恐吓信,信中要他将汪精卫所著的一套书发表在他主编的《夜光》登出,否则便要置他于死地;在大美报馆也连续两次被人投掷炸弹,炸死一人,炸伤多人。
终于,在8月30日清早,他刚走到天通路附近,准备与朋友到外滩公园游玩,忽然从路旁跃出三个人来,拦住惺公的去路,其中两个人,跑上去,把惺公的两臂紧紧地扼住,另外一人跳上前,举枪对准惺公的左太阳穴。那个举枪的暴徒,翕动着嘴巴,威胁他让他不准在发表抨击汪伪的文章,但他挺着胸脯,傲岸地站着,置之不答。于是,持枪暴徒立即扳机一扣,连扣两下,枪弹被轧住不出腔,持枪的暴徒一慌,拿枪的手摇摇不定的发起抖来。一直等到旁边的一个暴徒叫了一声,持枪的暴徒才扣了第三下枪,砰然一声,惺公太阳穴被击穿了,沉重地扑倒在地上。
于是三个暴徒向街的那头狂奔而去了。这事附近正好有进车和警察,前后围堵把几个凶手绑上警车疾驰去了。
“他葬在什么地方?”陈伯康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问道。
“听说是埋在虹口公墓。”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难道你看了相关的资料?”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我确实听到一些内部消息,确实是汪精卫派人指使的,陈公博负责督办,特工总部负责执行的。其他的就是从大美晚报上知道的。”
“大美晚报?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弟,那是一个当事人撰写的,然后在报纸上披露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报纸,谁撰写的?”陈伯康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个叫黎美的女记者,是大美晚报的,她自己说是朱先生的好朋友。在《阵中日报?军人魂》前几天连载的。”
“黎美?”
陈伯康对这名字不陌生,还打过两次交道。自己当初刚进报馆的时候,由于业务不熟,出了几次错,因为是她的稿件被她奚落过几次,反倒是朱先生解了自己的窘境。没想到她居然能写出这么一篇文章,还自称是好友,也许是自己走后才好上的吧,也可能是以前就好上了。
“老弟,我能问问你跟朱先生是什么关系吗?”陈为申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算是我的先生,我的老师。”他继续趴着小声地说道。
“先生,老师?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师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在那边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走到哪,学到哪,向有能耐有本事的人拜师学艺,拜个先生老师很奇怪吗?你也不要再问了,我这点事有什么稀奇的。你倒是给我说说,那几个被抓的凶手现在在哪,你认不认识?”
“啊,那几个凶手啊,已经都放了,说是证据不足,当然是特工总部出的面,还有日本人出面,这种事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带头行凶的是李士群的心腹,叫吴世宝,枪法不错,做事心狠手辣,从来不留尾巴,一般都是斩草除根。”
“吴世宝?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老弟,你想干嘛?不会是想去杀他吧?”陈为申惊恐地看着他,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祸事篓子,遇到个事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简直不让人安生。
陈伯康看着他怕得要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他也不能给自己提供多少关于吴四宝的情况,干脆不再问他,等自己把这次行动完成后,有的是机会摸清这个吴四宝的情况。
“算了,你也不要害怕,我就是问问,又没有说要做什么。瞧你那熊样,用得着这么害怕吗?如果是真的,你还不得上吊去了?”
“老弟,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是你出了意外,以后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一天到晚的待在屋子里,那还不如让我上吊算了。”
陈伯康见他这样说,很奇怪的打量他,这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头脑有想法的,于是笑了笑说:“为申大哥,你不担心,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你,你不在制裁的名单上,同时还可以继续为国家效力的。”
“真的?”陈为申惊喜的看着他,两只手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是不停地互相搓着,又怀疑的看着陈伯康,怕他是欺骗自己,哄自己开心的。
但看到他真诚的眼睛,没有任何欺骗的眼神,终于相信是真实的后,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这一刻的痛哭带有痛恨,带有悔悟,只是这些说不出来,唯有眼泪表达。
等他哭完之后,陈伯康递给他一张手帕,让他擦拭眼泪。喘息平定之后,陈为申握着他的手,用力的使劲摇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陈为申还有着一天,背负叛徒汉奸的罪名还能得到戴老板的谅解,网开一面,我定不会辜负他的恩情。”
“好了,不要再矫情了,你的事我已经给你办完了,今后你们那边有什么情况,还请老兄能够提供有用的情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哎呀,差点忘了,你知不知道万里河这个人?”
“万里河?没什么印象,只是这个名字很熟悉,怎么了?他这个人出什么事了?”
“不是,他已经被丁默邨给收买了,而且听说很受他重用!”
“这又怎么了,当叛徒汉奸的也不知他一个,有什么好惊慌的。”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学校教官们举的事例,其中就有个人叫万里河。”
“嘶”陈伯康吸了口冷气,经他提醒立刻想起某个教官举的实例中确实有个叫万里河的人,而且说这个人心狠手毒,对自己人也是从来不留半点情,只要落在在他的手里就不要再有活命的想法了。
看到他沉思的表情,陈为申知道他回忆起这个人,继续说道:“那天我在总部跟人闲聊时,远远看到他便询问是谁,那人告诉我说他是万里河,是丁默邨挖来的,原来是在上海站行动一组的组长。”
陈伯康听得是心惊肉跳,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情况让人很不舒服,很不安心。这个人的身份资历跟蒋安华应该是平级的,从排位上说,还在他之上,更受上面的人信任。这个万里河从他的级别看,不是黄埔系就是上面的亲信,如此身份为什么要投敌当汉奸,身败名裂,难道就为了求生?
一个行动组的组长投敌叛变,那就可是说这个组已经完蛋了,为什么蒋安华没有对自己说起这个事,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要告诉他,上海站的站长陈恭澍知不知道这个情报。